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東西南北殺人事件 | 上頁 下頁 | |
| 一八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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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喲!是你啊!怎麼有空來呢?!」 出來開門的是一位三十五歲左右,敦厚老實的男人。當他發覺幸代旁邊站有人時,問道:「你的朋友?」 「是刑警先生!」 「啊!昨天打過電話的刑警先生啊!請進。我太太剛好帶孩子出去。幸代,幫我倒茶來,好嗎?」 「嗯!好啊!」幸代爽朗地答應,嬌小玲瓏的身影快速地往廚房走去。——這女孩子不錯!井上目送著她的背影,心裡這麼說道。 「喂!」大貫嘶啞地喊叫著:「對不起,請給我一杯紅茶!」 井上回頭瞪他一眼,可是,大貫好像沒感覺似地繼續說:「檸檬有撒農藥,加牛奶就好了!」 他到別人家裡好像是到了咖啡店似地,他點什麼就一定會有什麼才對。 松永正行似乎不在意大貫的囂張,開門見山地說:「我母親被殺的時候,我十六歲。有些瑣碎的事已經不太記得了。可是,那時候的事情對十六歲的少年來說,算是刺激極大的一件事。」 「對於那事件有沒有什麼特別深刻的印象呢?」 「嗯……」松永正行沉思了一會兒,說:「沒有!因為我是老麼,大家都不肯讓我接近現場。所以,我沒有到過現場,連我母親的遺體也只是在葬禮的時候才見到。」 「原來如此!那一天晚上你好像睡得很熟?」 「是的。在那種年齡,一睡著就像跟死豬一樣,除非是天塌下來了,才會醒的。」 「那麼,到現在你有沒有想到有誰可能懷恨自己的母親呢?」 「嗯……我母親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。她對我們很嚴格,但是也很愛我們,可是絕不溺愛。對我們兄妹三人,不會因為我是老麼,就特別寵愛我。三個人做錯事的時候,她一樣懲罰。我非常感激我母親對我的教導。」 「叔叔是戀母情結的人。」幸代端來紅茶,順便調皮地說了一句話。 「喂!小孩子在胡說什麼!」 「我知道喔!叔叔因為受到打擊而休學一年。」 「不是因為那件事的關係。因為滑雪而折斷骨頭,請假太多了,就乾脆休學多留一年的。」正行笑著解釋,然後順口問她說:「那件事誰告訴你的?」 「良子姑姑啊!」 「真是拿她沒轍!隨便亂說。」 看起來,是無法從正行這兒得到其它的線索了!井上心裡這麼判斷之後,轉頭對大貫說:「組長,你還有沒有什麼要問的呢?」 「嗯?——啊!對了!」大貫手裡拿著茶杯說:「有沒有小甜餅之類的東西可吃呢?」 在井上還來不及會意過來時——「咦!有客人啊?」 起居室的門被打開了,門口站著一位穿著寬鬆長褲——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紅長褲,臉上極濃妝的女人。 「啊!姊姊,又去逛街了?」 「是啊,無聊嘛!」 「你回來得正好。昨天跟你提過的,他們是刑警先生!」 「是他們啊!」 「刑警先生,她是我姐姐良子。」 「抱歉!打擾了你們!」 井上微微欠身地打聲招呼,而大貫只是在鼻子內「哼」地一聲。這大概是豬族的打招呼方式吧! 可是,良子居然無視於大貫傲慢的態度,就像我們從來不會去注意到夾在報紙裡面的傳單廣告那樣,她只是直視著井上說:「你是來捉我的嗎?」 「捉你?不!不是這樣的。」井上慌張地解釋說:「只是針對松永幸子被殺的案件重新做調查罷了。」 「那就沒錯了!」 井上一聽,心驚地問說:「那是……什麼意思?」 「我一直在等你們來,我有非講不可的事!」 在等我們來?可是卻出去買東西?這說不過去吧!可是,一聽到她說有非講不可的事,井上也管不了這許多了。連忙拿出筆記本及原子筆說:「等,等一下。好,什麼事呢?」 「討厭!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我才不說呢!我要說的事只能在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,才說得出來啊!」 「啊?!那怎麼辦呢?」 「到我的房間吧!走吧!」 「哦——哦!組長,走吧!」 「只能你一個人來,再有其它人在場的話,我就絕對不說。」 「可是——」 「你去吧!」大貫無所謂地說:「我在這兒休息一下,最近好像勞累過度,有點吃不消。——小女孩,能否麻煩你再給我一杯紅茶加威士忌?」 井上只好跟著松永良子走了。幸代不自覺地浮出笑容說:「我就知道一定會發生這種事情!」 正行面露憂色地點:「喂!要不要提醒他——」 「沒關係啦!反正他又不是小孩子!」 幸代輕輕地一語帶過。大貫在旁邊聽得滿頭霧水。 「怎麼了?有什麼危險的事嗎?」 「不是,只是我姊姊有個不太好的嗜好……」 正行尚未說畢,走郎上傳來卡嗒卡嗒的聲響。然後,門被打開了,井上喘著氣跑出來,他的領帶歪了,白襯衫的下襬露在外頭,長褲上的皮帶被拉開了,他臉上的神情像是見到鬼怪似地蒼白得很! 「組、組長!我們走吧!」 「等一下,我還要再喝一杯紅茶!」 「不管你要喝紅茶還是什麼,我請客!我們快走吧!」一說完就硬拉著大貫的手要離開。 「真的嗎?什麼都請嗎?」大貫突然來個三百六十度地大轉變,「那麼,我們走吧!在人家家裡待太久會打擾到他們的。」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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