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不眠不休殺人事件 | 上頁 下頁 | |
三一 | |
|
|
裡面烏漆抹黑的,但是房間內側隱約傳來亮光。 大貫坐在榻榻米的正中閑,喝著廉價的威士忌,直子躲在門後面。 「喂!」 大貫突然叫了一聲「喂。」,直子緊張了起來。「出來,我知道你來了。」 早苗打開另一扇門走了進來。 原來他說的不是直子,而是安井早苗。 「你早就知道了?」 「嗯,我家不曾有過香水味。」 早苗穿著亮色的毛衣和寬鬆的長褲,和那一身黑色喪服完全成對比。 「坐啊,要不要來一杯?」大貫舉起酒杯說道。 「不必客氣了。」 早苗坐在大貫的斜對面,背對著直子。 大貫默默不語,只是喝酒。 「你。」早苗開口說道:「有什麼事嗎?」 「有必要說嗎?」 大貫詭異地笑了笑,根本就不像個刑警,倒像個大流氓。 早苗沉默了一陣子後輕輕地歎了口氣。 「你知道些什麼?」早苗問大貫。 「嗯,你殺了自己的丈夫啦,還有那個小情人;其實那個小子也是被利用了,最後又被幹掉了……」 早苗哈哈大笑。 「不愧是個刑警。可是你現在已被通緝,恐怕沒人會相信你的話,再說你也沒有證據!」 「沒有。」大貫坦率地承認。 「這麼說,我沒有必要嫁禍給你了嘛!」 「這也很難說。」 大貫說著說著又往杯子倒了威士忌。 「言下之意是?」 「你殺的還不只兩個人。」 「你就把話攤開來說吧!」 「你和你丈夫連手殺了你公公!」 雙方都沉默了一下。 「你憑什麼這樣說?」 「那又怎麼樣?」 早苗不客氣地頂嘴道:「公公都已經化成灰了。」 「可是骨頭還在啊!只要拿來一檢驗,可以立刻分析出藥的成分。」 「你胡說八道!」 「我可是搜查一課的組長呀!」 大貫拍拍胸脯說道:「如果連這一點都不知道的話,那我還能混嗎?」 「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話。」 「調查時不會那麼費事了,你如果拒絕的話,人家是會懷疑你的。」 又是一陣子沉默。大貫歎了口氣,又繼續說道:「你先生看到了那份電報,很緊張,以為我知道了內幕。於是想找我談一談,結果我剛好出去不在家,而你呢?跟著他背後進來,如果在我這兒殺了他,當然就可嫁罪給我,所以你就把他做了!對不對?」 「不,不是我!」 「不是你?那麼是你叫深田那小子幹的。對不對?他為了你神魂顛倒,老是來這裡晃著,對不對?」 「可是,他……」 「他已經死了。你呢?也不是真的喜歡像深田那樣的年輕小夥子,而是跟你的小叔良二暗中有來往。」 早苗默默不語。 「深田發現你跟良二的關係,火冒三丈,打算把內情統統抖出來告訴泰子,所以去店裡,我都看到了。」 「後來你趁那一陣混亂就把深田收拾了,對不對?」 大貫的杯子又空了。「喂,如何?」 「那你要怎麼樣?」 「錢啊。你手頭上應該有不少,我只要一點就好。」 直子偷偷地看了看,不覺心驚肉跳。 因為早苗藏在背後的手正握著一把小刀。刀刃很髒,大概就是用這把刀殺了安井的吧! 「錢,我是不會輕易交出來的。」早苗說道。 「只要一半就好,我並不貪心啊。」 「你想死!」 早苗大吼,同時現出刀子。 「危險!」 直子及時跳出來抱住早苗。 「直子!」 井上跑了過來。 「誰?是誰給他錢!為什麼我要忍受跟吝嗇鬼一起生活的痛苦!誰!」 早苗伏在井上肩上叫喊著,聲音越來越小,最後哭了起來…… 「組長!你什麼都知道,為什麼不早說呢?」 井上已經不能再忍耐了。 「你想想看嘛,我又沒有證據。」 大貫不急不徐地說道,「只好打電話勒索她啊!」 「你如果早點告訴我們不是更好嗎?您就不必那麼辛苦了!」 「不知道才刺激啊!」 大貫真是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,井上只好住嘴不說話。 警車把早苗載走了。警號聲已經遠得聽不到了,直子這才松了一口氣。 「大貫兄,早苗丟掉的那個藥罐子不是證據嗎?哦!我知道了,你瞎編的?」 「不,我的確看到她去丟東西。」 「殺安井的兇器是刀子……那殺害深田的又是什麼?」 「是不是罐頭?」 直子說道:「如果把一些重一點的罐頭放在塑料袋來打他的話……然後只要拿著袋子出去就好了,反正凹凸不平的罐頭滾得到處都是。」 「附近的人都知道早苗認錢不認人,我太太也這麼說。」大貫說道。 「可是早苗為什麼要袒護組長呢?」井上搔頭問道,「她打算嫁禍給別人嗎?」 「早苗是在深田殺了她丈夫之後,才知道有那份賀電的。」 直子說道:「大概是她知道大貫兄發現她公公被殺的事,所以給大貫兄一點暗示,打算用對付她丈夫的手法來對付大貫兄,所以在大貫被捕之前,先放出風聲……」 「嗯,有理。可是……」井上歪了歪嘴巴說道:「組長不是打了電報嗎?」 | |
|
|
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 |
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