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四季孽殺 | 上頁 下頁 | |
三九 | |
|
|
當然片山也知道,不是沒有可能。可是片山憑直覺相信,那個女主人不是那種為了錢而撒謊的人。 即使她撒了謊,應該另有甚麼相當的隱情才是…… 「喵。」福爾摩斯叫了。 「福爾摩斯叫你啦!」晴美說。 「你在冰箱上面幹甚麼?」片山問。 福爾摩斯坐在櫃檯內擺放的冰箱上,正在呼叫片山。 「冰箱裡面有甚麼?」片山走過去。「不可能是兇手躲在裡頭吧!」 那是一個只有他一半高度的小型舊冰箱。 「說不定有甚麼重大的線索哦。」晴美也走了過來。 可是,打開冰箱一看,片山失望了。裡面只有煮咖啡用的過濾紙包,以及做三明治的火腿肉而已。 「甚麼也沒有哇。」 「冷凍庫呢?」 「只有冰塊。」 「喵。」福爾摩斯發出清晰的叫聲。 「冰塊?冰塊有些甚麼蹺蹊?」 片山抽出制冰格來看。只是普通的冰塊而已。 裝在塑料袋的方角冰塊也在角落上放著。 「慢著。」晴美彷佛想起甚麼。「它是不是說那個時候的事?笠倉真一被殺時……為了使我蘇醒過來,有人使用冰塊,設計了那樣複雜的裝置……」 福爾摩斯倏地從冰箱躍下,這次輕盈地跳到櫃檯上面。然後走到擺在櫃檯邊端的電話旁,回頭轉向片山。 「冰塊和電話?甚麼意思?」片山驚訝地注視福爾摩斯…… 「它是在說甚麼?」晴美側側頭。 「等一等……」片山喃喃地說。 「哥哥,知道甚麼了嗎?」 可是,片山好像沒把晴美的話聽進耳裡。 「說不定……原來這樣。如果電話——」 「你在嘀嘀咕咕的說甚麼嘛?」 片山瞪大眼睛注視福爾摩斯片刻。然後突然回過神來,問:「你說甚麼?」 「我在問你呀。」 「啊,是嗎?不,假如福爾摩斯所想的是正確的話——」 「甚麼?」 「夏子的電話是假的。」 「嗄?」 「你不覺得嗎?打電話的女人,沒有自稱是『夏子』吧!是不是很怪?首先對方應該說自己是夏子,這才提出求救才對。」 「話是這麼說——」 「對方打去笠倉家,可能沒想到是別人接電話。大概以為是家人接的吧!所以沒報上名字。如果說出名字,說不定反過來被問,若是說太久,可能被聽出聲音不對。因此故意採取那種曖昧的說法。」 「那麼,那種語調是演戲囉?」 「不錯。」片山點點頭。「即使不是名演員,亦是演戲為生的有關人士。」 晴美悚然一驚。 「池山安妮!」 「再來一次深夜探訪如何?」片山說。 這回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。 「誰呀?」對講機好不容易傳出一把帶困而冷淡的聲音。 「我是片山。」 「片山?如果來推銷的話,恕我拒絕。」 哪兒有人在三更半夜做推銷的道理? 「有點急事打擾。」片山說,福爾摩斯也在旁邊幫口說「喵」。 對方沉默一會,說:「請。」 當片山、晴美、石津和福爾摩斯組成的大部隊魚貫走進去時。池山安妮嚇得拚命眨眼。 「你們要開派對嗎?」她啼笑皆非。「我只能提供一點酒。」 「我知道了。」晴美說。「那是你的聲音。」 「嗄?」 「打電話到笠倉家的女人,她說『我在監牢前面的咖啡室』。」 池山安妮的臉色猝變。她做夢也沒想到接電話的是晴美吧! 「能不能把一切告訴我們?」片山說。 「你要我說甚麼?我甚麼也不知道。」 池山安妮語氣強硬,但沒隱藏她的動搖。 「那可不行。雖然水沼死了,笠倉真一命案也有了著落,但現在演變成這樣,一切都要從頭再調查一遍了。」 「你在說甚麼——」 「監獄旁咖啡室的女主人被殺了。」片山說。「說不定,你也是同謀人。」 「胡說八道!我甚麼也不知道哇!」 池山安妮臉色蒼白。看樣子她也從困意清醒過來了。 「其實我很怕半夜。」片山說。「不過今晚多晚都可以奉陪。」 石津站在門前擋駕,劈劈啪啪地弄響指頭。 「我……我可以喝杯酒麼?」池山安妮吞吞吐吐地說。 「請便。」 池山安妮走句櫥櫃時,福爾摩斯望望片山,喵了一聲。 「我有很好的威士忌哦,都是別人送的。」池山安妮開玩笑地說著,開了新瓶的封口,倒酒在玻璃杯裡。「刑警先生也來一杯如何?」 池山安妮把酒杯端到唇邊時,突然福爾摩斯撲上去。池山安妮跌到地氈上,玻璃杯從她手中掉下來。 「嘩!」池山安妮喊。「你幹甚麼呀!」 「奇怪。」片山跑過去,撿起滾跌的玻璃杯,嗅嗅味道。 「怎麼啦?哥哥。」 「唔……你撿回小命啦!」片山點點頭。「這是氰酸鉀的味道。」 「你說甚麼?」池山安妮嚇呆了。 「如果喝下這個,十秒鐘內就去另外一個世界啦!」 「騙人!怎麼可能……」 眼看著池山安妮的臉色愈來愈蒼白,然後咚一聲,整個人暈倒過去。 「咦,她的體重相當不輕咧。」石津說出感想。 「藥力太見效了。」 片山向福爾摩斯打個眼色。 「喵。」福爾摩斯緊緊閉上眼睛。 |
|
|
|
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 |
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