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第一百年同學會 | 上頁 下頁 | |
一五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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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。」 「病好的話,媽媽又會復原,像以前一樣疼愛小美了。」 「媽媽在哪間醫院?爸爸的醫院嗎?」 「不是。要不要現在一起去?」 「要!」 「在這之前。先洗洗手吧!」 「嗯!」 美保綻開滿臉淚痕的笑顏,沖進屋裡去了。 * * * 「我不明白。」 我說,「無論怎麼看都找不到共通點啊!」 「問題就在這裡。」福爾摩斯說。 「每個人表面上都沒有共通點,除了自稱是傑克的受害人這點以外。」 「不過,應該有什麼理由才是。」 我在房間裡走來走去。 「即不是瑪莉或安妮的問題,而是岡田君江、三原訝子、門倉麗美、北山惠子等人之間擁有的共通之處。」 這裡是第九棟病房的休息處。 由於進來的人永遠出不去,醫院內所有設備應有盡有。 特別是出身好家庭的病人多,大家都肯花錢。 「換句話說,不是外表或社會條件,而是精神方面擁有共通的地方,是吧!」福爾摩斯點頭附和。 我望望時鐘。 「時間差不多了,他們進行得順不順利?」 「達爾塔尼安沒問題的,何況有朝田跟著。」 「我也去就好了。這樣一直窮等,不合我的性情。」 「他不希望你遇到危險嘛!」福爾摩斯嘻嘻一笑。 「哎,手槍在你身上嗎?」 「當然。」 「千萬小心,被水牛比爾發現事情就鬧大啦!」 「別擔心。阿尼.奧克莉才是真正的射擊高手。」 「但隨便擺在這種地方,肯定會天下大亂。」說著,我伸手就近去拿桌上的雜誌。 突然傳來咻的一聲,那本雜誌不見了。 「我聽見啦!」 手拿長鞭站在那裡的年輕女人,就是阿尼.奧克莉,第九棟病樓的新臉孔之一。 她不是三原訝子「安妮.查普曼」,而是美國西部一度知名的女槍手。 「聽見什麼?」 「別裝蒜了,是不是有槍?」 「這裡怎會有那種東西。」我慌忙掩飾過去。 「瞞我是瞞不住的,我呀,無論任何輕微的火藥味,我的鼻子都嗅得到。」 「像狗一樣。」 我想稱讚她的,不料反而傷了她的自尊。 「你說我像狗?」 她的眼睛往上吊,怒目而視:「不可饒恕!決鬥吧!」 「等一等,我很忙呀!」 「刀也好鞭子也行,我讓你選擇你喜歡的武器!」阿尼說出寬大的條件。 「能不能比撲克牌?」我說。 突然人群陸陸續續的集合到休息室來。 「怎麼啦?」在我附近的羅勃斯皮爾問。 「演奏資產階級音樂呀!」 這位革命鬥士鼓起腮幫子,摩拳擦掌地說:「無聊!應該演奏為大眾服務的音樂才是!」 「那個是不久前加入的李斯特吧!」福爾摩斯說。 「受不了,出去吧!」 李斯特原是鋼琴名家,可是這裡的「李斯特」並不出色——他連鋼琴也不會彈。 然而李斯特全身裹在黑禮服裡,儼然音樂家的模樣。 「現在的人好不懂禮儀!」 一名微胖的婦人憤然不平。「竟然不為我預備廂位!」 她是維多利亞女王。遺憾的是,她沒有隨身的召使或侍女。 也許是為了解悶吧,不懂音樂的李斯特召集了幾十名病人到來,我們自然動彈不得。 李斯特面對鋼琴,不顧一切地彈起來——不,開始敲起來。 「嗚呼……」福爾摩斯苦笑。 對於愛好小提琴的福爾摩斯而言,畢竟不忍卒聽吧! 「還沒結束嗎?」有聲音說。 我驚訝地回頭一看。 「達爾塔尼安!」我禁不住大聲喊。 「噓!」聽眾們責備我。 「怎樣?綁架的事。」我低聲問。 「讓我來介紹。」達爾塔尼安把後面的女人推到前面來。 「伊麗莎白。」 「幸會幸會。」 長相高貴,乍看很有教師氣質的女性,年約三十上下。 「不愧是達爾塔尼安,了不起。」福爾摩斯滿意地點點頭。 「的確。沒問題嗎?」 「沒什麼大問題。」 「那有小問題囉?」 「只是使兩三部車爆胎而已,沒有人受傷。」達爾塔尼安一本正經地說。 「真是。」我笑著瞪他一眼。 「糟透了。」伊麗莎白說。 「啊?」 「那是誰彈的鋼琴?」 「那是李斯特。」福爾摩斯說。 伊麗莎白搖搖頭說:「總之,傳說和現實總是不一致的。」 我覺得滑稽,好不容易忍住沒笑出來。因為說話的人本身也是傳說中的人物,而且是遇害了的「受害者」。 「不忍心再聽下去了。」伊麗莎白說著,擠開人群走向鋼琴。 「福爾摩斯,那叫伊麗莎白的有音樂修養麼?」 「不清楚,她是妓女,可是身份不明。受害人中唯一的外國人——即不是英國人。她生於瑞典,也許自小學過鋼琴也不一定。」 「原來如此,可是——」 抬眼一看,伊麗莎白走過去拍拍正在一心一意「演奏」的李斯特的肩膀,說:「你彈得不好,手形不對嘛!」 「囉唆。」 李斯特皺起眉頭。「你是什麼人?」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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