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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五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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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,女的。」 「女的呀……」 突然晴美想起:「那個電話是幾時打來的?」 「好像是……預約了一點鐘的客人稍微早到的時候。對……十二點五十分左右。」 「十二點五十分左右——哥哥。」 「甚麼?」 「飛快去芳江小姐的工作地點。可能有人從公司打電話來這裡。徹底查究!」 「十二點五十分……是午休時間哦。」片山點點頭。 「辦公室女郎最方便打電話的時間。說不定……」 晴美盯住片山。「芳江小姐說,我死了對大家都好。如果她被人遺棄的話,應該是說『對他好』,若是自己做了甚麼壞事,則是『是我的錯』之類……懂嗎?」 片山點一點頭。 「好像懂了。好,我去看看。福爾摩斯,要不要去?」 「喵。」 福爾摩斯似乎在說「女人才明白女人心」似的,「咚」地從電話台跳下,跑到片山腳畔。 「石津,你幫幫晴美吧。」 「是!」石津有力地答。 片山出到外面的大堂。 「姑媽。」 兒島光枝直直站在大堂。 「阿義!怎樣?我不忍心看下去了。」 「正在想辦法。再見。」 片山正要走開時,眼睛停留在坐于大堂沙發呆呆不動的早瀨龍一身上。 他走上前去。 「早瀨先生。對你女兒說點甚麼好嗎?」 早瀨龍一不看片山一眼。只說一句:「不要理她!」就此噤口不言。 ——他一定知道甚麼。片山這樣想,但現在沒功夫去糾纏這個父親。 片山從口袋取出早瀨芳江相親的「履歷書」,攤開來。 「工作地點……是這個啊。」 「你找早瀨芳江?」接待處的女子說。「請等等……噢,她今天請假。」 「是嗎?」片山點點頭,然後故意小聲加一句:「果然……」 似乎吸引了女孩的興趣,翻著眼看片山說:「你找早瀨有甚麼事?如果有話轉告也可以。」 「其實是——」片山壓低聲音問:「你跟她熟不熟?」 「嗯……還好啦,我認識她。」 既是同事,當然認識了。如果說「不認識」的話,萬一聽漏了甚麼消息,豈非損失? 「其實呀,我查到了早瀨小姐的事。」 「啊,怎樣的事?」 「現在呀,有人安排她相親。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別人,不然很麻煩的。」 「絕對不說!」女孩的眼睛更亮了。 「其實——有點傳聞。」 「謠言?」 「對。謠傳早瀨芳江另有戀人。而且——說得明白些,即是不倫的關係。」 「是嗎?」女孩開始用舌頭舔嘴唇。 「怎樣?有沒有聽說類似的謠言?」 「那個……」女孩深感遺憾的樣子。「我不太清楚。」 「是嗎?關於這方面,有誰比較清楚的嗎?」片山問。 「喂!」後面傳來喊聲。 「嗄?」 「叭沙」一聲,有甚麼白色粉末罩頭灑在回頭去看的片山頭上——是鹽巴。 「偷偷摸摸地打聽人家的私事!你滾回去!」三十歲左右的那名女性,惡狠狠地瞪住片山。 「我——」 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秘密哦!居然暴露人家的弱點來牟利!你這種人,必須用鹽去潔淨一番才行!」 「不是的!」片山一邊拂去頭上的鹽巴一邊分辯。 「喵。」福爾摩斯叫。 「你以為是別人的事就覺得好玩是不是?」片山瞪住它。 灑鹽的女人,好奇地注視帶三色貓來的片山。 「你說甚麼?」玉木良子說。「早瀨小姐?真的?」 「相信我。」片山還在拂落頭髮土黏著的鹽巴。 「……對不起。」玉木良子——對片山灑鹽的女人說。 片山把玉木良子帶到電梯大堂的深處,把實際情形說給她知道。 「為了救她,我想知道甚麼事把她逼到那個地步。所以才那樣子問的。」 「即是……她有不倫的戀情?」 「尋死的人說是『對大家都好』,那個可能性大概很強吧。」 「也許。」玉木良子點頭。 「看來你是真的為瀨芳江的事擔心的。連鹽都灑了,我想並不尋常。」 「對不起。」她很過意不去的樣子。 「如果知道甚麼的話,請告訴我。」 玉木良子想了一下,直直看住片山說:「沒時間磨磨蹭蹭了吧。」 「嗯。分秒必爭。」 「明白了。」良子點頭。「請一道來。他多半還在辦公室。」 片山慌忙跟在大踏步的玉木良子後面走。 良子穿過辦公室的中央,往一名背窗而坐的管理階層男士走去,站在他面前。 「內田科長。」良子說。那名四十多歲,頭髮微禿的男人,抬起有點睡眠不足的臉。 「怎麼啦,玉木君。」他說。 「內田科長,請老實回答我。」 「甚麼事?好怕人的臉。」名叫內田的男人笑了。「叫我回答甚麼?」 「你和早瀨芳江是甚麼關係?」 內田啞然。當然,由於玉木良子的聲音很響亮,周圍的人一齊停下工作看往這邊。 「喂!你胡說甚麼?」內田滿面通紅。「那種不好聽的話——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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