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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

莉薩無法動彈。剛才是甚麼聲音？不可能是槍聲吧！ 　　她也知道自己的哥哥麥斯有槍，但是從未見過他實際開槍。那是二手貨，甚至懷疑是否真的打得出子彈來。只是預防「萬一」的時候使用而已。 　　可是……萬一現在就是那個「萬一」的時候…… 　　不可能！哥哥！不會的！ 　　莉薩準備沖到那間店的後門，這時又傳來一陣物體相撞的聲音，接著是玻璃敲碎的聲音。 　　那個聲音肯定是從店內傳出來的。一定發生了甚麼始料不及的事—— 　　突然，後門打開了。接著一個高大的人影滾躍出來。 　　「約翰！」莉薩喊，奔上前去。 　　「不要過來！快逃！」約翰爬起來，同時往莉薩方面沖過去。 　　「約翰，我哥哥呢？」 　　「快！」約翰伸出粗大的手臂，半扶半拖地摟著莉薩一同往前跑。 　　「跑！快跑！」約翰發出激烈的喘息聲。 　　莉薩只好跟著拼命跑，她跟約翰在黑暗的後巷一同奔跑。莉薩聽見，除了自己和約翰的腳步聲外，還有追趕過來的沉重腳步聲。 　　有人追來了！必須逃命！ 　　幸好，後巷乃是莉薩等人熟悉的世界。在約翰的催促下，一時向左，一時向右，轉來轉去地走了一會，逐漸聽不見追來的腳步聲了。 　　約翰的腳步慢下來。 　　「已經——可以了。」 　　約翰喘息不已。因為身材高大的緣故，跑太久的確辛苦。也許累到極點了，他不顧一切地在雨水堆積的地面上一屁股坐下去。 　　莉薩因為嬌小的關係，行動敏捷。雖然心臟激烈跳動，但還不至於站不起來。 　　莉薩彎下身去，詢問癱坐在那兒氣喘如牛的約翰。 　　「約翰——發生甚麼事？告訴我！」 　　「警察……」約翰還沒說完，又在劇烈地喘氣。 　　「哦……」莉薩猜到一半，沒有太過驚愕。「哥哥……被捕了？」 　　約翰繼續喘息一會，然後抬起頭來。他才二十一歲，滿頭金髮，滿嘴鬍鬚。 　　「約翰……」 　　「他開槍……打中警察……」 　　「哥哥——打中警察？」莉薩頓時臉色猝變，聲音顫抖。 　　「太突然了。對方突然出現在眼前。」約翰搖搖頭。「我們慌了，本來只想恐嚇他，這才拔槍的。」 　　「可是，哥哥扣上了扳機！」 　　「對……運氣太壞了啊！」 　　莉薩無力地靠著旁邊的圍牆。怎麼會這樣！哥哥竟然開槍打中警察！ 　　「——那麼，他死了？」頓了一會，莉薩才問。 　　「不知道。我看到其中一個壓住肚子，蹲了下去。來了兩個，另外一個毆打麥斯。」 　　「警察打我哥哥？」 　　「我只看到他倒在地上——然後我就逃了出來……」約翰抬眼望著莉薩。「對不起，莉薩……我害怕——」 　　「算了。當然的事。」莉薩拼命壓抑哭聲。「還好沒有連你也被捉去……」 　　約翰哭了出來。他為自己一個人私自逃命而慚愧。 　　莉薩的手搭在約翰的肩膀上。 　　必須把哥哥救出來……莉薩這樣打算。 　　那位警察是活是死，影響事情的嚴重性。可是，憑她一名十七歲的少女，以及二十一歲的約翰兩個人的力量，根本無法幫哥哥逃獄啊！ 　　「莉薩……怎麼辦？」約翰用淚聲說。 　　「我們兩個好好想辦法吧！」莉薩的手臂繞到約翰的脖子上。「因為沒有其它可以信賴的人了……」 　　冷冷的雨繼續下個不停。 　　「你不覺得很奇妙嗎？」晴美說。 　　「我不覺得。」片山搖搖頭。 　　「你呀，木頭一個！」晴美轉向石津這邊。「喂，石津，你一定覺得事情很奇妙吧！」 　　「當然囉。」對石津而言，晴美說甚麼都是對的，這個時候卻不太有意義。因為現在正在吃著早餐。 　　「的確很奇妙。」石津拼命撕咬硬面包。「這裡的人居然吃這樣的早餐，實在太奇妙了！」 　　晴美歎一口氣。然後把雙頰紅潤一如插圖人物的女侍應叫過來，為自己加咖啡。 　　「這有甚麼奇妙的？」片山強調。「柳美知子和水科禮子是同一人物，也許因為水科禮子有私人理由，不想用真名參加比賽，所以用柳美知子的名字。」 　　「這點我當然明白。」晴美說。 　　「喵！」福爾摩斯叫。它把涼掉的牛奶喝個精光後，抬起臉來，表示「再來一點」。晴美還沒來得及叫侍應，一名喜歡貓的年輕女侍應已經發現了，過去替它加牛奶。 　　福爾摩斯的喉嚨咕咕響，伸出乾燥的舌頭開始技巧地飲用。這時候貓的樣子，很像賽車用的跑車。 　　「鋼琴家使用藝名，並不奇怪嘛。」片山撕了一片麵包塞進嘴巴。 　　「這點我也知道。可是，為何她要騙她的男朋友，說要跟別的男人去渡蜜月？」 　　「也許她本來打算跟他分手呀！」 　　「若是那樣，何不開心見誠地說個明白？」 　　「女人通常以為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樣的想法，大錯特錯啦！」片山說。 　　「這是甚麼意思？」晴美露出兇悍的表情。 　　「即是說，世上的女人不全都喜歡扯下臉皮敢說敢言的。」 　　「我甚麼時候扯下臉皮敢說敢言來著？」晴美沉下臉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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