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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


  參加比賽的是我們的學生呀!

  我們全力以赴地跑,結果卻成了開除橫谷老師的幫兇,這是怎麼回事?雖然我並不特別同情橫谷老師。

  這事真不是味兒!想到大人之間的勾心鬥角,我就忿忿不平。

  「我先走了。我還有別的事。」

  我對邦子說道。

  「我想吃點東西。反正我已經來了。」邦子笑道,「你信不信?我停止了田徑訓練後,體重立即減少兩公斤!本來是應該發胖的呀。這可是違反了醫學規律。」

  我向老師們告辭,然後離去。

  外面暮色蒼茫。明天是星期一,新的一周又要開始了。

  白天開始變得長了,很快又可以在晚飯後散步了。

  不過即使有空閑時間散步,心情卻很沉悶憂鬱。

  真知子和橫谷老師離開學校後將會怎樣呢?

  即使他們倆忘記了這件事,但是大家還會記得的。就算我們裝作若無其事。但心情總不會愉快的。

  我找到一個公共電話,掏出一個硬幣,想打電話給媽媽問問要不要買什麼東西回家。

  投入硬幣,打自動電話,這是電子遊戲機的玩法。

  噢!遊戲……我和梶川之間的遊戲不也是從打電話開始的嗎?這場遊戲還沒有結束哩。

  想到這裡,我改變主意,撥動梶川公司的電話號碼:「喂,請給我接梶川先生…。我叫瞳。」

  遊戲又要繼續進行。

  遊戲開始已經一個月了。現在田徑的預選賽已經結束,離開運動大會還有兩個星期。等到大會結束,就是初夏季節了。

  到了那個時候,這場遊戲將變得怎樣呢?

  § 7

  「這可危險啊。」

  這是邦子聽過我述說後的第一句話,我的事情只對她一個人說過。

  「為什麼危險?」

  「就是危險嘛——對方是個大人哩。」

  「這個我知道:如果他是個小孩子,就不會造成這一大堆麻煩。」

  「但是他有太太,又和你媽媽幽會。現在又加上了你……」

  「中年人就是這樣的啊。」

  「但我一想到這樣的事情就心驚肉跳。

  「我會小心的。」

  「不論你怎麼用心也……如果他在汽車裡對你施暴,你怎麼辦?」

  「這可不是電影呀!我會徹底教訓他的。」

  「那才不是寫小說呢!」

  邦子說道。

  我們倆還是在上次那家煎薄餅店裡,不過這次吃的是另外一種。

  「總之我要試試看。」我說道,「我要裝作是一個行為不軌的女學生。這不是挺有趣的嗎?」

  「這是為了什麼?」

  「我要對他報復。我實在氣憤難平啊。」

  「你打算把他弄到警察局去嗎?」

  「我還沒有想到這一步—……不管怎麼說,對方是有身分的人,對他訛詐恐怕不好辦。」

  「如果他上了鉤呢?」

  「那樣的男人是很自高自大的,他以為我迷戀著他哩。我要奉承他,使他自我陶醉。」

  「我認為這樣做很危險。」

  「行啦,你不用擔心。問題在於他和媽媽的關係。只要這個關係搞得好,那麼……」

  「你爸爸回來了嗎?」

  「沒有。」

  「也許你爸爸已經知道了。」

  對的,我也這麼想。

  爸爸也許正是由於這個原因而不回家來。上次舅舅碰見的人,也許真的是爸爸,他也許有事回來和媽媽商量。

  「總而言之……」我第一個把薄餅吃完一說道,「我想瞭解那個名叫梶川的男人。如果……如果他真心實意愛媽媽,那麼……這就是大人們的問題了。即使他和太太分手,和媽媽一起,那我也不會反對的,哪怕我自己會碰到許多問題。如果他是為了消遣而和媽媽玩玩,那麼受到傷害的就不僅是媽媽了。」

  「如果他認為也可以和阿成你由會,這難道還不算玩弄嗎?這樣的男人即使不和他來往也可以知道是什麼東西了。」

  「這也說得是……不過上一次我這方面的行為也造成了他的誤解,所以我想弄清楚一下。」

  「行啦!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吧。」邦子也吃完煎餅了。她說,「不過你還是小心為妙。」

  「你不用擔心。」

  「你如果和他到很遠的地方去。那還是危險的。」

  「哦,你想得很周到呀。你有經驗嗎?」

  「我怎麼會呢!不過……你看真知子,你可不要重蹈覆轍啊!」

  「我嗎?沒事!我這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。」

  「逢場作戲?」

  「這是一場剝去偽君子面紗的遊戲。如果紳士變成一匹色狼,那就不能放心地和他談媽媽的問題。」

  「如果他不肯和你媽媽分手呢?」

  「那我就恐嚇他,說是要向警察投訴他企圖向未成年的女孩施暴。」

  「阿瞳,你真可怕啊!」

  「人不可以貌相呢。」

  「不,這是貌如其人呢!」

  「你真是牙尖嘴利!」

  我說著笑了。

  星期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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