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東西南北殺人事件 | 上頁 下頁
二三


  善一郎面帶猶豫。幸代開口說:「那時候,我爸爸在G飯店。」

  「G飯店?」

  「是的!我爸爸、爺爺、正行叔叔都在。」

  「全家集合?」

  「沒錯!為了自衛!」

  「自衛?」

  「那當然啦!報章雜誌那樣繪聲繪影地描寫,大家都嚇到了!所以大家才集合在一起討論對策。」

  「嗯,這我能瞭解,可是……」井上想了想,「在大家集合之後,你就打電話給我?」

  「是的。可是,要跟你見面是我個人所作的決定,並不是因為大家集合了,我才決定那麼做的!」

  「那沒關係!可是你們不是漏掉一個人了嗎?」

  「你是指良子姑姑?」

  「沒叫她來嗎?」

  「有,早上有打電話過去。可是都沒有人接,我想她一定還在睡覺。」幸代這樣回答之後,又加上了一句:「如果她那時候也來的話,就不會被殺死了!」

  井上附和她的說詞。「我也是這麼認為!」

  (5)

  「這麼說,大家都沒有不在場證明了!」

  大貫一副很高興的樣子,不時地從喉嚨裡發出「嘿嘿」的聲響!

  井上心裡明白大貫又在動什麼歪腦筋了。連忙加上一句說:「可是,那也無法解決事情啊!」

  大貫卻很乾脆地回答說:「那種狀況可以演變成任何情形的。問題在於誰是兇手而已。」

  「組長,我們也稍微調查一下情殺的路線,您覺得怎麼樣?」井上以極其謹慎的語氣提議道,「從她全裸而被殺的情況看來,也極有情殺的可能性呢!」

  「真是可惜!」大貫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來,可見他根本不在乎井上的提議。

  井上也拿他沒辦法,只好歎氣地問道:「可惜什麼?」

  「事先不知道他們要聚會,要不然就可以竊聽談話的內容了。這麼一來,就可以知道二十年前的兇手是誰了!」

  井上厭煩了他這種推論,沒精神地說:「請不要亂下定論!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呢?」

  可是,大貫沒聽到井上的話,他一味地沉浸在他自己思考的世界裡。井上一見大貫陷入沉思,心裡開始擔心不已。因為他絕不會想些平平凡凡的事情的。

  「對了!」大貫的眼神炯炯有神,可是他那種有神跟年輕人充滿希望而閃閃發光的眼神不一樣,他的眼神是遲滯有神。

  「再重新做一次!」

  「重新做什麼?」

  「家庭會議啊!」

  井上愕然地問道:「我們招待嗎?」

  「是啊!可是,不能事先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意圖,然後——」

  「等一下!」井上慌張地說:「難道要站在旁邊聽嗎?」

  「不是站在旁邊聽,是偷聽!」

  「可是,那是……違法的呀!」

  「一切交給我來辦!聽到沒有?一切喔!像這種事我自己來做就可以了!」

  「是嗎?」井上不太以為然。

  大貫生氣地說:「照我所說的去做就是了!」

  「我知道了!可是……」

  「什麼可是?……」

  「要被革職的時候,請不要忘記對上司說我反對過。」

  「到底要說什麼呢?」

  最先來到的是松永善一郎和他的妻子初代。

  「大家不是都商量過了嗎?」

  「可是,良子不是被殺了嗎?大概是要談談這件事吧!」

  「她是自作自受!」善一郎不屑地說道。

  「親愛的,你怎麼這樣說呢?」

  「有什麼關係,又沒有誰在偷聽!」

  重新召開的家庭會議是在飯店的一間房間內。房內的設備像是有會議要召開的樣子,椅子都排列得整整齊齊,角落上有一組沙發,善一郎和初代就坐在沙發上。

  「好像來早了。」

  「所以我說還早,不必急,你就是那副急性子,真要不得!」

  「你那麼生氣幹什麼?!」

  「唉!真不想和警察有牽扯!」

  「誰不是這麼想呢!」初代歎氣地說著:「可是,婆婆被殺,過了二十年,良子又……本以為這兩件事情一點都沒有關連,可是,愈想愈覺得奇怪!」

  「沒有關連?你真的這麼想?」善一郎意味深長地說道。

  「可是都已經過了二十年。」

  「警察不是又開始調查了嗎?你以為是什麼?——這不是沒有理由的。那種人不會為了芝麻小事就挖掘舊案件的。」

  可是,偏偏就會有這種事發生!

  「那麼,是……」

  「一定從哪裡得到消息的。」

  「消息?什麼消息啊?」

  「我怎麼會知道!不過,還是可以猜想得到的。」

  「我猜不到!」

  「你想想看,警察會再一次調查二十年前的案子,一定是有了確實的情報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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