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壁櫥女屍 | 上頁 下頁 | |
三一 | |
|
|
「是呀。是下午來了之後突然宣佈的。把正在休假的董事們也都召集來了,好像有什麼大事。課長也要出席吧。」 「是作為琴江的丈夫,不是作為課長呀。」植松苦笑著說。佐佐本也會意地笑了笑。——植松的腦海中突然冒出個主意來,「你過來一下。」說著,帶佐佐本進了一間小的空會議室。 「什麼事?」 「佐佐本君,不好意思,我想拜託你一件事。」 「是什麼?」 「就是上次的……長田洋子的事。」 「是她呀,是要說分手的事嗎?」 「不是!本想和她一起去劄幌的,但是被琴江那傢伙發覺了。」 「所以才召開董事會……那要怎麼辦?」佐佐本點了點頭。 植松和佐佐本在酒店碰過面。植松和洋子在一起,佐佐本當然也帶了個女人。如此一來,兩人之間便有了一種共犯的默契。 「佐佐本君,你能代我去和洋子一起旅行嗎?」 「我嗎?」佐佐本瞪大了眼睛。 「拜託了!就這樣做。」植松說著垂下了頭。 「課長,等一下。她會生氣的呀。」 「沒事,還是你代我去會比較好。」植松說,「琴江那傢伙的行動,洋子一點兒也不知道。當然,洋子一定是在被監視之中的。如果你去那裡和她一起走的話,琴江那方面一定會感到大惑不解的。這也是為了洋子的安全著想。——佐佐本君,總之,拜託你了!」植松深深地鞠下躬去…… * * * 「因此,佐佐本先生就突然出差了吧。」國友說。 「嗯。但是,並沒辦理『休假』手續。因為總不能說是為了帶課長的情人去旅行而出差吧。」 夕裡子沉默著沒有說話。——植松剛才在談話當中提到了父親帶了女人去酒店,這件事令她頗受打擊。不,她倒並不是認為女人對父親來說是不必要的,她也完全明白男人對女人抱有某種欲望是正常的。但是,父親和女人上酒店這回事卻令她難以理解,如果是喜歡的女人,盡可以大大方方地帶到家裡來嘛!不過,如果換作父親的立場來看的話,家裡有還是中學生的珠美——不,還不如說是更擔心綾子那方面,也許是因此才儘量避免把女人往家裡帶吧…… 「那麼,佐佐本先生現在在哪裡?」國友問。 「這個我就不知道了。」 「可是——」 「我說過任由他安排。反正去劄幌也可以,去九州島也沒問題。總之我希望使她在這三天裡過得愉快就好……」 「這樣一來的話,莫非他們兩人——」幸代話說了一半,慌忙捂住了嘴。 「沒事的。」夕裡子說,「這樣一來的話,會怎樣?」 「嗯,佐佐本君的話……我想即使那樣也是沒有辦法的。」 「薄情寡義的男人。」幸代皺起眉頭說,「正是因為這種風氣才使太太們成為寡婦的。」 「沒辦法呀。我就是這種男人。」植松像是打開的話匣子似的說,「——正因為這樣,那個事件發生的時候我大吃了一驚。我知道佐佐本和洋子兩人應該是去了什麼地方,可是竟然被當作了嫌疑犯指名通緝。作為我來說本應把事實全盤托出的,可是又怕這件事被妻子知道後會被逐出公司和家門,所以我一直堅稱不知道。然後,最終你到公司來找我問了這件事,而我因為擔心就偽造了『休假申請書』。」 「那個呀,真是個拙劣的偽造品。」 「我生來就是笨手笨腳的。」植松突然流下淚來,「所以才總是聽命於人……」 夕裡子無端地生起氣來。就是因為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,使爸爸被騙得身處困境。 「別哭了!」夕裡子一聲怒喝。 植松猛地一驚,唾液哽在喉嚨處發出咕隆咕隆被噎住的聲音。 「沒錯。」幸代說,「你看看這個女孩,父親下落不明,家被燒毀了,身無分文,又不是特別的美人——」 「等等,現在的就夠了。」夕裡子急忙插嘴說。 「不好意思。不管怎麼說,看著一個十七歲的孩子這麼頑強,課長你不覺得無地自容嗎?」 「所以我才說出來了嘛。我是個無恥的男人。」 「重要的是,之後洋子或我父親跟你聯絡過嗎?」夕裡子問。 「完全沒有。也許……已經不在人世了。因為佐佐本君是那種讓女人覺得即使死在一起也心甘情願的男人呀。像我這樣的傻瓜死了算了。」 這樣一個膽小怕事的男人竟能穩坐課長的位置,真是令夕裡子驚歎不已。 「昨天,是你指使流浪漢襲擊這個女孩的嗎?」國友問。 「我不知道呀。您說的是什麼呀!——我看到野上君和這孩子見面了,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呀。」 「為什麼今天要逃出來呢?」 「我感覺到了呀。昨天野上君讓我寫單據的時候,我就覺得不妙。然後又看到了她和這女孩見面的情景。——今天聽說她和一個男人一起來了,我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。」 夕裡子想:植松多半沒有說謊,瞬間以金錢掌握流浪者,指使他們從夕裡子手裡奪回單據,這麼聰明的舉動不是他能辦得到的。但是,如此說來到底是誰呢……還是,流浪漢們的襲擊真的出自於偶然呢? 植松再三強調了以上內容要對妻子保密後,忐忑不安地回去了。 「——沒有太大的進展呀。」幸代說。 「可是,父親失蹤的理由終於清楚了。」 「是呀。是怎麼和水口淳子的案件聯繫在一起的呢?」 「除了屍體被發現在那個房子裡以外,沒有任何跡象顯示水口淳子就是父親的情人。」 |
|
|
|
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 |
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