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歌劇場 | 上頁 下頁 | |
九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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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呃,可是——」阿林遲疑不決。 「即使一直待在酒店裡,也找不到禮子小姐的!不如出去走一走,轉換心情更好些。」 阿林有點遲疑,接著微微一笑。 「也好。假如不會打擾的話——」 「不要緊的。反正我們是搭電車的,人數增加還是一樣。」麻理也以開朗的語調說。 「那我立刻去準備。」 阿林走出大堂去了。麻理環視一下,突然喊了一聲。 「咦,月崎彌生小姐!」 晴美嚇了一跳。原來那位少女是月崎彌生。難怪她對晴美等人的對話顯示關心。 「櫻井麻理小姐吧!不久前,在機場——」月崎彌生笑盈盈地站起來。 「你也住在這兒?」 「嗯。每次來維也納都住這裡。」 每次?晴美有點咋舌。 「你聽說了嗎?柳美知子小姐失蹤了。」麻理說。 「聽說了。」彌生點點頭。「音樂比賽的優勝者獨奏會,將於下星期舉行。到底怎麼回事?」 「安西老師也很擔心,聽說親自過來一趟。」 彌生有點吃驚地睜大雙眼。 「安西老師到維也納來?」 「嗯。昨天她打電話給岡田夫人了。」 「哦……幾時來這裡?」 「大概明天吧。我在這間酒店替她訂了房間。」 「原來這樣啊!」彌生似乎又陷入沉思狀態。 這時,阿林回來了,隨著晴美等人一塊兒上街去。 ——剩下月崎彌生獨自留在大堂裡。 彌生在長椅子坐下,一直沉思。她的臉上流露深沉嚴肅的表情…… 一名酒店櫃檯的男職員,手裡拿著便條走進大堂。 「林先生。」他喊。 彌生驀地抬起臉來,用德語說:「我是林先生的朋友,林先生剛剛出去了。」 「那麼,這張傳言,可否請你——」 「我會轉交給他。」 彌生接過那張便條。當然是用德文寫的。 「今晚國立歌劇院,一樓廂房左邊3號室。禮子」 國立歌劇院——即是維也納的國立歌劇院,從帝國酒店走路過去,不過幾分鐘的路程。 彌生迭好條子,放進皮包,站起來,急急準備走出大堂時,不期然地停下腳步。 一隻三色貓,端然坐在大堂入口處,目不轉睛地注視彌生。 「福爾摩斯!你在幹嘛?」 酒店的櫃檯方面,傳來這樣的喊聲。 三色貓倏的轉身背向彌生,踏著輕盈的腳步離開。 3 「地下墳場?」晴美好奇地問。 「嗯。第二次大戰時,這間聖士提反教堂也被炸毀得很厲害。當時偶然被人發現地下有墳場。」麻理解釋。 「那就非參觀不可了!你說是不是?哥哥!」 「唔哼……」 片山走了很多地方,雙腿變得像鐵棒一般。女人真是,一談到購物或者觀光,好像永遠不會疲倦似的。 「地下墳場有甚麼有趣的東西?」石津問。 「說不上有趣——」麻理笑一笑。「那裡有一山的白骨就是了。」 「白骨?」片山睜大眼睛。 「嗯,好像是當時鼠疫流行的犧牲者。一望無際地擺在寬敞的地點……看起來觸目驚心。」 「我想看一看!」晴美緊張地說。 「你的嗜好有點變態!」片山說。 「誰說的?那麼哥哥找個地方坐下來好了!我們可要去看看!」 「就這麼辦吧!」片山率直地點點頭。 「十五分鐘就回來。」麻理看看腕表。「石津先生,林先生,你們意下如何?」 「晴美小姐去的話,我當然去!」石津直立的姿勢,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之意。 「我也奉陪。」阿林說。 「喵!」 「哦,福爾摩斯也去?那麼,哥哥一個人等候大家啦!」晴美說。 「我一個人?」片山禁不住膽怯起來。假如有外國人前來搭訕,如何應付是好? 「膽小的話,何不跟著來?」 晴美採用激將法,反而激起片山的固執反抗。 「誰說我膽小?這裡遊客遍地都是!」 「那你在這兒等了?」 「我會到處走走的。」 「可別迷路呢!」 片山目送一行人在麻理的引領下,魚貫著往地下墳場的入口走去,不由埋怨著說: 「全是好事的傢伙,大驚小怪!」 片山置身如此雄偉的教堂之中,抬頭仰望遙不可及的天花板。不由得欽佩,這幢石造的建築物到底是怎樣建造起來的,所消耗的勞力和時間之浩大,使他不期然地對「歷史」產生敬畏之情。晴美時常取笑他,他對事物的感受性,比普通人豐富好幾倍。 只可惜「現世的人」太多,遊客絡繹不絕地跑來跑去,破壞了他對歷史人物的懷念情緒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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