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赤川次郎 > 愛的花束 | 上頁 下頁 | |
三二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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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往片山和晴美的臉上看來看去。 「喵。」福爾摩斯愉快地叫。 「——就是這封信。」 岡田成子把信封交給片山。 「我因文江被殺而大受打擊,完全忘了這封信的事……剛剛回到房間才想起的。因此——我想大概沒甚麼關係,不過讓你看看比較好。」 「真的。不管怎樣的線索,這時候都很重要。」 晴美之所以這樣回答她,是因她從片山的手中,把那封有問題的信橫取過去先讀為快。 「喵。」 福爾摩斯奔過來,用前肢咚咚咚地敲起晴美手中那封信來。 「甚麼?你也要讀?」 「不是。」片山說。「它大概是說,從那封信可能可以取下兇手的指紋吧。」 「噢,是嗎?——早點說不就好了。」 晴美啪地鬆開那封信,信紙輕輕飄舞,然後貼在福爾摩斯的鼻子上…… 「喵。」福爾摩斯嫌煩似地用前肢拍落。 「文江是個好人。」成子搖一搖頭。「難以置信,她竟然被殺了,而且如此殘酷的……」 「她有男朋友嗎?」晴美問。 「我想是有的,不過我們沒互相過問那種事。」成子說。「若是對方沒有戀人,這樣問豈不是很殘忍?」 原來如此,片山想。 「文江小姐是在電梯前面被槍殺的。她準備到甚麼地方去呢?」晴美問。 「不可思議的就在這裡。」成子蹙眉。「她明明告訴我說不出去的……不過,她走到電梯那邊,畢竟想去甚麼地方吧。若是上廁所則是完全不同的方向。」 「電梯內有硝煙反應。」片山終於插嘴。「兇手是搭電梯上去的,然後門打開,文江小姐就站在眼前的關係,於是就這樣從電梯中開槍,然後在她身上擺花束——」 「花束……對。我也擔心那件事。」成子坐直身體。「萬一『愛的花束』有所不測……」 「那是甚麼?」 「好像電視劇似的。」晴美說。 「不——那是我們公司主辦的派對,就叫那個名稱。」 「怎樣的派對?」 「唔——主要是稍為華麗的,像集體相親之類的派對。」 「相親……」片山頭痛起來。 「在文江身上擺花束——下星期的派對是『愛的花束』。假如兇手如信上所說,憎恨我們這份工作的話……如果文江是因這個被殺,下星期的派對可能也有危險了。你們覺不覺得?」 「有同感。你說呢?哥哥。」 「唔……可能是。」 「怎麼馬馬虎虎的!趕快採取措施呀。」 「可是……必須先和上司商量一下……」 「你能說那個嗎?一個在現場暈倒的後進生商甚麼量?」 「喂!沒有那麼嚴重吧。我又不是自己想暈倒的!」 「我呀……」成子似乎很為難。「不過,我喜歡那種敏感的人。」 「哈,多謝。」晴美冷冷地說。「倘若有人要的話,我另外送上一年用的廁紙!」 福爾摩斯扭向一邊,也許是為了忍住笑意也說不定…… 「不合情理的『愛的花束』。」栗原說。「對原文江來說,變成『死的花束』啦。」 以警視廳搜查第一課的課長而言,那是罕有的詩意發言。 「花束方面有何發現?」片山說。 「不行啊。」栗原搖搖頭。「那不是整束買的,是個別兩三枝買下,自己綁成一束的。不容易找到甚麼。」 「那封恐嚇信如何?」 「唔。」栗原回到自己的座位。「不能說可能性是零。不過,現在是從槍方面捯線索。若是轉移幾個目標的話,反而變得混亂。」 「話是這麼說……」 「更重要的是——」栗原坐直身子。「剛才山中來了。山中龍郎。」 「不認識。兇犯嗎?」 「不要自以為是。」栗原板起臉孔。「那間婚姻介紹所的社長。」 「他來見課長?」 「不是來提親的。關於你那個岡田成子所說的『愛的花束』的事。」 「她只是和我住在同一幢公寓罷了。」 「可是和你年齡相若,聽說長得相當不錯,不是嗎?怎樣?藉此緣份結婚如何?」 「課長,現在只是談案件的好。」 「關於『愛的花束』吧。萬一兇手又有可能出現的話,不能置之不理。山中也說,希望平安無事地結束派對。」 「難道搜查入場者的身體不成?」 「怎能做那種事?來相親要搜身?大家會跑掉。」 「那怎麼辦?」 不祥的預感悄悄潛入片山的心坎。 「你去出席派對吧!」 預感靈驗了! 「——好的。」 「要裝成出席者的臉孔,只是呆呆站在那裡可不像哦。」 那是甚麼意思?片山好不容易忍住不這樣反問。 「我一個人去?」 「有伴也行。你妹妹啦,或是例牌的貓。」 「我想沒有貓的對象吧。」片山說。「還有——一旦我妹妹出席時……」 「不方便?」 「不,當事人會歡歡喜喜地出席吧。問題是……」 ——果然不出片山所料,話還沒講到一半,電話對面就有一把驚人的聲音飛出來。 「甚麼?你叫我去相親?」石津的聲音幾乎使電話過熱。「片山兄!我對晴美小姐是一心一意別無旁騖的!不管片山兄怎樣為難都好,我的心絕不改變!」 「喂,等等。」片山好不容易才能插口。「這是查案。是工作。明白嗎?」 「縱使是工作也不去!」石津怒吼。「因此被革職也無所謂。我的心只有晴美小姐一個——」 「是嗎?那就沒法子了。」片山聳聳肩。「晴美也會去,可能會覺得寂寞哦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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