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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八


  蓋因中午時分才剛在電話中談過話,難以相信栗原現在已來到這裡。

  「我福至心靈,馬上就想來了。剛好趕得及列車。」

  「可是……可以嗎?」

  「目前沒有我不在就不能處理的事件。」

  片山向須田等介紹栗原。

  「嘩,搜查一科的科長先生!」

  「好棒啊。」希江說。「假如我被殺的話,幫我捉兇手哦。」

  「別說奇怪的話。」伸代皺眉頭。「那麼,失禮了。」

  須田他們到平時的桌子就座。

  「我站在那幅畫前面,觀賞了十五分鐘。」栗原加入片山他們的桌子。「了不起的作品!幾乎想切開牆壁帶回去。」

  他半帶認真地說。

  「不得了。」晴美說。

  「發生甚麼事?」

  「剛才哥哥和一名裸女,在走廊那邊撕扭在一塊……」

  「你說甚麼?」

  「不是的!」

  ——所謂謠言,就是這樣子越傳越大的,片山想。

  現在是晴美一個人在繪聲繪色……

  「車子著火了?」

  終於出現了本來應該談的話題。

  「目前縣警正在調查中。」

  「可是——須田一家被人狙擊嗎?」

  「我不知道。」片山說。「我是來渡假的。」

  「哥哥。」晴美捅一捅片山。

  正在探臉窺望的——乃是那名抱住片山的女人。

  她現在好端端地穿上晴美她們在超市買來的衣服。

  「歡迎光臨。」侍者飯沢上前搭訕。「哪兒的位子?」

  「呃……」女人支吾著。

  晴美站起來說:「把她帶來這裡。」

  「喂!不要!」

  片山捅晴美的手腕,已經遲了。那女子向片山他們的桌子走過來。

  「請坐。」晴美說。「肚子餓了吧。」

  「是……」那女子戰戰兢兢地說。「——我和這位先生……白天是不是見過?」

  她看著片山說。

  「啊,無意之間。」

  「是嗎?剛才見到你,我覺得好像不是第一次見面似的。」

  「你……叫甚麼名字?」晴美問。

  「呃……我想不起來。」她皺起眉頭。「我只記得——自己在搖擺不定……」

  「你是被小船飄送到岸邊的哦。」

  「我聽說了。不過,為何我會乘船的事卻想不起來。」

  這時希江走過來。

  「是我發現的!」

  「謝謝你——那位侍者先生告訴我的。他說是位叫做希江的女孩救我上來的。」

  「嘻嘻。」希江不好意思。「哎,沒有名字好不方便。給她取個名字如何?」

  「也是。你說呢?」

  「我?唔……那麼,因我在船上出現的關係,就叫『船子』吧。」

  「船子?」

  「有點奇怪吧。那麼,從霧中出現的關係,叫『霧子』好了。」

  「好哇。像個神秘美女。」晴美說。

  「決定了!那麼,霧子小姐。」

  「請指教。」『霧子』害臊地鞠個躬。

  ——大概很饑餓了吧。『霧子』以不輸給石津的速度,把端上來的飯菜吃個精光。

  「證明你的腸胃沒問題。」栗原說。

  「有沒有想起甚麼?」晴美問。

  「不太清楚。有甚麼味道……」

  「味道?」

  「對——很強烈的味道。我只記得那個。」

  「知道是怎樣的味道嗎?」晴美探前身子。

  這時,福爾摩斯「喵」了一聲。

  「怎麼了?」晴美彎身問。

  「媽……我肚子痛。」希江呻吟著說。

  「啊……怎麼搞的?」伸代站起來。「回去房間躺一躺吧。」

  「怎麼了?」須田困惑地說。

  「不知道。是不是受寒了?」

  伸代扶著希江站起來。希江走了兩三步就蹲了下去。

  「好痛!救命啊!」

  她嚷著彎曲身子。

  「怎麼了?振作些!」伸代臉都白了。

  「好痛啊——媽媽!」

  「希江妹妹……」晴美急忙跑過去。「很痛嗎?飯沢先生!」

  飯沢飛奔過來。

  「必須送她去醫院才行。有車嗎?」

  「轎車燒毀了——有接送客人的車。」

  「送去醫院比較快吧。」

  在那期間,希江那蒼白的臉浮起許多汗珠,痛苦地扭動身體。

  「怎麼辦?是不是中毒了……」

  伸代嚇得快要哭出來。

  「不可能!」須田跪在希江旁邊。「希江,振作些!」

  這時候,『霧子』站起來,來到希江身旁。

  「讓我把一把脈。」

  她坐在旁邊,拿起希江的手脖子。然後讓希江臉往上躺下去。

  「哪一帶覺得痛?肚子下方?不是?」

  霧子用手指撐開希江的眼睛窺探。

  「沒有引起貧血,沒有出血。」她說。「從部位看來,我想不是盲腸。多半是胃痙攣吧。很痛的。不過沒關係,這不是嚴重的病。」

  晴美和片山對望一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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