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登山列車 | 上頁 下頁 | |
一二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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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再過一天,夏代也往外國旅行去了。 於是偌大的獨立式房子,只剩下幸江一個人…… 幸江攤開水田給她的信。 『幸江: 我請這些人裝修地下室。你讓他們去做就可以了。不過,必須在我出發之後五天,什麼也沒聯絡的情形下,才讓他們進行工程。 假如在這之前有所聯絡時,工程就得取消。 拜託了。 雄一郎』 奇妙的信。 幸江不太明白,何謂「什麼也沒聯絡的情形下」才進行工程。還有,假如主人出門時已經知道要裝修,為何不直接告訴自己呢? 不過,信上的字跡肯定是水田的字。就像大部分的有錢人一樣,水田也是情緒化的人,憑一時高興做事。 信上既然這樣寫著,幸江沒有理由拒絕。 「對不起。」幸江回去玄關,對工程人員說:「請你們今天開始工作吧!」 「是。可能有點吵哪!」 「怎樣的工程?」 「水田先生說,替他擴大地下室。」 「擴大?」 「是的。先把牆壁和地板全部拆掉,再把地方挖大。」 「很不容易啊!」 「我們不能帶鏟泥機進來,只能用人力了。」男人笑一笑。「我想一個禮拜時間可以做完。」 「請你們白天做好了。因為附近的人家很多,吵到別人總是不方便。」 「好的。那麼,打擾了。」 「地下室的入口在走廊的盡頭。」 「知道了。」 四五名工程人員走進走出。 幸江覺得無法釋疑。 擴大地下室——為了什麼? 這麼大的房子,光是房間就夠多了,儲藏室也不少。 所謂的地下室,雖然拿來放東西,可是放的都是嫌麻煩不太移動的對象,隨便安置在地下室而已。 為何故意擴大地下室呢? 裝修工程開始之後,依然沒有水田的聯絡。這是常有的事,水田喜歡靜悄悄地出門旅行,有一天突然跑回來,給大家一個驚喜。 工程進入第三天了。這天,幸江走進下室的現場。 「辛苦你們啦!」 幸江為男人們送飲料,讓他們休息一會。 「謝謝。」其中一個說。「對了,這裡最近也施過工程吧!」 「最近?」 「最近一個月左右——不,就是最近。」 「沒有這回事。」幸江笑道。 「不。你看那邊的牆壁,是不是很新?」 幸江照他的指示望一望,發現那邊的牆壁特別白,一眼可以看出施工不久。 「奇怪。我不曉得……」幸江側側頭。 「總之,我們會拆掉它,雖然很可惜。」 「那是外行人做的。」另外一個說。「必須重新做過,不然太醜了,遲早出現紕漏。」 「說的也是。那就開始吧!」 幸江漫不經意地注視男人們走過去,拆毀那道很新的牆壁。 「咦!這是什麼?」其中一個人喊說。 男人們的臉色猝變。 從剝落的牆壁上,赫然出現一條下垂的手腕。 *** 栗原的電話講到這裡時,片山的臉都白了。 「換句話說——即是——」 「猜到了吧!從牆壁中跑出來的是水田雄一郎的屍體。」 「他是被殺的吧!」 「不錯。由於死後不久,剖屍的結果,發現死因是毒殺。」 「即是說,水田他……」 「他預測自己將被殺害,然後被埋在地下室。」 「因此他說,沒有聯絡時就挖掘地下室,原來是這個意思。」片山歎息。「那麼,兇手是……」 「發現屍體的事是隱秘的。換句話說,兇手以為屍體不會被人找到。」 「原來如此。淺井和水田的女兒住在這間酒店!可是,他們馬上起程去別的地方度蜜月了啊!」 「最大的嫌疑人物是水田的老婆。丈夫不在家的第二天,她也起程去了瑞士。」 「等一下。」 片山突然想到,實穗所說的「那個女人」……可能就是跟忠井在一起的女人。 她很可能就是水田夏代。 實穗把一個跟自己年紀相差不過十來歲的繼母稱作「那個女人」,一點也不出奇。 「喂,片山,怎麼啦?」 「不……探長,為何叫我查這件案子?」 「水田家是名門望族,跟現任的警察廳長官很熟。他的屍體發現以後,長官急急把我從維也納叫回來。我查了一下,覺得水田的妻子最可疑,於是追查她的行蹤。」 「然後查到這間酒店……」 「還不知道是不是,她不一定用真名投宿。」 「不過,你肯定她來了格林德瓦吧!」 「可以追蹤到此而已。她好像跟一個男人在一起。」 「男人?」 「說不定是情夫,不奇怪。」 「探長,請你查一查,有個叫忠井安夫的男人,跟水田夏代有沒有曖昧關係。」 「誰?」 「忠井安夫。」 傳來對方用筆記錄的聲音。 「忠井……安夫,對嗎?這個人是什麼來頭?」 「聽說他本來要跟水田實穗——不,淺井實穗結婚。你向那位大木幸江女士問問看,也許可以知道什麼。」 「我馬上去查……對了,明天去哪兒?」 「呃……馬特漢峰。」 「好,我再跟你聯絡。那個男人的……」 「他也來了這裡,跟一名三十多歲的女人在一起。實穗好像認識那女的……」 「那就有希望了!」栗原高興得大喊。他是那種查案比吃飯重要的人。 「喂!片山——在知道這件事以前,你好像查了不少事情嘛!」 「可以稱作第六感吧!畢竟有名探相隨!」片山神氣地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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