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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六


  「一言為定!」晴美拍手。「這樣子竹林明就安全了。其後是哥哥這邊啦。」

  「我甚麼?我不需要保鏢哦!」

  「知道啦。不過,你和荻野邦子在等著相親的關係,起碼應該好好保護她才是。」

  「相親?已經相過啦。在保健室。」

  「保健室的相親不算數的。」晴美笑道:「兒島姑媽一定在等著啦。」

  片山歎息。看來我也要請保鏢了……

  (3)

  「你們當中,若是有人知道有關案件的事情的話,即刻說出來!」

  本宮校長這樣說著,然後環視眼前並排而坐的四個人——橋本、長沼、關谷和明石。

  片山站在一旁,內心歎息。像片山這種背著一身勞苦——本人一心以為——的男人,歎息是常有的事。

  不該把事情交給校長辦的。當他後悔時,為時已晚了。

  通常要問話時,把人叫到校長室,而且四個一起並肩「受審」,乃是最壞的做法。這樣做等於叫人不要講出來。

  必須把人叫到其它學生不注意的地點,而且要逐個逐個地問話,不然絕不可能開口說甚麼。

  「沒話說嗎?」本宮校長目光炯炯地說:「如果坦白招供的話,衙門也有慈悲可言!」

  看來他看太多電視的武俠片集了。

  「呃——校長。」片山忍不住了。「即使是野田惠子的男朋友,並不表示就是殺人犯哦。」

  「是嗎?不過,不能隱瞞真相的。如果問心無愧的話,應該有話說的。我是根據那個信念受教育的。校內發生殺人未遂事件,而且,據說殺害別校女生的兇手可能也是本校學生。我在過去所流的汗都白費了!」

  本宮校長用拳頭大力敲桌子——卻把拳頭揮落在墨水瓶上。

  事務室女孩們忙著拿抹布來擦,在大騷動期間,片山把他們四個帶去會客室。

  「校長先生常常那樣嗎?」片山問。明石揶揄地笑了。

  「名譽和尊嚴。他是為那個而活的人。」明石在沙發坐下。「——荻野邦子是在這裡被刺傷的?」

  「為何我們要……」長沼憤憤不平地說,非常心神不定的樣子。

  「心情放輕鬆點。」片山說著,叫他們四個一起坐下。「雖然校長先生那樣子說話,但我不想逼問你們。倘若你們當中有人認識野田惠子的話,可以老實地說出來嗎?」

  四人沉默地垂下頭去。相同的動作,有點奇妙。四人的性格和類型完全不同,但這樣看時,卻肯定都是高中生。

  「——可能在大家面前很難啟齒。」片山放棄了。「如果待會想說的話,跑來找我好了。我會在學校裡多留一會兒。不然,到公寓來找我也可以。或是打電話也行——我把電話號碼寫在這裡。」

  片山拿出四張名片,把電話號碼寫上去,交給他們四個人。

  「開始上課了吧。你們可以走啦。」片山向他們點頭示意。

  四人不慌不忙地走出會客室。

  片山在其中一張沙發椅坐下——好了,應該怎麼做?

  四面八方都堵塞的狀況。好像有點線索,到頭來全都落空了。

  不清楚的部份太多。殺野田惠子和行刺橋本信代的男人是同一個人嗎?為何要殺荻野邦子?

  「慢著……」

  這三宗案件可能完全無關連。相反地,可能是一連串相關的事件。有必要站在兩方面的立場來考慮看看。

  片山盤臂沉思——可是,即使倒栽蔥也不一定想到好主意。特別是把福爾摩斯「租」出去的關係,片山覺得自己像看門的華生博士。

  「媽的!沒頭緒哪。」片山喃語。

  荻野邦子在這裡被刺傷。尖刀的來源不明;而且,「劇院之鬼」的面罩和斗篷也找不到指紋。

  會飛刀的人並不太多。若是有學生有那種評價的話……

  可是,那個情報不容易傳進片山耳中。

  沒有人願意把同班同學送到警察面前。

  片山站起來,從窗口望著外面。午休快結束了。學生們三五成群地回到校舍那邊去。

  那天,荻野邦子也是這樣子從窗口望外面的。然後房門悄悄打開……

  片山站在窗旁。門鈕靜靜地旋轉,房門慢慢地打開了。

  「喂。」長沼說:「可以嗎?」

  回課室的途中。四人止步。

  「你指甚麼?」橋本說。

  「呃……那位刑警說的呀。關於野田惠子,」

  「忘了它!」橋本說:「不是我們該說的事。」

  「話是這麼說……」

  「和警察扯上關係很麻煩哦。」關穀淡淡地說:「你說雖然知道,但與那宗案件無關,這樣警方不會相信的。」

  「最好是保持沉默。」橋本說:「對了,長沼,戲劇部的事怎麼搞的?」

  「呀?啊——那個呀。」長沼似乎悚然一驚。「本來想和你商量以後才決定的……可是那邊趕時間……」

  「哼。」橋本用鼻子輕哼一聲。「你不是想一直瞞著我嗎?戲劇部的水口聰子跑來道謝,我嚇一跳哪。」

  「對不起。其後——發生了許多事,所以我……」

  「算了,你接受了也沒法子。取而代之,甚麼人演甚麼角色,由我決定。沒怨言吧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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