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騎士道 | 上頁 下頁 | |
二八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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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以為老爸的眼力不錯的。」紳也在床上抽煙。 「關於女人卻不一樣啦。」沐浴後的有惠,用浴巾裹住赤裸的身體。 「不幸的是北村。」紳也笑了。「被人誤會他偷雇主的老婆,真是麻煩透頂呀。」 「死了就都一樣了。沒甚麼幸或不幸的。」有惠在床上坐下。「我也要一支。」 「嗯。火在那邊。」 「可是……為何北村不否認?不可思議。」 「可能他真的有那種意圖吧。因此嚇了一跳。」 「是嗎?唔,可能吧。」 「他人老實嘛。他不會裝蒜。」 「更加不幸了。」有惠的聲音聽不出同情的感覺。 「對了,老爸沒事吧?」 「我親眼看住他吃安眠藥睡下的。沒事的。」 「那就好——怎麼搞的嘛?」 「甚麼事?」 「甚麼——那還用說。有啥辦法可以離開這城堡呀。」 「總有辦法的。」 「你真樂天派。」 「悲觀也於事無補呀。」 紳也苦笑。 「像你這種女人一定很長命。」 「不然就糟啦。我要活命下來大使大用嘛。」 「假如叔父殺了老爸……」紳也自言自語地說。 「你說甚麼呀?」 「不,我說假如。」 有惠往紳也的臉湊近。「那種事,我最喜歡。」 「懂嗎?萬一老爸在這裡被人幹掉的話,你猜大家認為誰是兇手?」 「當然是你叔父了。」 「對呀。首先不會懷疑其它人。」 有惠目不轉睛地盯住紳也。 「——你,想殺了親生父親?」 「我?荒謬。只是——也許有人幫我去做。」 「誰?」 「譬如——梶本。」 「那個男僕?」有惠瞪大了眼。 「他不是普通人。一定是幹了甚麼才潛逃至此。」 「可能是吧。普通人怎會隱居在這種地方?」 「所以,我想試著向他提出交換條件。用錢交易嘛。」 「不壞。」有惠把煙蒂揉熄在煙灰缸裡。 「我再仔細想想看好了。」 「也好。不過……必須趁我們被關在這裡這段期間。」 「問題就在這裡。時間有限。明天吧,趁梶本一個人時,向他說說看。」 「好哇。不過——萬一他拒絕呢?」 「到時就說開玩笑甚麼的敷衍過去囉。」紳也聳聳肩。 「你不像爸爸,詭計多端的。」 「別取笑了。」紳也下床,披上晨褸。「該睡了吧。」 「我也要走了。天亮以後,他可能醒來啦。」有惠扔掉浴巾,穿上內衣褲,披上晨褸。 ——淩晨三時了。 「你不送我?」 「被人瞧見了怎辦?」 「知道啦。反正就在隔鄰的房間。」有惠吻了紳也一下。「說說看而已哦。」 「晚安,母親。」 「晚安,兒子。」 有惠出到走廊,關上房門。 微風吹過幽暗的走廊——的確恐怖兮兮的,有惠哆嗦了一下。 隔鄰是永江和有惠的臥室。有惠邁步。 突然,走廊的燈熄了。她短促地「啊」了一聲。風呼地吹過。 有惠摸索著沿著牆邊走。就在附近而已。頂多五、六米…… 有人擋住去路。有惠屏息。 「誰……是誰?」聲音顫抖。 黑色人影浮現在輕微黑暗中。 有惠的肩膀被扳向後方。一隻手臂從背後纏住她。 「啊——」她連發出聲音的時間也沒有。強壯的手臂抱住她的脖子,她的呼吸停住了。另一隻手的短劍貼住她的肚腹。 有惠被緊按向牆壁。短劍往牆壁一按,深深吃進有惠裡面——有惠睜大眼。 短劍撕裂有惠的腹部,以及她的夢。 *** 「必須做點甚麼才行!」 對於晴美的話,片山徒有歎息的份兒。 「我非常明白。可是,你叫我怎麼做?」 「那麼,就這樣置之不理了?」 「我沒這樣說。可是——」 走廊上,已經沒有了有惠的屍體。梶本把她搬到空房去了。 可是,牆壁和地氈上留下紅黑色的血跡,栩栩如生。 「片山兄。」石津走過來。 「大家怎樣了?」 「嗯,總算平靜下來的樣子。」 「是嗎?」片山稍微松一口氣。事到如今,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也沒用。 「算不幸中的大幸吧。」石津說。 「甚麼事?」 「片山兄見到屍體也沒暈倒的事。」 「多管閒事!」 ——已經十點多了。 今天也有霧。簡直就像被關在霧的牆壁裡一樣。 「喂,福爾摩斯。你有甚麼想法?」片山用沒把握的語調說。福爾摩斯佯裝不知地搖搖頭擺尾。 「唓,無情的傢伙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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