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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〇


  「他沒有去你那裡說甚麼吧?」

  「對,我想他不知道我的住處。」

  「是嗎?萬一你接到他的聯絡。」

  「明白。」阿杏點點頭,「我會和他一起挽著手逃走。」

  「那就糟糕了。」

  「開玩笑的。」

  對於他們來說,阿杏的開朗是一種拯救。

  「喵。」

  福爾摩斯跳到阿杏的膝頭上,緩和了氣氛。

  「還有,這張請帖。」

  「請帖?」

  「對,今天,它寄到我那裡去了。」

  阿杏拿出來的,是個類似婚禮的請柬的白色信封。

  「很意外!」

  片山拿給晴美看。

  那是以內野迪爾菲的名義,邀請阿杏去那間公館的信。

  「我沒見過這個人,我應該怎麼做呢?」

  「其中必有特殊的含意哦。」晴美說。

  「這個人是內野那個人的。」

  「太太,可是……」

  「你應該去。」晴美說,「就如栗原先生說的,一定有甚麼蹊蹺。」

  「是吧。好,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好了。」

  「好極了!我就祈願你們會這樣說。」

  阿杏高興得跳起來。

  「附帶餐點的吧?」石津擔心地問。

  § 十四、公館

  「啊!車在跑著!像迷你汽車一樣!」

  三宅杏揚聲嚷叫。

  從前往內野宅的直升機窗口眺望下面的阿杏,顯得非常雀躍。

  「很厲害!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坐直升機。」

  「我以前在遊樂場坐過。」石津說。

  「那是直升機形狀的兒童乘坐物吧,在同樣的地方團團轉那種。」

  「但是,它的名稱就叫「直升機」。」石津強調。

  「冬天草木枯萎的山也是很美的。」栗原感慨地說,「就像人生的黃昏一樣虛幻無常。」

  「課長。」

  片山欲言又止。

  「我明白,我沒忘記辦正經事。」

  栗原戴著貝雷帽銜著煙斗,完全擺出「畫家」的架子。

  片山覺得不安。

  迪爾菲在想甚麼?光是為了肖像畫的事,大概不會連片山及三宅杏等人也邀請吧。

  況且,何以迪爾菲知道三宅杏的事呢?

  「看到了。」晴美說。

  「哪兒?」阿杏把臉湊近窗口,「那邊全部都是?犀利!難以置信!」

  阿杏的聲音更加提高了。

  眼下可以望見廣大的內野邸宅。

  直升機開始下降時,片山有一瞬陷入了錯覺,彷佛以為直升機被某個深穴吸入底部般。

  ***

  直升機平安抵達直升機場時,迪爾菲的秘書吉澤出來迎迓。

  「恭候大駕。」

  「多謝。迪爾菲女士來了嗎?」栗原問。

  「會長稍遲才到。」吉澤說,「她說主人遲到很過意不去,要我向大家道歉。」

  「她貴人事忙,何足掛齒。」

  「承蒙這麼說,我們也輕鬆了,請到這邊來。」

  被引領前去公館客廳的一行人,遇見一名意想不到的客人。

  「嗨,晴美。」

  從沙發揮手的是——

  「阿雪!你在這裡幹甚麼?」

  她是須田雪。

  「我是受邀請的。」阿雪說,「因為我知道你們會來的關係。」

  「話雖如此。」

 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

  「阿雪,你認識迪爾菲女士嗎?」

  「不認識!啊,當然我在雜誌上見過她,卻不是直接認識她的。」

  也給這樣的須田雪請帖?

  「上次給你添麻煩了。」

  阿雪向片山致意一番。

  因為她在喜宴上差一點被女人刺殺,乃是罕有(!)的經驗。

  「稍微平靜下來了嗎?」片山問。

  「是,我和重山的事,就如惡夢一樣。我甚至感激那個女人——折江信子,她使我清醒過來。」阿雪說,「雖然我對不起代我挨了一刀的淳子。」

  片山對吉澤說:「還有其它客人嗎?」

  「好像有。」吉澤說,「我也不太清楚詳細情形。」

  「阿雪,你是怎樣來的?」晴美問。

  「我自己開車來的,因我喜歡兜風,很舒服的感覺。」

  「還有幾位客人是從東京用巴士載來的。」吉澤說。

  「連你也不知道,很奇怪呢。」片山說。

  「當了會長的人,總愛憑一時高興做事的。」

  「那倒是。」

  「請先用點飲料,好好休息一下吧。」

  外國女傭打扮的年輕女孩,推著手推車走進大廳。

  酒類、烏龍茶及果汁應有盡有,總之大家的喉嚨得著滋潤。

  「有點奇怪哪。」晴美悄悄對片山說。

  「嗯,迪爾菲好像有甚麼隱瞞著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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