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登山列車 | 上頁 下頁 | |
三九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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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對我這麼好,而我竟然把你的辭職信丟掉……」 「丟掉?」片山的眼睛瞪大。「不是擺在你的抽屜裡嗎?」 「擺了兩三天啦。後來用作記事,隨後丟掉了。原諒我吧!」 片山氣得扭過頭去不理不睬。 早知把栗原留在眺望台,讓他自生自滅。 「喵!」福爾摩斯愉快地叫。 *** 「還沒答覆嗎?」片山問石津。 「什麼事情的答覆?」 「我說過好幾遍了!從日本打來的電話。」 「是嗎?我不懂德語嘛!」 「我講的是日本話!」 「哥哥!」晴美捅了片山一下。 「什麼事?」 放眼一看,咖啡室的職員,手裡拿著電話,邊走邊問:「哪一位是片山先生?」 「嗨嗨!」片山急急地走過去,接過話筒。 石津見狀,敬佩地搖頭歎息。 「片山兄真了不起。來到瑞士也有電話找他!」 不知石津曉不曉得內情,晴美卻帶著複雜的思緒注視片山的行動…… 「是。果然不出所料。知道了。謝謝你。」 片山放下話筒。 「怎麼樣?」晴美問。 「不出所料。」片山回來說。「來。現在要向姑媽她們討教一番了。」 片山走向她們聚集的桌子。 「對不起,讓各位久等了。」 「阿義,現在開始什麼玩意?」光枝問。 「沒什麼大不了。」片山說。「我只問一件事就可以了。」 「什麼事?」 「請你回憶一下,松元先生被殺時的事。」 「我永遠忘不了,那麼可怕的事。」光枝皺起眉頭。「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。」 「姑媽你們本來是不是兩組人?」 「是的。那時——在什麼格林……格林什麼來著?」 「格林德瓦吧!」 「對。我們在格林什麼,偶而聚在一起。」 「後來一直走在一塊兒吧!」 「對!」 「那麼,能不能請你將當時的組別分出來?」 「為什麼?」 「總之,麻煩你一下。」 婦人們望來望去,紛紛從椅子站起來,左右分開。 光枝和其中一名婦人結成二人一組,其它一組是四人組成的。 「兩組合起來是六個人吧!」 「奇了。」沼內和子說。「對不起,打岔一下。我記起來了,當時坐上巴士的有七個人!」 「不錯。」片山點點頭。「可是,後來警察上車檢查搭客時,姑媽她們又是六個人。」 「那麼一來……」 「我們從未想過兇手會混在姑媽一行人之中。所以,巴士停下來後,完全沒去留意她們的事。」 「那麼,第七個人是誰?」光枝直眨巴眼。 「怪了。」發言的是那位撿回圍巾的婦人。她是四人一組之中的一個。「當時我們是四個人,你們那邊是三個人才對。」 「不。」光枝睜大雙眼。「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兩個人,你們那邊是五個人才對!」 「五個人?不可能!我們一直是四個人!」 晴美恍然大悟。 「我懂了!姑媽她們彼此都是初相識,一名陌生女性混在其中的話,彼此都以為是對方的同伴啊!」 「是的,實在是大膽的犯罪行為。但是,初相識的人,自然不會喋喋不休地高談闊論。」 「於是那人……」 「她有必要藏起自己的臉孔。當然,可以戴假髮或眼鏡,來改變相貌,但是跑近去看就看出來了。」片山歎一口氣。「這個人現在應當在我們中間。」 誰也不說話,靜靜地看來看去。 中年女性也真不少。 「那人是誰?」晴美問。 「我們一直不明白,松元先生為何被殺。」片山說。「會不會想殺的是靖子小姐?可是,靖子是少女,怎麼可能搞錯而誤殺松元?」 「那麼,畢竟目標是松元先生……」 「對。因為松元先生認得兇手的臉孔。」片山望著沼內和子。「聽了你的一席話,我終於明白了。」 「我的什麼話?」沼內和子睜大眼睛。 「你曾說過,導遊有一項本領,就是不會忘記人的臉孔。」 「那是工作上的需要磨煉出來的。」 「然後你說,水田雄一郎和夏代二人,曾經接受松元先生的嚮導。」 「那麼,是夏代女士做的?」 「不。她的臉我們都見過。不管怎樣改裝也看得出來。此外,她若混進姑媽等人的團體,畢竟太年輕了些。」 「不年輕不是我們的錯!」光枝生氣地說。 「我不是這個意思!」片山慌忙解釋。 「哥哥,到底松元先生記得的是誰?」 「松元先生不是本地雇來的導遊,而是從日本一路陪團的領隊。照規矩,出發之前,他要拜訪客人的家。」 「磋商事宜吧!」 「是的。即是說,松元先生拜訪過水田雄一郎的家。他在那裡見到了她。」 「她……不是實穗吧,她太年輕了。」晴美側側頭。 「難道是……幸江?大木幸江?」突然,實穗詫然開口。 「你說的對。大木幸江,現年五十歲。改變髮型,戴上眼鏡,平日穿慣和服的她,換上洋服,已經判若兩人了。可是,在格林德瓦的酒店時,可能她湊巧脫掉眼鏡,被松元先生看到了。」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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