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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三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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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快點好起來吧!」 「謝謝你。」見晴美在為他削蘋果,石津滿臉甜絲絲的幸福表情。「事情都了結了吧!」 「嗯,完全解決啦。」 「那晚在守靈會上倉持先生所說的一切,實際上乃是片岡義太郎所做的吧!」晴美說。 「那是倉持先生本身的意願,故意那樣說的。」片山說。 「為什麼?」 「倉持先生早已猜到片岡義太郎是兇手,但是巴望他能自首供出一切,因此假裝認罪。可是片岡義太郎什麼也沒說。」 「原來這樣。害我差點沒命!」晴美埋怨著。 「那是預想之外的事。」 「至少應該事先告訴我一聲。」晴美聳聳肩。「仔細一想,能使玲子深信自己患病,以為晴美要搶奪她丈夫的人,最容易做到的就是她自己的丈夫!」 「就是嘛。」 「結果是為了財產吧?」 「他不像三浦晴美那般意志堅強。出身紈袴子弟,很快就無法承受生活的壓力,開始覬覦家中財產。直接原因起于公三郎和山波千造的死。他認為只要進行順利,不單是片岡家,連山波家的財產也會歸他所有。」 「他如何與田所久子勾搭上的呢?」 「義太郎曉得秀二郎的公寓所在地,也許是倉持先生告訴他的,於是造訪秀二郎。十二年不見,秀二郎自然大吃一驚,後來邀他喝酒慶祝。他大概從倉持先生口裡聽說過,秀二郎酒精中毒,而且心臟不好。在他來之前,秀二郎已經陪他父親喝得七分醉了,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。然後,義太郎把他搬到床上,再把喝醉了的父親塞進衣櫃裡,打算絞殺秀二郎。接著想起秀二郎睡的是水床,於是改變主意,改用刀子把水床割破,使秀二郎淹在水裡引發心臟麻痹而死。當他做完一切,準備跑掉時,回頭一望,發現田所久子站在門口。將一切看在眼裡。」 「田所久子本來就對秀二郎厭倦了,於是決定跟義太郎勾結……」 「他們大概有彼此同類的共鳴感吧!經過計劃決定合作謀財害命。首先,玲子變成阻擾。因此久子設計謀殺玲子,並且安排得好像自殺一樣。」 「玲子不是自殺?」晴美睜大眼睛。「可是門匙——對了,如果義太郎是共犯,她當然有鑰匙!」 「正是如此。」 「可是片山兄,門下貼的膠帶又怎麼解釋?」石津問。 「是這樣的。首先只要在門上貼好膠帶,出到外邊。然後從門上的洞口插過粗鐵絲,把另一邊的膠帶壓到地面。」 「門上有洞口嗎?」 「那種公寓的門必然有的洞口——報紙箱!」晴美恍然大悟地打手指。 「不錯。」片山點點頭。福爾摩斯喵了一聲。 「怎麼?又是福爾摩斯看破的?女人真偉大!」晴美得意地說。 *** 那天,片山到片岡義太郎的公寓觀察,思索有什麼辦法可以從內側貼到膠帶。當他注視大門時,不期然地發現報紙箱的存在。 片山實驗了一下,先把膠帶貼在門上,接著產生問題了。報紙箱的內側是個掛箱,下半部是蓋子,而且是往下開的。如果不把蓋子打開,即使用鐵絲插進去,只能抵達箱子部分。若是箱子的蓋一直開著,當鐵絲彎曲著把膠帶貼在地面,然後拉出來時,蓋子則無法關好。會不會是片岡義太郎隨後關好的呢?如此一來,他的舉動必然會引起倉持醫生懷疑。所以一定是從外面把蓋子關好的。 正當片山盤起胳膊辛苦思索時,福爾摩斯抬頭盯著大門。然後…… 「結果呢?又是福爾摩斯想到了?」晴美追問。 「原來門上還有另外一個洞。」片山沒好氣地說。 「是不是被蟲蛀開了?」石津問。 「鎖匙洞?」晴美又問。 「不是。那種門的旋鈕在外側,內側沒有鎖匙洞的。」 「究竟是什麼?」 「鑲上凸鏡的防盜眼哪……」 「對!如果把凸鏡打破……」 「把凸鏡打破了,外表看不出什麼。再用尖物刺開一個洞,把一條繩子穿過去。事先是利用兩條繩子,綁在蓋子兩端,一條從防盜眼拉出外面,另一條從報紙箱的洞口拉出外面。從防盜眼一拉繩,蓋子就往上開,再拉另外一條繩子,蓋子就關起來了。事後只要用力一扯,繩子自然拉出外邊,不留任何痕跡!」 「田所久子承認是這樣做的嗎?」 「嚇呆了。他們做過精密實驗,以為絕對不會看出破綻的。我們一看穿她的詭計,其後她就什麼都招供了。」 「她一個單身女子,倒是做得出來!」 「玲子的身體本來就很弱。她當然勝任有餘。當時,義太郎正想設法製造不在現場證明,剛好倉持醫生上門來,邀他出去,變成最好的不在場證明。」 「可是玲子得救了,他們不得不改變計劃。義太郎有意無意地表示他想回到晴美身邊……」 「對。玲子是個神經質的人,險些喪命變得更加神經質了。不知不覺地鑽牛角尖,先殺晴美再自殺!」 「幸好托石津的福大難不死。其實,義太郎也不想正也被他弄死,他想收養正也為子,將來分享山波家的財產。」 「殺死三浦真的也是片岡義太郎?」石津問。 「是的。如果他們兩個不死,他就不能收養正也了。當三浦真一死,刺激了玲子對晴美的妒意。這是借玲子的手殺晴美的手段。」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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