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殺人展覽會 | 上頁 下頁 | |
一六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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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怎會呢——」片山想笑,卻變成痙攣。 「開玩笑的。」亞紀揚聲而笑。片山松一口氣。 驀然一看,福爾摩斯跑到別的畫前面,稍微側著頭,定定地看畫。 「唷,厲害。它懂畫嗎?」亞紀愉快地說。 其它客人看到福爾摩斯,也笑著交談。可是,大概沒人以為福爾摩斯「真的」懂吧,片山想。 「——啊,這是科長先生的吧。」傳來晴美的聲音。片山突然覺得有甚麼話要先告訴晴美的——是甚麼來著? 「唷,畫得真好哇。」晴美髮出類似真心的叫聲。晴美讚賞的話,我可以不理吧,片山輕鬆地想…… 「真的畫得很好哪。」 對了!片山趕緊想喊住晴美——但已太遲! 「太棒了。」晴美說:「這只獵犬,好像活的一樣!」 (1) 「科長先生怎樣了?」晚飯時,晴美問。 「嗯……好像失去人生的意義似的。」片山說:「添飯。」 「好——我做了一件壞事,覺得有點內疚。」 從「Z畫廊」回來之後,一星期過去了。 「沒法啦。科長的畫實在太差勁。」片山說。 栗原聽到一定會更加消沉了。 「不過,栗原先生以前只會工作,是一種怎樣的心境變化呢?」 「誰曉得?總比一天到晚聽巴哈的音樂好吧。」 「會不會從此停筆作畫?」 「不會吧?也許現在又幹勁十足地畫別的了。」 「如果由我當模特兒讓他畫裸體畫,會不會使他提起精神來?」 「他一定會血壓上升,突然暴斃!」 「石津可能因刺激而死咧——噢,電話。」晴美接聽。 「嗨,我是栗原——」 「啊,科長先生,那天……呃……」 「片山在嗎?叫他馬上趕去現場。」 「命案?」 「找到女人的全裸屍體。」 晴美記下來,掛線,對片山說:「他說有命案。好像蠻有精神的嘛。」 「一有命案發生科長就心情大好。一點也沒變。」片山苦笑。「吃了這碗茶泡飯才去好了。」 「這麼悠哉遊哉的,可以嗎?」 「有啥關係?死人不能複生。」 好過份的刑警。這時,有人「咚咚咚」地敲門。 「那種富破壞力的聲響,一定是石津。」 「真的——石津,怎麼啦?」 開門後,對晴美一片癡心的目黑警署年輕刑警石津的高大身體,擋住眾人視線站在那裡。 「晴美小姐!你還是那麼漂亮!」 「多謝。」 「你比上次見面時更年輕了。這樣下去,必須上幼兒園啦。」 「明顯的恭維話不說的好。喂,找我有事?我正要為命案而出去了。」 「對了。其實我是來接你的。」 「接我?」 「嗯。凶案現場是我們警署的管轄地區。」 「是嗎?那就走吧。」 「女人全裸被刺殺後埋起來的樣子。屍體相當可怕。片山兄,有拿著蘇醒藥嗎?」 「多管閒事。」片山說。 福爾摩斯「喵」地叫了一聲。石津慌忙沖出走廊。他雖然人高馬大,卻有懼貓症。 「福爾摩斯說帶它去啊。」晴美說:「最近沒甚麼命案發生,怪無聊的。我也去如何?」 「算了算了。你這人與眾不同的,女人為何要看殺人現場?」 「咦,有啥不好?福爾摩斯也是女人呀。」 「可是,這是工作哇。」 「我是跟石津去的,又不是跟你。」 對於一再的強詞奪理,片山永遠輸給妹妹。他聳聳肩說:「隨便你。」 「被殺兩星期了吧。」南田驗屍官站起來說。 稍微離開汽車公路不遠的樹林中,通常暗黝黝的,現在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變得亮如白晝。 「狀態相當不錯嘛。」根本刑警俯視著屍體說:「因為片山也處之泰然。」 「甚麼意思?」片山瞪著他。 「因為捆得相當仔細,而且泥土是幹的。最近沒下雨,空氣也乾燥。」南田說:「相當好看的女人,不是嗎?」 「別說那個。觀察結果呢?」 「一刀刺中乳房之間,血流兩腋——大概掙扎了一段時間才死去吧。」 「其它傷口呢?」 「好像沒有。」 晴美也戰戰兢兢地窺望了一下,說:「還蠻年輕的。真不幸!」 「弄成赤裸裸的,大概不想讓人知悉身份吧。」片山說。 「兇手一定是以為發現時,已經無法辨認臉孔了。」 「說起來,居然在這種地方被發現呀。不是埋得很深麼?」片山問根本。 「一對年輕男女,坐車來到這裡,在車內翻雲覆雨。」 「嘿,好事之徒。」 「那種玩意很流行嘛。你有女性過敏症,大概不會懂的。」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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