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　>　赤川次郎　>　不歸新娘　|　上頁　下頁

一一

不知道誰在說些什麼，總之非常吵鬧。她們好像喝酒了。 　　「——那，叫兩輛出租車吧，可以按照方向分開搭。」友香說。 　　「啊，來一輛車了。」 　　一輛出租車停在店的前面，宮入尚子和米田紀子上了車。 　　「拜拜！」 　　「再電話聯絡！」 　　出租車奔馳而去。 　　久野友香對佐佐木孝子說：「我要關店，要是出租車來了，讓他等一下。」說完後，進店裡去了。 　　佐佐木孝子好像醉得很厲害，搖搖晃晃地走到道路中間，抬頭仰望夜空，然後深呼吸。 　　「——好像又有一輛來了。」亞由美說。 　　車燈越來越接近。 　　佐佐木孝子朝著那個揮手。 　　「——那不是出租車！」殿永說。接著說：「危險！」 　　亞由美連吃驚的時間都沒有。 　　殿永沖出車子，朝著佐佐木孝子的方向沖去，同時大聲嚷嚷：「危險！躲開！」 　　佐佐木孝子嚇呆在道路中間。 　　車子加快速度沖了過來。 　　危險——亞由美睜大眼睛看。 　　會被撞到！ 　　此時——忽然有個黑色的東西飛過來，佐佐木孝子搖晃了一下。 　　佐佐木孝子還是被車子撞到了。她的身體像陀螺般地打滾，倒在路邊。 　　殿永沖到車旁時，車子以極快的速度飛奔而去。 　　亞由美從車子裡出來，迅速地跑去。 　　友香從店裡出來。 　　「孝子！」 　　「趕快叫救護車！」殿永一邊跑上前去，一邊大喊。 　　當亞由美跑去時，殿永已經把佐佐木孝子扶起來了。 　　「昏過去了——骨頭可能斷了，不過應該不會危及生命吧。」 　　「要是從正面撞個正著，就死定了。」 　　「就是啊。好像……」 　　「唔——」 　　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。 　　「——唐璜！」 　　亞由美嚇得目瞪口呆，說：「原來是你救了這個人啊！」 　　「汪！」 　　唐璜顯得得意洋洋的，鼻子朝上地吠了一聲。 　　「真了不起。」 　　殿永說：「你怎麼訓練它的？」 　　「簡單得很。」 　　亞由美一邊摸唐璜的頭，一邊說：「叫它撲向可愛的女孩。」 　　「汪！」唐璜回答。 　　§ 六、夜晚的醫院 　　「真希望你能感謝我。」 　　神田聰子得意洋洋地說。 　　「我從剛才就感謝你好幾次了，不是嗎？」 　　「你那個不叫感謝。」 　　「那叫什麼？」 　　「感謝的人還神氣兮兮的，你不覺得奇怪嗎？」 　　「我什麼時候神氣兮兮啦？」 　　「現在不就是神氣兮兮的。」 　　亞由美自己也承認，神田聰子的話多少有點真實。 　　只不過——不管怎麼說，一發生事件的話，扮演拉風的福爾摩斯總是自己，聰子終究是扮演不機靈的華生。 　　「哇，亞由美真是聰明！」 　　然後，大家會以讚歎的眼光注視她——亞由美老是這麼認為。 　　然而，聰子從未向亞由美說過這樣的話。 　　「——這回是神田小姐的功勞。」 　　連殿永刑警都稱讚聰子，亞由美越是覺得不是滋味。 　　「那麼，從下回起，請作者讓聰子當女主角好了。」心裡是這麼想，但終究沒有這樣說。 　　結果，解決這兩個人「無意義的爭吵」的，是「立功的本人」——不，是本狗唐璜， 　　「汪！」 　　它站在亞由美和聰子之間，叫了一聲。 　　「要是沒有唐璜在的話，佐佐木孝子八成死定了。」殿永說。 　　差點就被車子撞個正著的佐佐木孝子，在千鈞一髮之際，因為唐璜撲上去，而撿回一命。被車撞到的佐佐木孝子，至今還昏迷不醒，在這家醫院接受治療。不過，據說沒有生命的危險，所以說起來，唐璜可以算是她的「救命恩人」。 　　——醫院的等候室，因為深夜的關係，沒有開燈，非常安靜。 　　殿永和亞由美、聰子、唐璜，以及久野友香，坐在長椅上。 　　「——不過，究竟是誰打電話給神田小姐的呢？」殿永說。 　　「這個我知道。」 　　聰子說完後，亞由美和殿永彼此看著對方。 　　「等一下，聰子。你不是說有個身分不明的女人，打電話告訴你，要你儘快趕到那個地方。不是嗎？」 　　「我是在釣你們胃口的。打電話來我家的人，是亞由美的媽媽。」 　　「我媽？」 　　「沒錯。那個『身分不明的女人』，是打電話到亞由美家的。」 　　「什麼嘛，原來是這樣啊。難怪我會覺得奇怪，怎麼連唐璜都出來了呢。」 　　「亞由美的母親打電話來我家，說：『我現在走不開，可以請你帶唐璜去嗎？』……」 　　「我媽說她走不開……三更半夜的，她在做什麼呢？」亞由美百思不解地說。 　　「她好像還說些什麼。」聰子含糊地說。 　　「她怎麼說的？」 　　「算了，沒什麼。」 　　「怎麼可以算了。要是我母親早點來的話，或許佐佐木小姐就不會受傷了。」 　　「可是——當然會有許多事情囉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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