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不唱歌的新娘 | 上頁 下頁 | |
八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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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就算以為對方是信口開河,不過每個人都會想萬一是真的也說不定。」 「那麼,她在付錢後才知道是騙局嗎?」聰子說。 「不,矢原晃子沒跟她先生說。」 「沒說?」 「她一定是害怕知道那是真的。」 亞由美點頭說。 「可憐的是,她鑽進牛角尖了。她相信丈夫繼續在外遇,開始懷疑一切的事情。丈夫卻根本想不通妻子為什麼煩惱。」 「然後呢?」 「她——矢原晃子,就突發性地從陽臺跳下去了。」 亞由美吃了一驚,因為她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。 「死了嗎?」亞由美問道。 「保住了一條命。」 亞由美松了一口氣。 「但是,據說可能一輩子無法走路了。」 「好慘哦!」 聰子歎了一口氣。 「後來,她丈夫終於知道事情了。是矢原晃子告訴他的。不過,一切都是胡說八道。於是丈夫就生氣地告到警察局去了。」 「這當然囉。」 「我們也立刻展開搜查,但是毫無任何線索,只憑留下來的照片和底片……」 「她不是給錢了嗎?當時,她沒有看到對方嗎?」 「對方的指示是,在幾點幾分,把裝好錢的信封放進小區內公園的某個垃圾桶。晃子也照做了。」 「照片和底片呢?」 「聽說她把錢放進垃圾桶,過一會兒回家之後,就發現東西放在玄關了。」 「動作真快。」 「沒錯。」 茂木點頭,接著說:「犯人也有可能是小區裡的人。」 「那麼,什麼都還沒掌握到嗎?」 「到目前為止,線索只有這張照片。」 茂木從內口袋拿出照片,放在桌上。 是張拍得有點模糊的,男人和年輕女孩的照片。男人是個極其平凡的中年上班族。而女的是……因為頭靠在男人的肩膀,所以相機是從女人的臉的斜上方拍的,看不清楚長相。 但是——亞由美覺得有點奇怪。一瞬間,她感覺那張臉似曾相識,雖然認不出是誰。 「請問,刑警先生。」 亞由美把視線從照片移向上方,「你幹嘛跟我說這些事?」 「事情是這樣的——」 茂木清了清嗓子。「昨天,被 你踹了之後——」 「那檔事還提它幹嘛呢!」 亞由美瞪著他。 「我和殿永先生談過了。結果發現,在那個房間被殺的永田照美住的地方,和發生這件恐嚇案件的小區是同一個地方。」 「天啊,這麼巧!」 「是巧合嗎?」 「什麼意思?」 「雖然還沒有確鑿的證據。」 茂木挺出身子說:「我總覺得,在這個小區裡,被恐嚇的好像不只矢原晃子一個。」 「果然如此!我早就覺得奇怪了。」 聰子點頭。「三十萬圓簡直太便宜了!」 「對方是靠人數賺錢。有人報警嗎?」 「用匿名。當矢原晃子的案子傳遍小區時,有個像是主婦的女人打電話來,說她也同樣受到恐嚇,並且付了三十萬。」 「那麼,那個人是——」 「我很想問她詳細的事情,不過她硬是不肯說出名字。據說她也沒告訴她先生。」 亞由美也知道,心理上就是會讓人不想說。因為付錢就等於坦承自己不相信丈夫。 「只是,聽那個女人說,她知道有兩三個類似的被害人。這麼一來的話,或許其它還有更多人也說不定。」 「一定是這樣沒錯。」 「但是,原本就是七嘴八舌的地方,即使大家知道些什麼,大多數的人也都會不說的。因此,我們也陷入了僵局。」 「這麼說來,你認為永田照美被殺,也有些什麼關連囉?」 「我原本是這麼想。時間上也很碰巧,便條紙上又有女大學生的名字。我拜託殿永先生,請他把自殺的佐伯久惠的照片給我看。」 「久惠的……」 「你覺得如何?」 茂木指著矢原和年輕女孩拍的照片給亞由美看,「這個女人,不像佐伯久惠嗎?」 亞由美一語不發,盯著那張照片。 「假如,這位佐伯久惠就是恐嚇犯的話——不,是共犯,為了拍照而擺這種姿勢,然後分得一點錢的話?與其說是自殺,搞不好——是為了分錢起糾紛而被殺的也說不定。或者是,她本人也覺得玩膩了,想抽身又沒辦法,於是煩惱之餘就自殺了……也說不定……」 亞由美的臉漸漸變得通紅,瞪大眼睛,看到這副馬上就要找碴似的表情之後,茂木慢慢從椅子站了起來。 「這個——姑且是個假設……」 「嚕蘇!」 亞由美大聲嚷嚷。「你說久惠是那種壞蛋的同伴?你再說一次看看!這一回不是踹一腳就可以了事的!」 「冷、冷靜下來嘛——」 茂木站起來,焦急地往後退。亞由美踢開椅子站起來,跳到桌子上去。 「亞由美!」 聰子急忙拉住亞由美的裙襬。 「滾出去!下回再讓我看到你的話,我會讓你這個醜八怪頭顱搬家的!」 亞由美擺出幾乎就要猛撲上去的姿勢,於是茂木就說:「失陪了!」 說了一聲,就猛然從學生餐廳飛奔出去。 「我說亞由美呀……」 聰子內心松了一口氣,「你還想進拘留所嗎?」 「拘留所算什麼!」 無法平息激動的亞由美,叉開兩腿用力踏在桌上放話說:「就憑那種草包刑警,要是敢來抓我的話,我就把他煮成咖哩!」 雖說學生餐廳人少,但也有幾個客人,亞由美以「對男子使用暴力罪」被逮捕的謠言,不到兩天就在大學裡傳開來了……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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