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白天 > 智鬥黑貓黨 | 上頁 下頁


  1 冒牌丈夫
  2 午夜情挑
  3 黑貓露爪
  4 女貓王
  5 古堡秘事
  6 魚目混珠
  7 放長線釣大魚
  8 險阻重重
  9 貓女
  10 孤注一擲
  11 攤牌前夕
  12 神秘人物

  §1 冒牌丈夫

  張義這名字並不響亮,連他自己都不喜歡。

  但這是他父母起的,他只好行不改姓,坐不改名。

  不過大家都喜歡叫他阿義,他倒覺得這個稱呼比較習慣,也比較有親切感。

  阿義的體型既不夠魁梧,也沒有練成一身健壯的肌肉,更談不上那種雄赳赳,氣昂昂的架式,充其量只能說是蠻結實的而已。

  說到儀錶,他也夠不上英俊瀟灑,或風流倜儻的條件。看上去只是五官端正,普普通通的一個男人。但這年頭盛行奇裝異服,蓄長髮,往往雌雄莫辨。男人如果真正像個男人,而且具有男兒本色,那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了。

  儘管他的名字不夠響亮,貌並不出眾,可是他有股狠勁。他曾經挺身為人排解一場糾紛。當眾把左手平伸在桌面上,右手緊握隨身攜帶的鋒利彈簧刀,一刀從掌背戳下,貫穿掌心釘在木桌上,使在場的人無不目瞪口呆。然而,他非但面不改色,連眉頭都未皺一皺!

  就憑他露的這一手,使得雙方均驚服不已,終於化解了那場幾乎發生火拼的衝突。

  他那一手幸而未傷及筋骨,否則左手早就報廢了。不過,他左手的掌心和掌背,至今尚留著明顯的刀疤,伸縮也有點不大自如。同時,也成了他特殊的標誌。

  從那次以後,小子阿義就以玩狠出了名,當地無論什麼九流三教的人物,縱然不致對他敬畏三分,至少也不敢輕易惹他。

  而他呢?卻始終是獨來獨往,我行我素,永遠像個沒有根的浮萍,在茫茫人海中,各處飄浮……

  今晚,阿義像往常一樣,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大部分夜晚一樣,他如同孤魂野鬼似的,習慣地獨自來到了這家低級酒吧。

  他跟別人不同,他到酒吧來買醉,但從不喝得酩酊大醉,甚至爛醉如泥。

  就像他坐在這裡看脫衣舞表演一樣,女人與酒,在男人的生命中,似乎是不可缺少的。他是男人,當然不能例外。但他只是用來充實生命,並不沉溺,更不值得以生命去換取。

  在他的人生觀中,沒有任何東西是值得以生命去換取的——除了愛。可是,他從不知什麼是愛,因為他是在孤兒院裡長大的。

  十四歲他就逃離了孤兒院,如今在外流浪了整整十個年頭,他仍然像個沒有根的浮萍。

  此刻,他獨坐在一隅,一杯在手,心不在焉地欣賞著脫衣舞娘表演。

  那舞娘已徐娘半老,身材也不夠豐滿,更談不上美感。她只是靠著生命中殘留的姿色,加上化妝的掩飾,以色情充滿低級趣味的挑逗動作,去迎合那些欣賞力並不高的觀眾。

  酒吧裡沒有舞臺,她的表演區域是穿梭於桌與桌之間的空檔。賣力地抖動那一雙經過隆乳手術,像是注射了過重的肉素,已使她不勝負荷而下垂的乳房,並且擺動著臀部,使腰動起來。

  她使出渾身解數,極盡賣弄風情之能事,以那幾乎赤裸的胴體,在桌與桌之間穿來穿去。

  當她每做出一個挑逗的動作,觀眾便瘋狂地叫囂起來,並且尖銳地口哨和怪呼也此起彼落,交織成一片。

  整個酒吧裡,處於酒氣沖天,煙霧繚繞,以及嘈亂的音樂聲中。而所看到的,則是一堆堆醉態畢露,放浪形骸的酒色之徒,旁若無人地,表演著肉麻當有趣的鏡頭。

  他們仗著幾分醉意,毫無顧忌,摟著坐檯子的吧娘狂吻,或者動手動腳。甚至當那脫衣舞娘近身時,會突然出其不意地來個突擊動作,在她那裸露的肉體上摸一把,以博取哄堂大笑為樂。

  阿義對這裡的一切已司空見慣,不足為奇。他對這種表演也毫無興趣,除了感覺眼前是一堆跳動的肉,幾乎沒想到那舞娘是個女人。

  在他的意識裡,那堆肉並沒有生命,更談不上誘惑,而是象徵著一種不幸的命運。那是受殘酷現實的壓迫,為了生活或生存,才以這種最方便的謀生方法,換取維持生命的微薄代價。

  當那堆肉跳動的最熱烈,觀眾最瘋狂時,一個衣衫不整的壯漢來到了他桌前。壯漢剛拖開椅子坐下,阿義就把眼一抬問:「聽說你在找我?」

  壯漢湊近他耳旁低聲說:「有條財路,你有沒有興趣?」

  阿義直截了當地回答:「君子愛財,取之有道。只要不是殺人放火,幹喪心病狂,傷天害理的勾當,我就幹!」

  「好!」壯漢說:「傷天害理的事,我絕不會找你阿義老弟。現在人家正在等著,我們走吧!」

  他們非常乾脆,絕不拖泥帶水,三言兩語就把事情搞定了。

  於是,壯漢代付了酒賬,立即偕同阿義離開了酒吧。他們在駕駛摩托車前往目的地途中,他才說明是有人輾轉找到他,似乎知道他跟阿義的交情不錯,所以請他代為找阿義的。

  對方事先聲明,絕不是幹不法的勾當,並且表示無論阿義需要多少代價。等他們當面把事情說明之後,可以由阿義自己提出條件。

  這差事聽來確實蠻不錯,不過阿義心裡有數,既然對方不惜代價,非要找他不可,那就絕不是任何別人能勝任的事情。要不是相當棘手,就不會找上了他!

  一陣疾馳,來到了馬尼拉的郊外。

  在一幢門禁森嚴的豪華別墅裡,他們終於見到了當事人——一位年紀不到三十的豔麗少婦。

  她也很乾脆,既不來一段奉承的開場白,表示對阿義仰慕已久,也不轉彎抹角。等壯漢一介紹過後,便直截了當地說:「我想請你冒充我的丈夫,最多是一兩天,代價由你開,你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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