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四季孽殺 | 上頁 下頁 | |
三七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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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求求你,快來救我——我在監獄前面的咖啡室——快來!」 「哎,你是——喂喂喂!」 晴美對著收了線的電話喊。 是誰呢?沒有報上姓名,唐突地問「你是誰」的人…… 「噢,有電話嗎?」冬美走進來了。「對不起,我沒聽見。」 「不是。」晴美突然說。「好像打錯了。」 不曉得為甚麼,就是這樣說了。 「花了一點功夫泡紅茶。義太郎先生……」 「他說他去洗把臉。」 「喔!」冬美笑了。「你哥哥的為人,真是不可思議。」 「是嗎?我覺得他只是單純罷了。」 冬美把茶杯放在晴美面前。 「請用茶——當我見到義太郎先生時,令我想起夏子姐姐的事。」 「想起夏子小姐?為甚麼?」 「唔……」冬美坐進沙發。「總覺得他和她有點相似……夏子姐姐經常飾演吃虧的角色。排在中間的姊妹通常最難做,我家夏子姐姐也是。秋代姐姐和我都任性慣了,春子姐姐也是悠閒的人,只有夏子姐姐最細心,對任何事都留意——也許因此疲倦了,那種倦意,因著某種契機而爆炸……」 「於是殺了母親?」 「嗯,夏子姐姐為何做出那種事來,現在還不知道原因。」說著,冬美彷佛自言自語:「夏子姐姐真的死了麼?」 「唔……但她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聯絡呀。」 「她好可憐。進了監牢那麼久,竟然一出來就被殺害了……」 監牢!對,那女的說,監牢前面的咖啡室。 晴美悚然一驚。如果剛才聽到時察覺就好了。 夏子是從監牢附近的咖啡室消失的。 對——那個電話是夏子打來的! 「噢,我聞到牛奶的味道。」片山回來了。 「哥哥!」 晴美突然大聲喊著站起來,片山嚇得跳起半天高。 「到底幹甚麼?」 「怎麼你忘了呀!你不是答應打電話給石津的麼?」 「打電話給石津?」 「對呀!你們不是約好一起去辦事的麼?」 「我沒有——」 「你一下子就忘啦!振作些,還不到癡呆年齡嘛。」 「可是——有那回事嗎?」 「對呀!你自己不是說,可能有急事,不得不去一趟麼?」 「真的嗎?」 片山每次都被晴美唬得團團轉,聽她這樣一說,他也覺得是有其事了。 「冬美小姐!我可以借個電話嗎?」晴美說。 「請便。」呆若木雞的冬美點點頭。 「喂喂,石津嗎?是我——是的。後來怎樣了?哦,是嗎?那就必須一起去了。不,沒關係,工作嘛,沒法子的。那麼,在哪兒碰頭?那個十字路呀。好的,我們開車來,你等著哦!我和哥哥儘快趕到。你說福爾摩斯?對,帶它一起來好了。哦?你也想到了?還是你夠細心。那麼,三十分鐘後見。再見!」 石津在電話的另一端,肯定嚇呆了。 「你說甚麼?」 「你說甚麼?」 「喵。」 聽了晴美的話,三個異口同聲地說。 「你說那個電話是夏子打來的?」片山說。 「夏子是誰?」石津問。 「喵。」福爾摩斯說。 「她說在監牢前面的咖啡室。哥哥應該記得的,笠倉夏子失蹤時的事。」 「當然記得。」片山似乎很意外的樣子。「可是,如果她真是夏子,為何在這之前一直不出現?」 「你問當事人吧!」晴美說得很有道理。「石津,趕快!」 「是!」 石津還未十分掌握狀況,只知道必須趕緊,於是猛力踩油門。 「那女的說……快去救她?」片山說。 「對呀!她一定是被人監禁在甚麼地方了。」 「到底是誰把她——」 「我不是說了?問當事人去!」晴美用吃人的語調說。 石津駕駛著車在夜道上疾馳。 「萬一夏子是被甚麼人監禁,也許局面就完全改變啦!」晴美說。「福爾摩斯,你怎麼想?」 福爾摩斯在後座,一直閉起眼睛。片山知道,它不是睡著了,而是在等候。 有甚麼事即將發生,是將一切顛倒過來的甚麼事變…… 「快到了。」石津說。「片山兄,監牢在哪一帶?」 「我不清楚。」片山說。「確實是——對了,從那個角落向左轉就是了。」 「肯定嗎?」 「唔——大概是。」 「石津,向右轉吧!」晴美說。 車子向右轉後,監牢的灰色圍牆出現在黑夜裡。 「不愧是片山兄!」 石津似乎無意諷刺。可是,片山還是氣鼓鼓地沉默下來…… (2) 「是不是這兒?」石津停下車時,晴美問。 「唔……大概是吧!」片山說。 「真靠不住。笠倉夏子失蹤時,你不是來錄口供了麼?」 「嗯,但是在白天哦。晚上天黑下來,感覺也不同了……不過,我想是沒錯了。」 片山絕不是靠不住,他只是慎重而已。 不過……對了,就是這間咖啡室。 下車後,片山左顧右盼,這條路本來行人不多,現在更加沒有行人的動靜了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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