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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八


  「福爾摩斯也這樣說。」

  晴美的話使安西洋子吃了一驚,她望望那只一直抬眼注視自己的三色貓,然後笑了。

  「好聰明的貓——好的。我在報上看到了。有個叫井關的男人,在酒店中被殺了。」

  片山揚一揚眉。

  「目前正在進入搜查中。」

  「酒店是不是有貓的畫?小貓之類。」

  「小貓?」片山側側頭。福爾摩斯稍微大聲叫「喵噢。」

  「啊,對了。」晴美想到了,「哥哥,酒店的名稱。」

  「啊——叫『小貓』。」片山點點頭。「那個名字怎麼啦?我想新聞並沒有提到。」

  「那個井關是怎樣被殺的?」

  安西洋子不答片山的問題而問。

  「在浴室……洗頭水的玻璃樽破了。被它的尖破片所刺——」

  「浴室全是血。」石津補充說明。「片山兄鬧貧血呢。」

  「不必一一說明。」片山瞪他。「可是——怎麼回事?」

  「找到兇手了嗎?」

  「不,目前……跟他一起進去的女人是當然的嫌疑人物,但那女人是誰還沒查到。」

  「是嗎?」安西洋子沉思。

  「你知道那女的是誰麼?」晴美說。

  「嗯……但我只是聽說,不能作為證據。」

  「請告訴我。其後我們會加強現有的證據。」片山說。

  安西洋子愈發猶豫不決。

  「好吧。」她點點頭。「我明白,這樣子見面,並不等於找到像兇手的人,而只是竭力使她自首的。」

  「喵。」

  「福爾摩斯也保證了。」

  「是的……其實是……四天前的事。」

  安西洋子說著時,電話響了。

  晴美去接電話。

  「——啊,請等一下。」她轉向片山。「栗原先生找你。」

  「科長?甚麼事?——喂喂?」

  片山聽了,急急用筆記下來。

  「——知道。我馬上去。」

  「哥哥!」

  「命案!」片山說。「跟井關同公司的女職員被殺了。」

  「啊。」安西洋子屏息。「請問——被殺的人叫甚麼?」

  「呃——名叫久保田弓子。」

  安西洋子的臉颯地白了。

  ***

  「她從中午就看不見影子,我一直找她。」緊張的關係,那名年輕社員有點臉青青。

  「甚麼叫不見了影子?」片山問。

  「午休結束後,她沒回到位子。有時也有這種事的,尤其是久保田小姐,時間觀念相當馬虎……因此,我們也不怎麼在意。但是到了兩點鐘都沒回來,覺得奇怪,於是開始在公司內找。結果都沒找到……沒想到在這種地方……」

  這是地下的倉庫。

  紙箱堆積如山,舊檔案和雜誌類並排在鋼架上,滿是塵埃的空氣使片山的鼻子刺癢癢的。

  「啾!」

  敏感的福爾摩斯打噴嚏也是當然的了。

  「這裡也來找了?」

  「不。這種地方,一年只來一兩趟,只要不是太重要的事……她怎會在這種地方呢?」

  那青年約二十七八歲,襯衣的袖子挽起,領帶稍微解松。那種裝扮相當狼狽。

  「高岡先生。」女性的聲音。

  「嗄?啊,河野小姐。」

  一個穿辦公室服裝的女子走進倉庫。

  「剛才我聽保安員叔叔說了。真的是弓子?」

  「嗯。我偶爾來整理檔案的。」名叫高岡的青年點點頭。「我把紙箱放在推車上走下來。然後走進去一看……那堆紙箱倒塌了。我以為怎麼了,過去一看……」

  「好過份!」河野美樹歎息。「跟在井關科長之後?怎麼回事?」

  「我也不曉得。」

  片山往倉庫的深處走去。

  紙箱的山倒塌了,女人一半的身體被壓在下面,已經死了。深深吃進脖子的細繩痕跡,很清楚的說出她的死因。

  片山避免和鑒證人員相撞,出到倉庫外面。

  倉庫不是獨立的建築物,而是利用大廈的地庫建成,出口在電梯大堂。

  「河野美樹小姐吧。」片山說。

  「是的……」她不安地看片山,說:「我甚麼也不知道啊。」

  「可是,關於井關邦晴先生被殺那件事,你不是有甚麼意見嗎?」

  「科長的事嗎?他是個很好的人。」她很乾脆的躲開。

  「光是『好人』不至於被殺吧!」片山有點諷刺地說。「井關那個人,好像頗受女社員歡迎吧?」

  「嗯……外表好看,而且——」

  「又是獨身。」

  「對——是的。的確。」河野美樹點點頭。「他以前結過婚,分手了。」

  「女性們會不會圍繞著井關先生而有競爭?」

  「那……」河野美樹有些語塞。「可能大家有不同的想法。但不曉得哪些是真心的。」

  「說的也是。」片山點頭。「明天中午,可以聚集一下嗎?」

  「聚集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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