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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三


  如果這樣子死去的話,福爾摩斯就不是「超凡的貓」了。

  不過,除了片山等人以外,別人是難以理解個中的微妙。

  「科長。」

  栗原走過來,拉開椅子坐下。

  「很擔心吧。」

  「福爾摩斯活著。」晴美說。

  「對。不是說貓有九條命嗎?」栗原點點頭。

  「科長,小野寺他……」

  「正確的死因,需要經過驗屍解剖。多半是溺死吧。」

  「溺死……可他坐在船上哦。」

  「可能有人在事後讓他上船去吧。」

  「是在湖裡溺斃的嗎?」

  「必須分析他肺中的水才知道。」

  「跟霧子小姐相似的狀況。」

  「可是她活著。」

  「只要她的記憶回復,大概就知道甚麼了。」

  「也是。」片山點點頭。

  這時,大廳那邊有點吵嚷,湯川笑子向片山等人走過來。

  「須田家小姐回來了。」

  「那麼她康復啦,好極了。」

  希江和伸代一同走進飯廳。霧子也隨後走進來。

  「好極了,沒有大礙。」晴美起來迎接。

  「但是痛得好厲害!」希江強調。

  「讓大家操心了。」伸代鞠躬。

  「晴美姐姐,聽說福爾摩斯掉進湖裡去了?」希江說。

  「就是。還沒找著……」

  「絕對沒事的!我和福爾摩斯心意相通,如果它有事我會知道。」

  希江那充滿自信的說法,擁有神奇的力量去撣落晴美的沉重心情。

  這時,淺井瞳走過來。

  「片山先生。」阿瞳說。「萬分抱歉。」

  「甚麼事?」

  「聽說小野寺先生過世了,老師很在意的是,今晚的演講該怎麼辦。」

  以神林來說,那不是太起勁的演講會。他大概以為可以找到很好的藉口吧。

  「那個……都沒關係。」

  片山被她一問也很為難。

  「可是,已經用海報通知大家了。」笑子說。「這種時候,反而有人講講話會好一點。」

  「明白了。我會轉告老師的。」

  阿瞳致意一番,準備走開。

  這時,有位年輕男子拿著相機翩然而至。晴美想起來。

  「我在湖邊的路上見過那個人。」

  「啊,你好。」對方掏出名片。「我是這個。」

  「『淺井雅人』先生?你是……」

  阿瞳站在雅人身邊,說:「無須隱瞞了。他是舍弟。」

  晴美想起前來這裡的臥鋪火車走廊上,阿瞳講電話的事。

  「是你把他叫來的吧。」晴美對阿瞳說。「為何特地把他叫來這兒?」

  「他想在雜誌上報導這間渡假屋的事……」

  「可是,你是在抵達之前才聯絡令弟的吧?」

  姐弟倆交換一瞥。

  「為免引起誤會,」阿瞳說。「關於小野寺先生的事……」

  「怎麼樣?」片山催促。

  「那是假名。他的本名是淺井完治。他是我們的父親。」

  雅人苦澀地說:「遺憾得很。」

  「那是甚麼意思?」栗原說。

  「原因有二。其一是那種人竟是自己的父親的事。其二是——」

  「別說了。雅人!」阿瞳打斷他。

  「明白了。」片山說。「其二是他死去的事。」

  「請不要誤會。」阿瞳急急地說。「舍弟與家父的死無關。」

  「可是今天一大清早,他故意穿過湖邊的道路走來這裡。」

  「那是工作上的關係。如果開車來的話,就不清楚周圍的情形了。」

  「放心好了。」晴美說。「如果你是兇手,你就不會特地跟我們打招呼了。你應該會躲在樹林裡或一走了之。」

  「多謝明察……」阿瞳松了一口氣的樣子。「也許你們知道了,家父在家人毫不知情期間欠了一屁股債跑了。我們必須賣屋賣地替他還債。家母因心勞而病逝……」

  「所以在火車上遇見時,你很震驚。」

  「我馬上通知舍弟。家父也知道他不能馬上離開這個地方,於是在神林太太面前扮演一名畫商。」阿瞳說。「可我實在忍無可忍,因此當眾剝開他的假面具。」

  她說的是當眾揭穿他是假冒畫商那件事。

  「其後,小野寺先生做了甚麼呢?」片山說。「不,正確的是『淺井先生』吧。」

  「對我們來說,他是『小野寺』先生。」

  說話的是酒店東主湯川。

  「我們這種渡假式酒店,常有名人因個人隱情而使用假名下榻。即使我們察覺了,仍然必須用那個假名稱呼他。」

  「明白。」片山點點頭。「那位小野寺先生他——」

  「昨晚很晚的時候,他來到櫃檯,說『我想現在就離開』。但那時已沒有列車,於是我說必須等到明天早上。」

  「然後呢?」

  「他只好說等到明天早上一早出發——他還說早上六點鐘下來,請我們用車載他去車站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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