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騎士道 | 上頁 下頁 | |
五三 | |
|
|
片山這才發現還有一個人站在旁邊。太暗了,看不清楚。 石津把手電筒的光轉過去,「嘩」地怪叫一聲。 「騷擾大家啦。」永江英哉鞠躬。 雷聲在遠處像大鼓般轟鳴。 4 「叔父!你還活著呀!」圭子飛撲過去抱住英哉。 「害你們擔心啦。」英哉說。「——總之,肚子快餓壞了。」 「來,請用。」 英哉一霎眼工夫就把晴美遞過來的麵包和酒擺平掉。 客廳裡,充滿了某種不上不下的釋放感——好像一切都了結了,又像還有甚麼牽掛著…… 「難以相信是北村做的。」永江沉進沙發裡,搖搖頭說。 「真相如何?」片山問英哉。 「等等。再給我一杯——啊,謝謝。」英哉舒一口氣。「終於活過來啦——其實,梶本的完全背叛是我的誤算。」 「他是怎樣的——」 「原任警官。」 「警官?」片山瞪大了眼。 「當時他在日本的保安公司服務,偶然到德國來研修,被我看中了——他很適合這種城堡吧。」 「梶本這名字——」 「是從『聖母院的駝背男人』梶本取來的名字。原姓小林吧。我是請他當警衛的,沒想他這麼簡單就被北村收買了。」 「梶本出賣了你?」 「他下的藥吧。當我察覺時,已被放進那副『鐵之聖母』裡面。北村站在眼前。」 「北村為何做那種事?」 「那個我也不明白。」英哉搖頭。「我覺得——北村好像也是受人指使的。」 「他甚麼也沒說?」 「嗯。況且,當時我的意識尚沒清楚。」 「北村想殺了你,然後藏起屍體,再把一切罪行推到你身上吧。」 「恐怕是的。我被殺了——卻掉到『鐵之聖母』下面的洞穴裡,一直被困在那兒出不來。」 「那個洞穴是怎麼回事?」晴美說。 「畢竟是在教堂之中的關係,在那裡做成處刑室,然後放人一條生路——我想是為此而裝置的。不過,我幾乎被餓死啦。」 片山點點頭。「那麼說,其後北村在吊橋上做好自己跌下去的手腳,連同貨車一同掉進城壕,自己巧妙地藏起來。然後殺有惠女士,再殺紳也——」 「梶本之所以被殺,據說是因他想收手的關係。」晴美說。「不管得到多少錢都好,畢竟他怕殺人吧。」 「當然啦。」片山說。「梶本也太疏忽了。如果他安份地做下去的話,北村也不可能幹掉他的。」 「不過,還有許多不明之處。」晴美說。「北村為誰做事?還有,怎樣殺紳也的?」 「對呀。殺有惠的可能是梶本,但紳也被殺的時候,梶本已經死啦。」永江說。 「大哥。」英哉說。 「嗯?」 「你在生我的氣吧。」 「為甚麼?」 「如果我不邀請你們的話,有惠和紳也君就不會死了。」 永江想了想,說:「怎樣呢?紳也不提。而有惠嘛,也許是我殺的。」 「爸爸!」圭子驚說。 「真的——我也逐漸無法忍受有惠了。而且,她和紳也搞上了。」 片山和晴美對望一眼。 「你曉得了?」 「當然。」永江微笑。「在這種殺人者走來走去的時刻,你想我會吃安眠藥嗎?」 「那你知道太太偷偷跑去紳也的房間囉。」 「知道。接著連他們的對話也聽見了。」 「對話?」 「這種古堡,牆壁是很厚的,但從浴室的排氣孔之類的聲音可以傳出來。」 「原來如此。」 「他們談了甚麼,知道嗎?」 永江稍微皺起眉頭。 「紳也準備給梶本錢,叫他殺了我。」 「——不可能的。」圭子說。 「真的啊。」 「可能只是開開玩笑——」 「不,他因母親的事恨我。恐怕是真心的。」 「他有戀母情意結吧。」片山說。 「你說對了——不是沒道理。他母親的事,我也有罪。可是不能因此而弒父啊。」 片山看看英哉。「關於那首『夏日惜別的玫瑰』的曲子——」 「為我大哥而買的唱片——大嫂的事,我知道了。因我一直住在這邊嘛。她很不幸。」 「北村知道這件事吧。」晴美說。「於是他在那座塔上放唱片,意圖把永江先生引出來……」 「我也聽見的。」永江說。「我以為聽錯了——幻聽之類。」 「但他為何要引永江先生出去?他似乎無意殺死永江先生哦。」片山歪歪頭。 福爾摩斯不耐煩似地「喵」了一聲。 意思是那麼簡單也不懂嗎? 「對!」晴美說。「不是永江先生。他的目標是有惠女士,這才想把永江先生引出去的。」 「原來如此,相反呀。」 「然後他以為我是有惠,所以戴上那個面罩的。知道認錯人時,又不能讓我回去,於是想殺了我……」 | |
|
|
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 |
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