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黑色詛咒 | 上頁 下頁 | |
一二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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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清水先生。」夕裡子說,「懂嗎?事情起因於你和那名高中生女友,你太太才會犯法的。應該吸取教訓才是!」 「那個……確實,我也覺得對不起太太。可是——我累了。見到那女孩,跟她一起大笑時,是我唯一歇口氣的機會!」 「她叫什麼名字?」 清水猶豫片刻,說:「永田琉美——拜託……」 「不要緊。我不會通知學校的。」國友說。 這時,一名下屬走過來。 「主任,可以開始作業了嗎?發生什麼事?」 「沒有……我在說明幸運袋的事情。」清水用手帕擦汗。「就是這樣……可以了嗎?」 他的眼睛有說不出的悲哀。 夕裡子說:「明白了。謝謝。」 「那麼……」清水鞠躬,「我馬上就來。你們先開始吧。」 「是!」 下屬走開後,他歎一口氣。 「對不起。謝謝你們。」 「不過,公司很快就會知道的,不是嗎?」國友說。 * * * 「那我傍晚來接你。」 說著,令那注視眼前那道厚門被關上的情景。 恭二將在這間租來的工作室一角,跟鋼琴共處一整天。 令那並沒有馬上離開,她在那裡站了一會。說是隔音門,還是有點聲音漏出來。 不到十秒,傳來用力敲響琴鍵的聲音,令令那心頭發熱。 由於令那本身也彈鋼琴的關係,她十分瞭解像恭二這麼有才華,卻苦無用武之地的難堪心境。 隔著厚門,聽見鋼琴叮叮噹當作響的聲音,令那禁不住笑起來。 「可別打壞鋼琴哦。」說著,她離開了工作室。 昨晚村井請客,他們飽餐一頓,撐得幾乎連肚皮也破了。 然後,久違地跟恭二親熱。 畢竟因為發生許多事情,而且過著完全看不見未來的生活,根本提不起勁去做那回事。 在午後明媚的陽光照耀下,令那悠然自得地走著。 當然,光是十二月三十一日晚「大除夕夜演奏會」的酬勞並不怎樣,不過村井拍胸膛說: 「以後的事包在我身上,不會虧待你的。」 由於村井本身曾經是個音樂人,不輕易保證什麼,因此值得信任。 只要跟事務所正式簽了約,就有固定工作了。村井也說: 「如果接到大型音樂比賽就好了。」 音樂比賽本身即使不具任何特殊意義,一旦得了獎,在傳媒方面就會出名。 令那心中充滿幸福的預感,彷佛在新的一年裡,一切都會順順利利。 當然,想到死去的深野須美子時,心裡就會下沉。不過,已不至於像以前那樣責備自己了。 那是一件不幸的事,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。令那如此「想當然」…… 心情很好,令那想買點菜回去做晚餐。 從工作室步行十分鐘左右,百貨公司林立。 十二月——還有四天就結束了。人潮洶湧也是當然。 越過行人斑馬線走向百貨公司的令那,跟對面走的一名六十歲左右、手抱著大包袱的婦人差點相撞。 當她護住自己的身體扭身的當兒,不小心勾到對方的腳,使對方摔倒了。 「對不起!」 連忙伸手扶對方起來,但對方的包袱袋散開了,裡面的東西滾跌出來。 「我來撿。」 信號燈在閃爍——令那有點焦急,幸好附近有個學生幫忙,總算把東西全部撿拾起來。 她急忙回到行人道的原來地點。「你沒事吧?」 「謝謝……都怪我沒有綁緊。」頭髮幾乎全白的婦人歎息,「——你不是要過對面嗎?都是我不好。」 「沒關係。多等一次信號好了。」令那笑了,「這些東西……要來做什麼的?」 折迭式的小椅子、風扇暖機等都有。 「占卜用的。」 「占卜?即是擺攤子的囉?很冷吧。」令那說,「我的臉上粘著什麼?」 因那婦人睜大眼睛,目不轉睛地盯著令那。 「你,是不是被什麼人詛咒著?」 被她這樣一說,令那臉色轉白。 「為什麼你會……」 「果然沒錯。」女人點點頭,「我呀,有某種靈感。你的背後有個影子……這麼大,我從未見過。」 令那頓時覺得背脊生寒。 「什麼詛咒……」 「你相信才會嚇一跳是不是?你必須做點什麼……你肚子裡有小孩吧。」 「嗯……」 「詛咒會降在那孩子身上哦。」 令那彷佛凍僵似的站在那裡。 「那種事太荒唐了」的想法,以及「說不定真有那回事」的不安感交織在一起。 「那我走了——小心點。」女人重新包紮好包袱,抱起來。「請多多保重。」她再三叮嚀,消失在人群中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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