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登山列車 | 上頁 下頁 | |
二四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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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完全同意。」石津說。 片山氣得叉起一塊肉。石津的表情愈發不安…… 出奇地安靜的餐桌。舒維哲荷夫酒店的餐廳依然空曠。由於本地人較遲用晚餐,而團體客還沒進來。 其實,片山等人已經習慣了旅行,一到酒店就先詢問團體客的預約時間,於是在這之前進來用餐。 「石津。」片山振奮精神,問:「你真的去找過了那間酒店?」 「片山兄,你懷疑我嗎?」石津似乎大感意外。「自從認識你們兩位以後,我對你們撒過謊嗎?」 「這點我明白……」 「確實,我曾經對父母和上司說過謊話。記得小時候,我扔球打破家裡的玻璃,我堅持不是我做的,嫁禍給別的小孩。看到那小孩挨駡時,我好痛苦啊!假如那孩子因此改變人生觀的話,我將一生背負撒謊的罪……」 「喂!誰有空聽你談身世嘛!」片山打斷他。 「對不起!」 「沒關係。不是很感人的故事嗎?」晴美說。 「真的?晴美小姐,你不會因此輕蔑我,原諒我的過去嗎?」 「別在這個地方表演新派悲劇好不好?」 「喵!」福爾摩斯叫了一聲,聽起來彷佛在叫好。 「可是,為何找不到那間酒店呢?」晴美突然提出來——她說話轉換方向的速度,足以跟過山車相比。 「就是嘛。會不會是這張卡弄錯了?」 片山在心裡說,是你的尋找方式不對罷了!又怕說出口以後,石津又開始他的「自傳」。 「總而言之,咱們的歐洲之旅即將結束了!」晴美技巧地改變話題。 「結束就謝天謝地啦!」片山說。「如果又遇到兇殺案,恐怕回去日本時,我已經白髮蒼蒼了!」 「好誇張!」 「關於這宗案子,已經交給後來的人接辦了吧!」石津突然認真起來,反而使片山不安。 「喂!你還想吃肉嗎?」 「吃啊!」石津說。 這樣倒是放心。 「這件事可分正道和旁道來談。」晴美說。 「什麼事?」 「當然是命案了!」晴美冷冷地瞪片山一眼。「首先是水田雄一郎被殺,被人嵌進牆壁。這是事實吧!」 「沒有人自殺了,自己跑進牆壁裡去的!」片山說。 「然後是水田的女兒實穗,跟淺井勇治結婚,婚後來度蜜月。換句話說,這兩個不可能殺死水田雄一郎。」 「喂,你是說實穗殺父?」片山連忙打岔。 「這種事有什麼奇怪?妹妹殺哥哥也不出奇呀!」 片山喝一口水,乾咳一聲。 「不僅是實穗,淺井勇治也有動機。假設他跟實穗結婚,目的是為了財產的話。」 「可是,淺井和實穗起程度蜜月的次日,水田雄一郎才出門的。」 「所以我說他們兩個不可能殺人呀!當然,不能排除串謀的可能性。」 「這倒有可能。」 「水田雄一郎的妻子夏代嫌疑最大。因為水田不在家的次日,她自己也出國旅行去了。」 「跟忠井在一起的女人可能是夏代。」 「這點很快就能分曉了。唯一不可思議的是,水田既然知道自己有被殺的可能,為何不提防呢?」 「縱使提防了,也有可能被殺啊!」 「唔,這裡牽連到被實穗拋棄的忠井安夫。他為何追蹤實穗到這個地方來?」 「因為他恨她呀!」 「儘管如此,有必要追到瑞士來嗎?出國費用不是小數目哦!」 「說的也是。但是假如他認識水田夏代的話,當然由夏代出錢了。」 「畢竟,先決條件是確定跟忠井在一起的女人是不是水田夏代。」 「可是,如果她是的話,為何實穗不出聲?」 「不知道。那是一個謎團。」晴美歎一口氣。「我想吃蛋糕!」 於是,名偵探的「兇手調查」到此暫時中斷。 蛋糕來了以後,晴美的心情又好起來。 「咦!阿義!」——傳來一聲烏鴉叫。 片山可以設法躲開團體客,就是不能躲開親愛的兒島光枝。 「姑媽!」片山無奈地欠欠身。 「不必多禮,坐吧!我們人多勢眾,要去對面的大桌子。」 「是嗎?」 看到那群阿嬸團吱吱喳喳地穿過餐廳的情形,片山不由松一口氣,暗自慶倖她們沒有堅持同座。 「明天開始,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了,太好啦!」光枝開懷大笑。「這也是談話的材料。我們居然跟殺人犯同乘一部巴士!哈哈哈。」 看來她覺得發生命案十分有趣。 「搜查的事將交由國內繼續承辦。」 「是呀。還有什麼現場檢證的,瑞士之旅怎麼辦?兼帶影響阿義的蜜月啊!」 「我的……」 「阿義。」光枝壓低聲音。這種神神秘秘的獨特調子,是當談到婚事時才有的事。 「那個靖子妹妹,如何?」 「你說多田靖子?」 「對呀。我想她最適合你。」 「她才十八歲喲!」 「不好嗎?相差十年八載,到了六七十歲就不以為意了。」 「好長遠的故事。」 就在這時,阿嬸團中的一名婦人走過來。 「光枝嫂,坐哪兒呀?再不快些決定的話,無法叫菜呀!」 「來啦來啦!馬上過來——阿義,再見啦!」光枝揮揮手,搖搖擺擺地走開了。 瞬即傳來尖銳的說話聲。 「喂!誰向我借了圍巾?我忘了,是誰嘛?」 「還在提這件事啊?我說了,沒有人向你借圍巾……」 「肯定借了!我記得清清楚楚!我還沒老糊塗!」 「上次你說我借走你的手袋,其實不是在你手上嗎?」 「那個不同!那是……」 片山非常同情那個一直呆站在旁邊等候光枝等人點菜的侍應。 「我看,起碼三十分鐘以後才能決定吃什麼。」片山說。 「難道是巧合?」晴美說。 「喵!」福爾摩斯叫一聲。 「喂,它想表示什麼?」 「是不是想吃甜品?對了,你認為怎樣?」晴美說。 「替福爾摩斯叫一客蛋糕嗎?」 「不是那個意思,我說靖子小姐喲!」 「多田靖子怎麼啦?」 「我是問你,她在瑞士遇見淺井勇治,到底是不是巧合?很有可能是故意走在一起的。」 「那是不可能的。因為她是姑媽帶著旅行的。」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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