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賦格曲 | 上頁 下頁 | |
九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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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所說的K警署不在東京都內。那是中部中國地方的海岸都市。津川旬子是從那裡來東京出差的。 當她作長袖和服打扮時,確實漂亮得叫人眼前一亮。可她某些地方予人豪邁、男性化的印象,談著談著,片山心情也放鬆不少。 「你居然沒拒絕相親哪。」片山說。 「我想穿一次長袖和服嘛。」旬子攤開袖子給他看,「向出租店租的,相當貴哦。」 「那麼,滿意了嗎?」 「滿意了!」說完,旬子笑了。 很豪爽的笑意,片山覺得很像一個人。對,一個十分近身的人,像是晴美。 「對了,神田勇一的案子怎樣了?」旬子邊吃甜品邊問。 「今天就是為這件事……去了一趟TKS。」 「廣播電臺?」 片山從口袋掏出那張舊照片的影印本。 「這個放在神田勇一的鈔票夾裡……怎麼啦?」 「乞嗤!」津川旬子連續打了幾個很響的噴嚏,「對不起——乞嗤!」 她從房間跑了出去。 「好熱鬧的人。」片山喃語,「果然很像晴美。」 過了五六分鐘,旬子回來了。在哈哈聲中喘氣。 「抱歉!我有時會噴嚏大發的。一定是冷氣空調的關係。」 「不要緊吧?」 「嗯。復發過一次,平息後,起碼半個月沒事——對了,那女孩怎麼啦?」 「她叫藤田由加利。」 片山重述在TKS聽來的事情,順勢說明口紅的由來。 「自殺?為甚麼呢?」 「她的同事好像也不清楚。我準備去翻查紀錄。」 「如果查到她和神田勇一之間的關係的話,請告訴我。」 「好的。雖是兇殺案,但若動機不弄清楚的話,無法查出嫌凶的。唉,我一有埋怨就會被課長罵。」 喝完咖啡,兩人的午膳兼相親即告結束。已經三時半了。 走出餐廳,片山說:「我必須回去第一課。你怎麼打算?」 旬子「咭咭」一笑。 「相親之後,你不邀我到甚麼地方去嗎?」 「嘎?但……」 「是栗原先生交代的。他叫我到附近的S美術館走走喎。」 「美術館?」 「還叫我帶你一起去。不曉得為甚麼,他大概知道你可能不想去,所以吩咐我一定要把你帶去。」 片山心知肚明。 「也許一起去的好。」他點頭,「在我表示可以之前,你可不能贊好。行不行?」 「嗄?」津川旬子盯著片山瞧了半天。 S美術館? 踏入這種地方時,久保山覺得總是有點遲疑不決。 他總覺得自己不太適合這種場所。並非謙卑,而是實際上久保山完全不懂畫。 付了入場費走進去,他稍微挺胸而行——必須裝模作樣點好。 久保山良男認為在旁人眼中,這樣看起來會像是喜歡畫才來這裡的。 久保山二十七歲,作為商人,已經稱不上是新手,身上的西裝也與他的身份相稱。 由於他在廣告策劃公司做事的關係,很通曉摩登畫和流行畫藝術。儘管如此,他只知道作者名字或作品價錢而已。 要來這種地方很簡單,只要說為工作外出就通行無阻了。 可是——這種畫好在哪兒?老實說,久保山是這樣想的。 走了一會,有點氣喘,於是到美術館正中央擺放的長板凳坐下。偶爾在這種場所休息一下也不錯的。本來,久保山並不是來休息的。 望望腕表,環視四周。 時間到啦……奇怪。 那傢伙明明是說一定要這個時間的—— 入口一帶有些嘈雜。 「噓!安靜。」出聲責備的好像是教師,「一小時後,在這出入口前面集合。知道嗎?絕對不准交談。」 「是——」 「懂了吧!」 約三十名女生,光是回答「是」就予人「吵」的感覺。 她們分成幾個人一組魚貫進場。一群人穿著整齊的校服而來,氣勢頗為壯觀。 久保山等這個團體走過,大概暫時談不到話吧! 不過,年輕女孩都很急性子。她們並沒有逐張逐張畫好好地看,很快就跑進裡頭去了。 「哎哎哎,這幅畫的人像不像她?」 「像像像!」 由於某個畫中人跟某個電視藝人相似的關係,大家很開心。這也在「鑒賞」範圍內吧! 有人在長凳旁邊坐下。 「久保山。」 突然被喊,久保山給嚇了一跳。 「嗄?」 「是我。」 那名學校教師轉向久保山看。 久保山想了一下。不可能是—— 「你是安東?」 「對。」 「你……當老師?」 「是呀。女校的美術教師。」 跟久保山的西裝相比之下,安東穿的是法蘭絨外套,的確給人「藝術家」的印象。 久保山的頭髮剪得短短的,而安東把頭髮留至肩膀附近。 「好意外——記得你的畫確實是不錯。」久保山笑說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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