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打發時間殺人的遊戲 | 上頁 下頁 | |
六三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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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沒事吧!……」 不自覺的長籲了一口氣。 注視前方,看見正實胡亂闖過新聞傳播人群辟出一條路來,正實好不容易才意識到克己的存在。 「哥哥!那不是哥哥嗎?」 疾步沖向前去。 「你究竟在這裡做甚麼?」 「我甚麼事也沒做。我想看看你是否無恙……」 「因此你特地跑來這間飯店?」 「我聽到你被麻醉瓦斯弄得昏迷不省人事,我便立刻趕來這裡。你已經沒事了嗎?」 「嗯!我已經沒事了。」正實故意用力握緊拳頭,不過看起來樣子頗滑稽,克己不禁噗哧笑出來。 「你若沒事,那就太好了。」 「哥哥,謝謝你!我真高興,真的唷!」 克己望著有事待辦折返回去的正實的背影時,情不自覺的想——我的家人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。 國宮說母親是小偷,妹妹是詐欺犯。國宮那一席話對克己而言是一個很大的衝擊。但不可思議的是,這事件似乎並不值得大驚小怪。——雖然母親是小偷,但母親還是母親妹妹還是妹妹。支持全家人的精神支柱是早川一家人生來的人情味、溫馨…… 岐子坐在床上,一直靜靜地等待著。——已經過了好久了,圭介沒事吧?現在大概又像貨物那樣被人運走……岐子心裡一念及此,不由得坐立難安。但岐子一直告訴自己,正如圭介所言一直待在這裡是最好的方法。 真的不知不覺間,迷戀起那位沒有安全感、做事有點魯莽的男子。岐子自己雖不認為母性愛很強烈,但事情演變到這種局面、說不定自己果真有強烈的母性愛。 你若活著回來,我要嫁給你,自己竟然告訴圭介這種不害臊的承諾。不過,一點也不打算食言,自己答應許配給他又算得了甚麼?圭介若能平安回來的話…… 數次從床上起來踱步到窗前,眺望闇暗的戶外景致時,好不容易聽到有人敲門聲。 「來了!」 飛也似的沖向前打開房門,圭介佇立在眼前。 「你回來了!」不禁開口叫嚷,緊緊擁抱住圭介。後退數步,岐子臉上充滿擔心的神情。看到圭介滿是憔悴的神情而吃了一驚。 「——怎麼了?」 圭介默默不語走進房間,挫敗地跌坐在沙發上。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樣。 「發生了甚麼事?」 圭介悄悄伸出兩手緊握住岐子的右手,以教人猜不透滿是哀傷的眼神,注視著岐子。 「你甚麼都不要問。——拜託!」 「好的,不過你沒事吧?」 「嗯,我很好。」 圭介說完這話,從口袋裡掏出二封信來,靜靜地擱置在桌上…… (5) 明亮的下午一點。 今早的大亨飯店,有如置身在戰場般地一片混亂。抬出飯店外的屍體,有關濱本的自殺事件,警政當局緘口不語,但抑止不住臆測和謠言滿天飛。接著橘源一郎舉槍自飲槍彈,點綴了這部狂想曲的末章…… 橘謎樣的死亡,自大亨飯店一樓——正確的說自地下室二樓至十二樓,整棟飯店的人都覺得有如一場暴風所帶來的大震撼。夏木經理已驚嚇得有如植物人般木然無表情,實際指揮飯店運作的是,那位依然冷靜的福地。 「你叫我嗎?」 福地在門口駐足不前,開口問道。 「請進,福地先生。你這麼忙還打擾你,真是過意不去。」香代子彬彬有禮以手指示沙發。「不會耽誤太久的。」 「不,我若能替客人服務,也等於我在飯店工作……」 「我只打算將這東西交給你。」香代子將沉甸甸的袋子擱置在眼前的桌上。 「這是甚麼東西?」 「是橘先生的鑽石。——那個人死了以後,就不能領到竊盜的保險金。這些鑽石打算分配給你和那些保鑣。」 福地微微露出驚訝的眼神。 「我們已經瞭解這鑽石應該歸於你,這決定我們還是不會改變的。」 「不過,那麼一來,你豈不是白忙一場?」 「我做事並不是毫無報酬的。——橘先生,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。對我而言在他手下做事,我覺得已是我莫大榮幸。」 香代子目不轉睛凝視著福地。 「——那麼我接受這些鑽石沒關係囉?」 「是的。那是客人你的東西。」 「謝謝。」 「不,這不算甚麼。」福地站起身來,「那麼我還有工作在身,我先告辭了。」 說罷便走向房門,香代子呼喚住他。「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?」 「甚麼事?」 「那些鑽石箱子,你究竟是用甚麼方法在那麼短時間內撬開?」 「我有鑰匙。」 「鑰匙?」 「橘先生吩咐說要確認鑽石是否安然無恙,而將鑰匙清點收回。我在那時已拿到全部的鑰匙……所以便易如反掌輕易打開。」 香代子緩緩頷首示意。「原來如此……福地先生。」 「嗯。」 「何時我們倆一起工作?」 福地臉上首次展露出笑靨。 「事實上我也有此打算。」 說罷便走向前去,這次輪到福地轉過身來開口說道。 「噢,我差點忘了一件事。我有件事想向你致歉。」 「甚麼事?」 「我在你的房間,藏匿了一樣不尋常的東西,」 「是你?」 「是的。我打算讓警察忙上一陣子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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