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打發時間殺人的遊戲 | 上頁 下頁 | |
| 五五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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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語氣可真是冷淡，橘先生。」 「冷淡，那麼我……」橘苦笑著說，「這是我們當初約好的，你拿鑽石，我拿保險金。」 「保險金——不是和鑽石嗎？」 沉默一陣子。橘感覺到國宮的手下們，緩緩地移動腳步堵在自己椅子後面。 「我背叛你？你是這意思吧！有甚麼證據呢？」 「你不認為鑽石太可愛嗎？麻醉瓦斯筒爆炸後，我的部下潛進那個會場，前後不過十五分鐘。十五分鐘的時間，照理說會場裡面的瓦斯已經散盡了，我的部下在外面靜待十五分鐘。進入會場即使遲了五分鐘，在那短暫的時間裡，如果有人偷竊鑽石，那人一定是知道瓦斯效用的期限。而且偷竊鑽石的小偷，有條不紊地關起箱子，外面的覆蓋布一如平日。能那樣辦到的，我認為似乎只有橘先生你一個人……」 「請你不要繼續開玩笑。」穩定，且斬釘截鐵的口吻，橘啐道，「我怎會知道你的詳細計劃。我從中東回到日本後，幾乎沒有和別人交往。我不可能有那種機會。而且，我也有句話想告訴你。——我們事先約好不使用暴力，我答應你的計劃。你殺了島野記者搶奪他的招待券，我若是事先知道你會如此做的話，我便不會與你合作。」 國宮一陣臉紅，直睨視著橘。 橘繼續開口說道：「這合作對我來說，是個賭命的合作。——你認為我耍花招，依我看來，情報洩露是你的責任。你自己好好地調查吧！」 橘靜靜地站起身來，朝向大門走去。國宮的頑強部下，阻擋了橘的去路。橘回頭看國宮。 「叫你的部下讓開。」吩咐道。 國宮一直緊閉雙唇沉思，不久挫敗似地揮手說：「讓他過去！」 人牆閃在左右兩旁，橘泰然自若地走向大門。 「你，真聰明！」手握著門的把手，一面警告道，「你若是敢說錯一句話，你可就遭殃！」 （2） 大門一打開，橘的保鑣佇立在門前。面無表情，一手插在上衣的口袋裡。 「你的看門狗，好像已經睡著了。」橘微微頷首示意，接著關起房門。 留在屋裡的國宮啐道：「混蛋！」 電話鈴聲響起。 「——我是國宮。現在，在那裡？——甚麼？那麼在展示會場見面？——噢，沒關係。若是他自己不想死的話，我派人殺他！錢的事我負責。」 哥哥克己打算除掉橘。橘一定有隱情，絕對不是大眾傅播報導那麼單純的暴發戶。——橘一定有複雜的內幕不為人所知。 圭介驀地覺得這鑽石是個重大的發現。 ——這麼說，並不是圭介打算攜帶鑽石逃跑。不用說就是圭介也想要錢。「池尾法律事務所」的月薪太菲薄，而且這間飯店的花費，一定會將積蓄花得一毛不剩。——不，不可以一直喃喃自語發牢騷。——不管怎樣，即使拿走這些鑽石，圭介無處銷售這些贓物。若是處理不當拿到某家商店，被人視為鑽石小偷會立即被警方逮捕。圭介的想法是，以這鑽石作為橘離開美香的藉口，只是這樣而已。 寶石小偷——圭介打算威脅橘，他有幾名保鑣，三個圭介也敵不過他們。這行為雖然非常魯莽，但到了這個節骨眼，圭介尚未想到其它方法。這時，房間大門打開了。 「——好好看守著！」 聽到橘告誡警衛，接著是房門關閉的聲音。 「——我回來了，你在那裡呢？」 橘出聲問道，在西裝的衣櫥裡，圭介忙不迭地將鑽石放回袋子。橘開門、關門的聲音有二、三次。 「究竟躲在那裡呢？——美吉！」 這是美香的綽號。圭介突然覺得緊張得喘不過來氣。——美香！我都是為了你，我是為了你才…… 聽到橘打開房門，質問保鑣的聲音。保鑣似乎也一副大惑不解的神情，經過一陣爭吵後，感到橘關起房門，一個人信步在屋裡踱步。 好，就是現在，走出去，將這袋鑽石交給他。圭介忙不迭深呼吸，立刻站起身來。——圭介瞬間忘記了，自己還待在壁櫥裡面，圭介坐在懸掛衣服衣架的金屬條下，僅有數公分的差距，衣架沒有圭介的身長那麼高，因而當圭介正欲直起身時，頭撞到了金屬條子。 「哇！」 開口尖嚷著，腳步踉蹌不穩，不自覺將身體依靠在壁櫥門，發出咯嗒咯嗒的聲響，大門已往外推，圭介蜷曲著身體滾落到房間裡。 壓抑著疼痛不已的頭痛，好不容易直起身來，抬起頭來，瞧兒木然直視圭介的橘。聽到聲音警衛忙不迭地沖進房裡。 「甚麼事，這東西！」橘看見圭介手上的布袋。 「大概是飯店的小偷。」 「不知何時偷偷潛進房裡。」 保鑣那雙扎實的手臂緊緊扣住圭介的手，袋子跌落在地板，橘迅速拾起來。 「你瞧見裡面嗎？」 「我，我——」圭介開口應道，手臂扭曲的疼痛使得圭介悲嚎大叫。 「怎麼處理？」 橘咽了口氣說：「被人瞧見的話，那就只好得罪了。」 「我會好好解決他。」 圭介臉上盡失血色。 「等一下！我不是小偷！」 「快點過來，讓他在這裡昏睡嗎？」 「我有話要說！我——」 保鑣那雙有如鉛塊般的拳頭猛然敲擊圭介的腹部，圭介痛苦的呻吟接著便昏迷不省人事。——似乎早已養成一被人毆打便昏厥的習慣。 「把他帶走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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