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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

　　撥通119，費了好大勁總算把這裡的地址給說清楚了。

　　「救護車馬上就來了！」夕裡子蜷身趴在松宮身旁。

　　「信……信……」

　　她聽到了松宮痛苦的聲音。

　　「信？」

　　夕裡子一看，床旁邊，信和信封散落在地上。

　　「這個……這是姨媽的字？」

　　雖然知道不能看別人的信，可是內容太少，輕易就看清楚了。

　　老公：

　　請原諒！我愛上了八木澤。兩個人要重新開始新生活了。

　　我僅帶走了隨身的東西。

　　對不起！

　　（另：佐佐本三姊妹就拜託了。）

　　姨媽……離家出走了？

　　松宮顫抖著手，抓著那信要放到口袋裡。

　　「要藏起來嗎？好的！我幫您！」

　　這樣的東西是不能給救護車的人看的。

　　夕裡子把信整齊地塞到信封裡。放進了床頭櫃的小抽屜裡。

　　「這樣行吧！」

　　松宮松了口氣點了一下頭。

　　「稍等！馬上回來！」

　　夕裡子快速跑下樓梯。

　　「夕裡子，怎麼了？」

　　綾子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地躺著，珠美看著電視。

　　「不是幹這些的時候，姨夫病倒在樓上了。」

　　「怎麼倒了？」

　　「我也不知道。剛才叫了救護車。我去外面等著，姊姊到二層去陪著姨夫！」

　　「啊！我不！我不會陪護病人的。」

　　「不會可以啊！那你去外面等救護車！」

　　是佇立在寒風中？還是陪在身體不好的病人旁邊？

　　綾子像哈姆雷特似的，猶豫不決。

　　「快點決定！」

　　「那，我去外面！」

　　「那麼，按下對講門鈴那的按鈕，把門打開。珠美你別在這看電視了。」

　　「就要看！」珠美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。

　　夕裡子往杯子裡倒了些冷水，返回了二層。

　　綾子穿上大衣，按下開門鍵出了大門。

　　「好冷啊！」

　　反正是救護車，應該是不會太久的吧！

　　從門朝外走時，不禁豎起了大衣的領子，

　　「快點！快點……」

　　雙腳開始跺地。

　　「能喝點嗎？」

　　夕裡子抬起松宮的頭，把杯子裡的水喂了他一口。

　　「啊……」松宮喘了幾次氣，「謝謝你……」

　　「救護車馬上就來了！」

　　「你是老二吧？」

　　「嗯！」

　　「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啊！一直都是……」松宮稍稍點了一下頭，「幫大忙啦。」

　　「嗯，您？」

　　「心臟的事……之前就被說過要注意。」松宮沒有血色的臉，「你是夕裡子吧！」

　　「嗯！」

　　「拜託了！那封信的事……」

　　「我不會說的！」

　　「拜託……」松宮突然說，「啊！對了！有件要緊的事……」

　　「什麼？」

　　「把支票……」

　　「支票？」

　　「在一個隱蔽的櫃子裡……放著一張三億日元的支票。」

　　「三億日元？」

　　夕裡子睜大了眼睛。

　　「麻煩幫我送一下。」

　　「送？送到哪？」

　　「一個叫『K學會』的公司。」

　　「『K學會』……」

　　「如果不能在明天下午三點前送到……我的公司……就會倒閉。」

　　夕裡子大吃一驚。

　　「送到的話……」

　　突然像是疼痛又一次襲來。松宮皺著眉頭扭動著身體。

　　「姨夫！要挺住！」

　　夕裡子大叫道。

　　「……夕裡子！」

　　綾子露出臉來，「救護車來了！」

　　「快點！他好像很難受！」

　　救護人員抬著擔架走了進來。

　　夕裡子和綾子在通道等待。

　　「多半是心肌梗塞！」

　　救護人員說道。「你是他的女兒？」

　　「不是……是親戚！」夕裡子答道。

　　「他夫人或其它家人呢？」

　　「嗯……現在不在家。」

　　夫人離家出走了是不能說出來的。

　　「是嗎！那可不好辦啦！」

　　「我和你們一起去。」夕裡子說道，「姊姊在這裡看家！」

　　「哦！」

　　就這樣夕裡子決定陪著姨夫上救護車。

　　夕裡子正要上停在門前的救護車時：

　　「姊姊，把錢包拿來！給我回來的電車費和電話費好嗎？」

　　夕裡子從綾子拿來的錢包裹稍微取了一些，把錢包還給了姊姊，就急急忙忙地上了救護車。

　　綾子一直走到房前，救護車的喇叭聲急切地響起，綾子目送救護車離開了住宅區。

　　大門就那樣開著，一個人影刺溜地進了裡面。打開門進了起居室。

　　綾子回到屋中，窺視了一下起居室。

　　「珠美！你去洗澡吧！」

　　「嗯。」光是回答，珠美眼睛根本就沒有離開電視。

　　「姨媽怎麼了嗎？」

　　綾子一個人嘟噥著。然後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。

　　反正夕裡子回來後，就知道了吧。

　　綾子從來不會為誰操心的。

　　潛入房間的人影悄悄地溜進了廚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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