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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二


  「署長。」傳來警員的聲音,「這個東西掉在外面。」

  片山暗自慶倖著,把視線從屍體移開。

  眼前——有只猩猩的頭。

  片山就這樣仰面往後栽倒,暈厥過去……

  「真是的。」晴美邊用濕毛巾抹片山的臉邊說:「警視廳的評價一下子下降啦。」

  片山坐在椅子上哈哈聲喘氣,弄松襯衣領。

  「你呀——警視廳的評價比我的性命更重要嗎?」

  「好誇張。又沒死去。」晴美說。

  「這是熱咖啡。」旬子拿著紙杯過來,「那邊有自動販賣機。」

  「謝謝……對不起!」片山感激地接過了。

  「屍體已經運走啦。」旬子說。

  片山暈倒後,被人扛到就近的空教室來了。

  「那猩猩呢?」

  「毛公仔的下面部份也找到了。看樣子,兇手是穿上這個才襲擊宇山老師的。毛公仔的毛上有濺血。」

  「原來如此。」

  喝了咖啡,片山終於沉著了些。

  「感覺如何?」旬子問。

  「總算……沒事了。」

  「請吻他一下。他一定好轉。」晴美一本正經地說。片山慌忙說:

  「沒事了!沒事了!」

  「別那麼大聲嘛!」

  「總之——問題在於掉了一把刀的事吧!」

  「槍和毒藥。毒藥和刀。刀和螺絲鉗……」晴美沉吟,「何以每一樁都不對位置?」

  「誰曉得。」

  現在的片山,首先要做的是努力站穩。

  「喂!」裡井署長探臉進來。

  「啊,署長,片山先生已經沒事了。」

  「麻煩了大家……」

  「不,更重要的是——」裡井相當慌張。

  「怎麼啦?又有事發生?」旬子問。

  「不……是刀。」

  「刀怎麼啦?」

  裡井攤攤手說:「不知消失在何方了。屍體抬走後,猛地一看,刀不見啦。」

  片山等人互相看來看去,除了福爾摩斯以外。

  因為它跑出走廊去了。它似乎對片山的容態漠不關心的樣子。

  「可是——不見了就糟了。」旬子說:「當時那裡只有我們在呀。」

  「但,真的找不到哇。」裡井抱頭苦惱。

  這副樣子,跟心情不好時的栗原一樣,片山悠閒地想。

  § 第四章:回想殺人

  1

  「怎辦?」晴美說。

  「甚麼怎辦……」片山一臉不悅,「這個樣子,不能回去守夜吧。」

  當然,片山並沒有變得太難看。只因他在那間舊校暈倒在地的關係,黑色西裝滿是塵埃。

  「上哪兒去?」開車的是津川旬子,「回酒店好嗎?」

  「也好。」片山歎息,「最好這樣……」

  「真是沒出息。」晴美瞪他一眼。

  「我們怎麼辦?」石津說:「還有留下很多食物呢?」

  「喵。」福爾摩斯叫。

  「明天的告別儀式,大家都去吧。」晴美不理石津的「擔心」。

  「也好。不過,假如沒找到久保山的話,可能沒心情去啦。」

  「這個有啥關係?不去那邊的垃圾桶找一找?」晴美說。

  「快到酒店啦。」旬子擺動駕駛盤,拐了四個彎,「還有,片山先生。」

  「嗄?」

  「告別儀式是後天,明晚也是守夜。」

  「連續做兩晚嗎?」

  「嗯。在這一帶,老派一點的家庭守夜做兩晚的。神田家當然了。」

  「是嗎?」石津似乎松了一口氣,「那麼膳食也不至於浪費了。」

  「前一天剩下的不會拿出來的。」片山說著甩甩頭,「好像有點頭暈。」

  「片山先生身體好弱的。」旬子說:「對了,酒店房間如何?」

  「嗯,十分方便。」晴美說。

  「新酒店愈建愈多,這市鎮也逐漸改變啦。」旬子的語調變得有些落寞……

  車子來到酒店前面,片山等人出去外面。旬子也下了車。

  「反正不太想馬上回去守夜,去酒吧喝點甚麼好不好?」她邀請。

  當然晴美立刻同意。石津是緊粘著晴美的。片山不太提得起勁,結果也一同走進酒吧。

  這兒的酒店內的酒吧跟東京一帶的大酒店不同,像是小吃店之類的場所。

  「我要橙汁。」片山叫的千篇一律。

  「喵。」

  「替福爾摩斯叫牛奶吧。」旬子說。

  叫這些東西也不會惹來白眼,也許是這裡的好處。

  酒吧空蕩蕩的,沒有其它客人。

  「乾杯。」旬子舉起酒杯,「為甚麼事乾杯呢?」她笑。

  「甚麼都行。首先為每一個人。」晴美說:「還不能為吾兄和旬子小姐吧!」

  「別自作主張好不好!」片山瞪晴美。

  「為晴美和我也不壞的……」石津戰戰兢兢地說,但被無視。

  「喵。」福爾摩斯表同情之意。

  「不過……說來殘酷。」晴美說:「不是指宇山弓江的事。當然她也很不幸……更殘酷的是被男孩輪奸的初中生的事啊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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