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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七


  「我自有辦法。」

  聰子瞪亞由美一眼,說:「喂!你在想什麼呀?」

  「聰子,你去站在看得到入口的地方。然後,等前川和子來之後,哇啦呀啦地大喊大叫一番,引開圖書管理員的注意。」

  「為什麼我要哇啦呀啦地大喊大叫呢?」

  「用其它詞匯也可以。」

  「總之,我不幹!」聰子堅決地拒絕了。說:「要大喊大叫的話,你不會自己大喊大叫就好了!」

  「可是,這就是友情啦……」

  「但是,也要有個限度!」

  聰子的理由也是理所當然的。

  「可是,她應該就快來了。」

  「總之。我就是不要。哇啦呀啦的我不會喊……」

  「天啊!」

  亞由美和聰子彼此看著對方。

  「那是誰?」

  「不曉得。」

  「應該不是唐璜才對。」

  ——說完後,又來了。

  「天啊!」

  接著大叫:「狗!狗在桌子底下——」

  「糟了……」亞由美喃喃自語地說。

  「天啊!」

  「這邊,在這邊!」

  「把它趕到外面去!」

  四周亂成一團——亞由美只好佯裝不知了。

  「——好像沒事了。」聰子說。

  「我去看看好了。」

  亞由美走在書架之間,戰戰兢兢地看了閱覽室內的情形。

  椅子倒了,書也掉了滿地,看起來情況非常淒慘。

  「——哎呀!」傳來這樣的聲音。

  轉過頭之後,看到前川和子站在那裡。

  「你什麼時候進來的?」亞由美吃驚地問道。

  「就是現在。」

  「虧你進得來。」

  「好像……聽說有狗,大家鬧哄哄的,所以很順利就進來了。」

  唐璜……難道它是為了引開大家的注意?

  不,它一定是單純因為對女孩的裙子裡有興趣,所以才鑽到桌子底下去的吧……

  不過,亞由美決定為唐璜做善意的解釋。

  「這邊請。」

  說完後,催前川和子往前走,把她帶往書架的盡頭。

  「——這裡的話,真的不會有人來。」

  和子一副理解的樣子。

  「聰子,為了避免有人來,你願意幫我看著嗎?」

  「OK。要是那個圖書管理員來的話呢?」

  「這個嘛——」

  「我就哇啦或呀啦的。」聰子向亞由美眨眼示意。

  「你們感情真好。竟然那樣就能溝通!」

  「不,還好啦……」亞由美含糊地接著說:「請問,你要找我談什麼事?」

  和子以看起來非常溫柔的眼神,眺望一排排的書架,說:「真令人懷念。」

  「什麼?」

  「一點也沒變,連空氣中塵埃的味道都沒變。」

  「那麼……你也念這所大學嗎?」

  「是的,不過已經是陳年往事了。」

  「這樣啊……」

  「我認為你可以相信,所以才來的。」和子說。

  「那真是謝謝你了。」

  雖然隨著對象會有不同,不過與其被人家說「無法相信」,當然是被人家說「可以相信」,來得讓人高興。

  「你要談的事是?」

  和子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,說:「現在我要說的事,你能保守秘密嗎?答應我不告訴任何人。」

  儘管她這麼說,要是輕易答應她之後……

  「老實說,我決定要殺你了。」要是她這麼說,那就傷腦筋。

  不過,算了。不管怎麼說,她總是這所大學的學姊嘛。

  「我知道了。」亞由美點頭,接著說:「我答應你。」

  「謝謝。」和子微笑了。

  啪噠——是什麼聲音呢?

  亞由美稍微想了一下那個聲音,可是——

  「老實說,是前川的事。」和子接著說:「或許你會想為什麼如今還要談,都已經分手的丈夫的事。」

  啪噠。是什麼聲音呢?——不禁令人在意。

  原來如此。是書倒下去的聲音。

  在和子後面的書架……

  「前川他,呀——」和子說。

  然後,她突然睜大眼睛,短促地大叫一聲「啊!」

  「——你怎麼了?」亞由美說:「我說——前川太太。不,前任前川太太,和子小姐。」

  和子一言不發,搖搖晃晃地往前走,然後突然抱住亞由美——

  「喂——小姐!」

  我沒這種嗜好,原本想這麼說的……

  但是,當看到和子的背後插著一把刀——

  「不得了了……聰子!聰子!」亞由美放聲大叫。「哇!來人啊!」

  到頭來變成亞由美大喊大叫。

  * * *

  「對不起。」亞由美垂頭喪氣地說:「要是我能更鎮靜一點的話……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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