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不眠不休殺人事件 | 上頁 下頁 | |
二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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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純屬誤會。井上只不過是忍受不了要一個星期不眠不休地守著大貫罷了。 當然也沒有解釋這個誤會的必要。 「您覺得可疑的人是?」 井上拿出手冊。 「嗯——四十年前,我偷了隔壁的被子——」 「組長!你能不能想想最近的事?」 「開玩笑的。嗯,第一、撲克聖人。」 「撲克聖人!」 「嗯,我抓過的一個小偷,十年了。」 「為什麼抓他?」 「偶爾經過,我們兩個打了起來,我負傷他斷了腿,他大放厥詞要殺我。」 「他住在哪裡?」 「不知道。」 大貫舉手大叫,「喂,拿咖啡來。」 大貫似乎想把手舉高一點,剛好服務生端著熱湯走過來,忽見一隻大手橫在面前,不由得嚇了一跳,「啊!」地驚叫了一聲,弄翻了盤子。 熱湯傾倒一空,大貫的長褲也濺到了一點。 「好燙!」 大貫誇張地跳了起來,「井上,把那個女的給我抓起來:她想用熱湯燙死我!」 井上歎了口氣,心想:什麼都好,只要找到凶嫌,什麼都好…… 「耶,大貫呢?」向井直子替井上添了一碗飯,問道。 「我還是認為那是惡作劇。」 井上邊吃飯邊搖頭道:「好痛苦,一星期!要跟在他身邊一個星期。」 「的確辛苦了你。不過,如果萬一大貫真的被殺了,你心裡也會很難受,不是嗎?」 「……嗯……」 井上很、非常、十分、勉強地答道。 「現在還好嗎?」 「只有吃飯時間巡佐跟著他。」 「哦,那吃完飯你就要走了囉。」 「嗯。」真不想去。 「我也很寂寞啊,不過我會忍耐。」 直子飛快地在井上臉上親了一下。 「稍微晚點走,應該沒關係吧?……」 井上正把雙手搭在直子肩上時「碰」地一聲,大貫出現在門口。 「你可真幸福,什麼時候都能悠哉地享受用餐時間啊!走了啊!快點!」 「去哪裡!」 「去找撲克聖人。」 「你知道他家?」 「嗯,剛剛局裡有通知來。」 「可是,已經三更半夜了。」 「有什麼關係呢?萬一我今晚被殺了,你可要後悔一輩子!」 井上心中暗忖道:沒關係,沒關係。雖心有不甘還是站了起來。 「大貫,請你多小心。」直子說道。 「嗯,不要擔心。」 大貫得意洋洋地說,「我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讓人擺平的。」 井上想起一句諺語:沒人疼的孩子反而有出息。 「——這裡嗎?」井上道。 實在是間破房子。 好像一隻指頭就能把它推倒。 撲克聖人當然是外號,本名叫石塚哲次,是個有四次前科的老手。 他只適合做個偷兒,不曾殺過人或傷過人。 聽大貫說,在逮捕他時,曾有一場搏鬥,還傷了大貫。其實不過是擦破膝蓋罷了。 「——沒掛門牌?」 「嗯,他想隱藏身分。」 「現在怎麼辦?」 「叫門啊!要小心。真是奇怪?沒有燈!」 淩晨兩點,當然沒有點燈。 「那,我……有沒有人在家?」 井上敲了幾次門,沒有人應門。 「喂,我可要拔槍沖進去了囉!」大貫道。 「什麼,還不知有沒有人——」 「有沒有機關槍或是手榴彈!」 「又不是戰爭。」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當兒,裡面的燈突然亮了起來。 「誰啊!」 是個女人的聲音。 「我們是警察有事要請問一下。」 井上說完,過了一會兒,再起「克達,克達」的聲音,「刷」地一聲,門被拉開。 「請問石塚先生住在這——」話還沒說完,一桶水不偏不倚地澆在井上頭上,井上全身濕透,像只落湯雞。 「妨害公務!」 雖然大貫大喊,那少女依然不回答。 然後才頂了句:「要抓,要處死,隨你便!」 「嗯,至少聽我們把話說完嘛。」 井上用手帕擦擦臉說道。其實手帕早已濕透,根本無濟於事。 「隨你。」 少女往裡走。 看起來像十四、五歲,個性強悍。 井上覺得有些像直子。 不知什麼緣故穿了一身黑,黑毛衣黑裙子。 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 「石塚春子。」 「那石塚哲次是……」 「我祖父,我們兩人一直都住在這裡。」 「你是孫女?那石塚先生呢?」 「在那兒!」 少女指著櫃子上的一張照片。 「已經去世了?」 「三天前。已經八十五高齡了……」 換句話說,大貫抓到他時,已經七十五了,如果要搏鬥,當然是大貫贏。 「警察弄斷了腿,還是很健康有精神哦!」石塚春子說道。 井上看了大貫一眼。 「……那不是十年前的事嗎?」 「十年?」 石塚春子納悶地說道:「才不是呢,就是最近半年的事。」 井上、大貫兩人四目相望。 「組長,你說的……」 「等一下,喂,娘兒,半年前的事,指的是什麼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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