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壁櫥女屍 | 上頁 下頁 | |
三七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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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丈夫到現在還難以接受女兒被那樣殺死的事實。」夫人露出有些落寞的笑容,「可是,看……在那個書架上,擺著淳子的照片吧?那是我丈夫自己不知不覺地擺上去的。他心裡其實很清楚,淳子已經死了。只是,他是個過於頑固的人,不肯這樣說出來罷了……」 夕裡子放下茶杯問:「我能看一下照片嗎?」 「啊,請看。」 細細想來,對於水口淳子的面貌還真的不太知道。從報紙上的照片、電視中的畫面,都無從知曉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。照片好像是在去什麼地方旅行時拍的。是穿著運動休閒裝的樣子,很快樂似的笑著。看到那麼可愛的笑臉,那位不願承認失去這種女兒的父親,他的心情就完全可以理解了…… 「是個很老實的孩子呀,性格非常溫柔。」雖說母親說到自己的孩子時,通常都會有些偏愛。但夕裡子從照片中,也感受到了如她所說的印象。而且——夕裡子猛然發覺這個人和某人很相似。是誰呢?不是臉的結構輪廓,而是給人的印象,讓夕裡子聯想到了什麼人。但那個人是誰呢?夕裡子一時之間卻怎麼也想不出來。 「——這麼說,淳子小姐和那個男人是從兩年前開始交往的嘍……」一注意到夕裡子的發問,國友就拿出了記錄本,「那,關於那個男人,她有沒有提起過什麼事情?」 「這個……我也多次問過她,但她什麼也不肯回答……」夫人說著搖了搖頭,「我想她是怕父親知道後震怒吧。」 「這麼說的話——」 「我想她是和一位有婦之夫相愛了。」 「這是您的直覺嗎?」 「是母親的話,就會明白。」 「原來是這樣。」國友點了點頭,「但是,姓名之類的什麼都沒說過嗎?」 「是呀。」 「有什麼……可以成為線索的事情嗎?比如年齡、職業等等。」 「這些也沒有……總之,和那個人有關的一切,她都像緊閉的貝殼一樣不肯開口。」 「那麼,您發覺小姐懷孕的事了嗎?」 「發覺了。看到她的臉色和不安的神情就知道了。特別是因為母親和女兒的症狀相似這一點。」 「是這樣呀。關於此事,您問過小姐嗎?」 「問過了。我對她說:『即使你否認我也會知道的。』——當然,她以為我會置她於不顧,所以突然就哭了出來……」 「那就是承認了吧。」 「是呀。她自己也不知該怎麼辦好了。我說:『我什麼也不告訴你父親,無論怎樣,你要想辦法解決這件事。』」 「淳子小姐怎麼說?」 「她說:『只有這次,我要弄清楚。』」 「是什麼時候的事?」 「那場火災發生前的兩天。」 「這麼說,她要與兇手商談解決這件事,而兇手被逼急了,於是就殺了她。」 「那個時候如果我再問詳細一些,或相反的什麼也不說的話……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。」夫人擦了擦眼淚說,「這一點,讓我一直難以釋懷。」 「我認為與這個毫無關係。」夕裡子說,「那種犯罪,一定是在許久以前就開始策劃了。兇手並不是突然起意要殺人的。我想您對淳子小姐說的話,並不是引發事件的起因。」 夫人默默地望了夕裡子。 夕裡子急忙垂下眼簾說:「對不起,我好像說了些多餘的話。」 「不,你是個很善良的姑娘呀。」夫人慢慢地說,「父親行蹤不明,你很擔心吧。不過,為他洗清了嫌疑,真是太好了。」 「謝謝。」 「我可以告訴你們的,也就是這些了。警官先生。」夫人輕輕攤開雙手,「就到這兒吧,對你們也許並沒什麼幫助。」 「不,很有幫助,絕不像您說的那樣。」國友合上記錄本站起身來,「如果您再想起些什麼的話,請隨時聯絡我們。我們一定會抓住兇手的。」 「那就拜託了。」說著,夫人深深地一鞠躬。 一出大門,國友就到稍前面一點兒的停車場去取車了。夕裡子則站在門前等候,這時夫人從門內追了出來,「啊,警官先生呢?」 「剛剛去了那邊……您有什麼事嗎?」 「剛才,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,就先告訴你吧。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……」 「是什麼事?」 「是什麼時候的事呢,看到淳子的衣服後我才有所察覺的,知道她是與那個男人約會後才回來的。把她的衣服收進衣櫃的時候一看,上面有很多白色粉末,袖口之類的地方也有少量,一定是沾上的。」 「白色粉末?」 「我覺得大約是粉筆灰,但是淳子的工作是不會沾到那樣的粉末的,所以我想一定是與哪個男人約會時沾到的。——所以,我突然想到,對方大概是學校的老師或什麼的人物。那麼,我要說的就是這些,請您轉告警官先生吧。」夫人說完轉身回家去了。 國友從拐角處開車出來,一直開到大門前,「久等了。上車吧。——你怎麼啦?」 「不,沒什麼。」夕裡子坐在副駕駛座上。 「去哪兒?回家的話,我送你。」 「這個——可以送我去「東京秘書服務公司」嗎?」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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