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歌劇場 | 上頁 下頁 | |
一四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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確實,大堂裡人山人海。 「怎樣下手?在人堆裡不可能的。」莉薩說。 「不是看准目標了嗎?」 「對,看准了。男的,有點傻裡傻氣,不太強壯,一定可以到手。」 「肯定他在廂房席?」 「嗯。但不清楚他在哪一間。上面一排全是門。」 「把他找出來。第一次休憩時間,他一定出到大堂來。」 「不錯。」莉薩點點頭,「住在帝國酒店,看歌劇坐廂房席,肯定是有錢子弟。」 「莉薩——讓我一個人做。」 莉薩微笑。「不用了。我沒事的。」 「可是……萬一失手被擒的話——」 「最多是犯綁架的重罪而已。」 「所以我說讓我一個人做——」 「約翰。」莉薩打斷他。「不要擔心。為了哥哥,我把一切豁出去了。」 約翰點點頭。「好吧!雖然我不願意。」 「他是我的胞兄啊!我可不能甚麼也不做,讓你一個人冒險。」 「可是——我一個人逃命了——」 「不要再提那件事啦。」莉薩捉住約翰的手臂。「現在只想一切做得順利就夠了。」 「OK——那傢伙在哪兒?」 「在日本人中算是高個子,斜肩,娃娃臉,一看就知道。」 「那就走吧!」 莉薩和約翰一同往前走,突然停下來,轉過身去。 那只三色貓,一直坐在那兒注視莉薩的一舉一動。 「真是好味道!」石津說。 看來,手中的三明治比歌劇更加令他感動。 「麻理小姐,對不起,浪費了你一天時間。」晴美說。 「哪裡。我曾經接受諸般照顧,這樣做是理所當然的。」麻理拿起咖啡杯說。「真心感謝片山先生。假如那個時候——沒有片山先生在我身邊的話,恐怕現在我已捨棄小提琴了。」 感謝啊!晴美心裡偷偷地想。這種「感謝」多半不會變成「愛情」吧! 「明天,我帶你們去參觀仙布倫宮和貝爾維德宮。」麻理又說。 「我看不用了。我們隨便走走就可以了。」晴美說。 「讓我陪你們吧!因為我還沒進過仙布倫宮啊!」 「哈!」二人相視而笑。 就在這時,傳來一個聲音:「嗨,你們好。」 「彌生小姐。」麻理意外地說。「你來啦?」 「呃,這位先生答應請客嘛。」 片山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。 「哥哥——福爾摩斯呢?」晴美問。 「不曉得跑到甚麼地方去了。」 「看你不在乎的樣子。不過,福爾摩斯比你堅強多了。」 彌生喝著可樂時,阿林回來了。 「咦,你也來啦?」彌生意外地說。「女朋友找到了沒有?」 「還在找呢。我在想,她可能會來這裡。」 「對——對呀。說不定來了。喜歡音樂的人,一定不會錯過今晚的演出。」 「可是這般擠擁,找人也不容易啊!」 彌生沉吟一下。「我沒見過柳美知子小姐的長相,聽說你有她的照片。」 「嗯。就是這個——她叫水科禮子。」 「水科禮子……」彌生凝視照片一會。「我也留意看看。下一次休息時間,請到我的廂房一下好嗎?」 「你的廂房?」 「我在一樓左邊的三號室。我有點事想告訴你。再見了,片山先生,謝謝款待。」 彌生迅速走了出去。然後,不期然地差點跟兩位婦人相撞。彌生道了一聲歉,驀地喊道: 「老師!」 「啊,彌生。」其中一位老婦人睜大眼睛。「你——幾時來了維也納?」 「對不起!」彌生立刻鞠個躬走開。從她的語調,很明顯的感覺到敵意。 「岡田夫人——」輪到麻理表示詫異,用英語說:「夫人也來啦?」 「啊,瑪麗——你也在呀。」 「讓我來介紹——這位是片山先生和他的妹妹。片山先生,這位是我在維也納的指導老師,岡田夫人。」 另一位很有氣度的婦人,向片山等人打過招呼後,轉向剛才彌生稱呼「老師」的婦人。 在岡田夫人介紹以前,麻理搶先打招呼。 「您是安西兼子老師吧!我替您訂的是明天開始的房間……」 「真對不起。因為我拿到早一班的機位——請放心,房間已經拿好了。」 兩位老婦人,給人好配搭的感覺。 一位是日本人,一位是奧地利人,卻因長年把熱情投注在音樂教育的緣故,使人產生二人十分相似的印象。 另外一個原因是,二人的頭髮都已花白的關係。 難以置信的是,年紀一大把了,背脊依然挺直。不過,安西兼子看來比較嚴肅,很有「教師」的威嚴。 「安西老師。」麻理說。「有關柳美知子小姐的事——」 「好像不是她的原名。我聽岡田夫人說了,嚇了一跳。」 「據說在正式比賽時,她戴上面罩……」 「不錯。評審員中也有人提出不應該讓她出場。不過,我認為不妨讓她演奏看看。」 「為何她要戴上面罩?」 「不曉得。」安西兼子搖搖頭。 「她的原名好像是水科禮子。這位林先生是她的未婚夫。」 「不,我是被拋棄的男朋友。」阿林嚴肅地修正。「今天遇見她了。」 安西兼子吃驚地睜大雙眼。「遇見她?在哪兒?」 「其實遇見她的是我。」片山插嘴。「在聖士提反教堂裡遇見她,白天的時候。」 「哦。那就可以肯定她在維也納了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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