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東西南北殺人事件 | 上頁 下頁


  「昨晚,兇手搭的那輛出租車啊!應該調查過了吧?」

  「嗯,對,當然調查過了。可是,還沒找到那輛出租車。」

  「車子太多了吧!」

  「對啊!」

  「那香煙上的口紅呢?今天的科技不是說有一點點的唾液就可以分析血型嗎?調查得怎麼樣了?」

  「你知道很多嘛!」井上笑笑,一語帶過。

  實際上,是有做那方面的調查,可是井上卻不知道結果怎麼樣。

  擔任指揮大權的大貫轉來轉去地,大概也忘了那檔事了。

  原本這件案子只是典型的感情糾紛犯罪。女人與丈夫的糾紛,說不定是為分手而起的糾紛;這麼單純的事件,大貫一個人在那兒攪和,把案子變得這麼複雜。

  「啊!是那一棟公寓。」由利子說道。

  下了出租車,呈現在眼前的是常見到的二樓公寓。

  「幾號呢?」

  「不知道,我們都是這兒分手。」

  「有信箱,查查看就知道了。」

  看過入口處一排一排的信箱名牌之後,由利子不由得皺緊了眉頭。

  「奇怪!」

  「怎麼了?」

  「沒有他的名字啊!」

  沒錯,井上也一起看過了,是沒有叫做「大津」的人。

  「記錯了公寓吧?」

  「開玩笑,我的記憶力很好的。」

  「可是……還是他和人家同居呢?」

  「我沒問過他,可是……」由利子左思右想地說。

  「把管理人叫起來問問看吧!」

  「這麼晚了!」

  「我是警察啊!」

  「濫用職權!」

  管理人是位老頭子,他板著臉走出來。

  「警察?有什麼事?」

  「有位叫做大津的學生住在這裡,能否麻煩你告訴我們他住在哪一間房子?」

  「大津?沒有這個人。」

  「不可能。」由利子理直氣壯地說:「他是住在這裡的。他是大學生,一個人住——」

  「這裡住的都是夫婦。」老人冷淡地說:「沒有學生住在這裡。」

  「可是——」由利子沒話可接。

  「會不會最近才搬走呢?」

  井上一說完,老人吃吃地笑出聲。

  「最近?什麼時候的事呢?我在這裡已做了十年喔!」

  由利子表情一變,捉著井上的手臂,說:「我們走吧!」

  ——兩人一出公寓……

  井上看了由利子一眼,當場傻住了,她正在掩面哭泣。

  「怎,怎麼了?」

  井上還不太懂女孩子的心情變化。

  「風砂吹進眼睛了嗎?還是肚子痛呢?」

  「我,被騙了!」由利子抽搐地說著。

  「咦?」

  「我們都是在公寓前分手的,他都不請我進去,也不准我打電話或寫信。原來是因為他沒住在這棟公寓裡。」

  「你是說他欺騙你?」

  「對呀!我笨嘛!」由利子啜泣地說:「我相信他是苦學的學生,所以我常拿錢給他。他一定是想從我這兒得到錢。大學、名字,一定都是捏造的。」

  「好了、好了,冷靜點。」

  井上不曉得該說什麼好。哭笑不得之外,主要還是因為不習慣與女性打交道。

  「這先別管,回家吧!讓家人太擔心不好。」

  「不要,我不要回家!」一說完,由利子熟練地抱住井上。

  「不,不要這樣子。我是刑警喔!」

  「抱我嘛!」

  「和案件的關係者有特別的關係的話……」

  「拜託!我們到別的地方去吧!」

  「可是,這對刑警來說,仍然是不太好的……」

  「搞出這種事,老闆不知要怎麼說呢?」井上說道。

  「要處罰的話,我來擔當好了。」

  「不行,那會造成困擾的。」

  「為什麼?」

  「我們兩個都有錯啊!要處罰的話,我也有一份啊!」

  兩人躺在床上談話。

  兩人找的是最近的旅館。

  「你真是個正經的人!」由利子笑著說,「那一位也真是一絲不苟,嚴厲得要死。」

  「對不起!」

  「咦,算了!還滿好玩的。」

  「不是這個意思。」井上靦腆地搔搔頭,「事實上,我沒帶錢。」

  「是我引誘你的,我來付,不要擔心。」由利子笑著吻井上,「要不要衝個澡?」

  「好啊!」

  說做就做的井上,就從床上起來進入浴室。沖個熱澡,整個人都出汗。一出來,就看到由利子全裸地站在鏡子前梳頭。

  井上急忙把眼光移開——不,正確地說的話,只把臉轉開,而眼睛仍注視著由利子的背後。

  「嗯,我想,」井上想把話題扯回案子上頭,「大津秀一大概昨晚沒來吧?」

  「不要再說那個人的事!」由利子尖叫地說,「下次他再打電話來的話,還是跟他見面,然後再把他推進池塘裡。」

  「女人好可怕!」

  「當然囉!這樣你才曉得背棄女人,會發生怎樣的事。」

  「你不知道來你父親工作室的女人是誰嗎?」

  「嗯,我爸的女朋友太多了。」她想了一會兒,「最近,新交上的一個好像叫做千草真弓。」

  「千草真弓?」井上對這名字似乎很熟悉,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名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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