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離家出走 | 上頁 下頁 | |
三〇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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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,女侍應滿頭大汗地走過來。 「叫甚麼?」她問…… 「真討厭!」香織搖搖頭。「我每次都是這樣。」 「有啥關係?世上總有這樣的人在的。」 「但……午後一時就要開始工作了。」 「不要緊。今天是公事。」晴美說。 「不過——片山小姐,是嗎?你哥哥為甚麼事要聚集我和小百合她們?」 「為了協助殺人事件的搜查。」 「但——我們之中,不可能有殺弓子的兇手在吧!」 「難道沒有嗎?」 「怎麼可能!」香織瞠目。「是誰?」 「大概——是你吧!」晴美說。 *** 「原來如此。」片山點點頭,記錄在本子裡。「換句話說,西尾香織是在中了催眠術的狀態下,自供她殺井關邦晴的事了。」 「是的。」河野美樹說。「我一直遲疑著應不應該說出來。可是一旦弓子被殺的話……畢竟不能沉默下去了。」 「是呀。」小百合同意。「搞不好連我們也被殺掉的呀。」 這裡是社內的會議室。當然,他們留心不讓其它社員看見。 「但她為何不來這兒呢?」片山看看表。 「說不定跑了。」小百合說。 「我想不是。那女孩的膽量有異常人。」美樹看著小百合說。「外表看起來傻乎乎的,其實不曉得她心中在想甚麼。」 片山在「安西沙洛美」的面前,當然已知道西尾香織說出她「殺死」井關的事,他也知道那些「供述」在法庭上不會採用。 在安西沙洛美——即安西洋子的要求下,有關她的說話,片山並沒告訴栗原科長。 「總之,謝謝。」片山歎息。「你們的話足以——」 走廊傳來吱一聲響。片山立刻起身,啪地開門。 「啊,失禮了。」高岡說。 「是你。你在幹甚麼?」片山問。 「不——我想午睡一下。這個房間最靜,很好睡。但我過來一看,聽見聲音,以為是誰在……」 「高岡先生,去喝茶吧。」小百合站起來。 「嗄?但……」 「事情辦完啦。是嗎?刑警先生。」 「差不多啦。」 小百合迅速挽住高岡的手,強行把他拉走了。 「他想當護花使者呢。」河野美樹苦笑。「因弓子是在午休時間不在的,大家都怕。」 「不是沒道理。」 然而,片山察覺到了。高岡的鞋子在「普通地」走時,發出吱吱之聲。假如他是走來會議室的話,應該在更早之前就聽見那個聲音才對。 「刑警先生,會拘捕香織嗎?」 「不會,當然要問話的。在那種狀態下所聽見的,不被承認是供詞。」 「萬一我們被殺了,你們怎麼做?」 「不要緊。假使西尾香織是兇手的話,這種時候還不會殺人的。」 聽了片山的話,美樹想了一下,說:「的確,普通就是這樣。可是,萬一香織不普通的話呢?」 *** 「我嗎?」晴美的話叫西尾香織瞪大了眼。「我講了那樣的話?」 「嗯。好像沒錯了。」晴美點點頭。「你的午餐冷掉啦。」 「啊……我忘了。午餐來啦!」 香織叫的午餐,準時十分鐘後端來了。 「可是——我和井關科長沒做那種事。」香織邊吃邊說。 「啊——你們沒有特別深厚的交情吧。」 「當然了!」她說。「那麼,是美樹沒問那些事的?」 「你說河野美樹?」 「嗯。井關先生的確是很出色的人。但出色歸出色,總不能個個都愛呀,對不?出色的人不一定要喜歡的事比比皆是。」 「說的也是。」 「井關先生的事……大概由於誇張地謠傳大家爭奪的話題,於是大家都被搧動了。而且,在茶餘飯後談談那些事,話題比較活潑是不?當然,也有人是真心喜歡他的。」 「譬如?」 「不太清楚……我想弓子只是玩玩而已。小百合和美樹——可能其中一個是真心的。」香織說。「不過,科長死了,也沒聽說誰終日以淚洗面,怎麼樣呢?」 晴美對這叫西尾香織的女孩產生興趣。她令人感到某種類似小孩子的無邪氣。 但不能說她沒殺人。像小孩子的無邪氣而殺人的事大有可能。 「那個施催眠術的人叫甚麼名字來著?」 「安西沙洛美——記得嗎?」 「嗯。當然記得。再請她施一次催眠術好不好?」吃完後,她說。 「為甚麼?為了澄清嫌疑?」 「不——我想我有點過眠症了。」 「過眠症?」 「我不曉得有沒有那病,但我這個年齡了,每天要睡十小時以上。我擔心有點不妥。」 「可是,可以叫人縮短睡眠時間麼?」 「嗄?啊,不,不是那樣。」 「那……」 「我希望她讓我自己明白這不是病。若是這樣,我就可放心地睡十小時了。」 晴美目瞪口呆地望著香織。 4 井關邦晴受女社員歡迎的事,好像是不能否認的事實。 「片山兄。」石津小小聲說。「在片山兄的喪禮上,你想會有多少女性集合?」 「誰曉得。」 「喵。」福爾摩斯揚起嘲諷的叫聲。 井關邦晴的喪禮。 在某種意義上是寂寞的。 親戚很少。跟妻子分了手,沒孩子,兄弟親友在東京也不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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