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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二


  執槍的女郎嫣然一笑說:「我已聲明在先,你儘管獅子大開口好了,但總得有個分寸,不能太離譜。假使你漫天開價,要我們給你個金礦,那自然是辦不到的。」

  鄭傑已經知道這兩個女郎的身份,必是香檳總部的人,因此決定將計就計,趁機裝模作樣地想了想,一本正經說:「我的胃口不大,只要求這次香檳皇后選舉的全部收入。」

  執槍的女郎點了下頭說:「好,我們一言為定,就這麼辦,現在我們先帶你去見一個人!」

  「見誰?」鄭傑問:「是見你們的頭兒嗎?」

  執槍的女郎說:「你不必問,見了就會知道的。」

  當另一女郎替他解開縛在腳上的繩索時,他又忍不住問:「你們就這樣能走得出去?」

  這裝醉的女郎笑笑說:「為什麼走不出去?這就是我們的制服呀!」

  鄭傑詫然說:「但這是酒店,你們能這樣帶著我走出房間,不怕……」

  「怕什麼?」她說:「這裡是香檳總部,而我們是香檳女郎,就是脫個精光也不值得大驚小怪,誰也管不著!」

  鄭傑不禁納悶地問:「你說這個聯邦大酒店,就是你們的香檳總部?」

  她們笑而不答,把他從沙發上拖了起來,居然當真不再穿衣服,就這麼形同半裸地帶著他向房外走去。

  開了房門走出去一看,鄭傑頓時大大地一怔,感到莫名其妙起來。

  原來這房間外面並不是甬道,而是經過一番佈置的大廳,仿佛阿拉伯王的後宮!

  鄭傑隨同她們乘車回來,明明是進入了聯邦大酒店,乘電梯升上四樓,抱著那裝醉的女郎走進四零二號房間的。

  他雖被出其不意地擊昏,但被冷水潑醒時,仍然是在那個房間裡。而且房裡的擺設和一切的佈置都未變動,怎麼這時一走出房,外面的甬道卻變成了大廳,並且成了這幅景象?

  更令他驚詫的,是這佈置成阿拉伯王后宮的大廳裡,正有十幾名阿拉伯裝束的少女,玉體橫陳地斜臥在地毯上、矮榻上。搔首弄姿地擺出各種撩人的姿態,使鄭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。

  這真令他不可思議,想不通是怎麼回事,更不知道她們這種安排的用意何在。

  身旁的兩個女郎並不作任何解釋,把他帶到矮榻前,臥在榻上的一名女郎立即起身讓位,嫣然一笑地逕自走開了。

  執槍的女郎遂說:「請你先躺下休息一會兒,我們去去就來!」說完把他按在矮榻上坐下,便雙雙向裡面的一道門走進去。

  鄭傑正暗覺詫異,忽見兩名阿拉伯裝束的少女,扭腰擺臀地緩緩走到矮榻前來,一左一右,逕自在他身邊坐了下來。

  距離近了,他這才發現她們這身輕紗的阿拉伯裝,簡直薄若蟬翼,而裡面竟然什麼也沒穿戴,使得內容一覽無遺!

  置身在這春色無邊的大廳內,目睹這些玉體橫陳的少女,使得這種神秘誘惑的氣氛之中,仿佛有種無法抗拒的魅力,逼得鄭傑幾乎喘不過氣來了,不知不覺地意亂情迷起來。

  身邊坐的兩個阿拉伯裝少女,不知她們身上灑了多少香水,一陣陣撩人心弦的香氣,沁入他的心肺,更足以引起他的欲念。要不是雙手仍被反縛,他真可能會情不自禁地,把左右逢源的兩個少女,摟進懷裡狂吻一陣。

  就在他惶恐不安之際,兩個女郎已從那道門裡走出,身後跟著兩個大漢,押著個滿臉驚恐的中年婦人出來。

  這婦人不是別人,就是宏恩慈善院的院長,也就是程宏的太太胡秀薇。

  她被帶到鄭傑的面前,只向他打量了一眼,便開口說:「你回去告訴程老闆,就說見到了我,我在這裡目前很安全,請他放心。至於香檳皇后選舉的事,希望他不要太固執,為了我的生命安全,一切就答應他們吧!」

  她一口氣把話說完,仿佛是在背誦似的,顯然是被迫要她這樣說的。

  說完,她就被兩個大漢帶走,又押回那道門裡去。

  執槍的女郎這才說:「剛才那女人就是程老頭的太太,你已經見到她了。我們要你做的事,就是回去把她的話轉告程老頭,只要一切照我們的意思去做,程太太絕對安全。事後一定放她回去,否則就別怪我們拿她先開刀!」

  鄭傑定了定神,遂問:「那麼我現在可以離開這裡了?」

  「還沒到時候!」她說:「我們的代表剛去不久,等他從水晶宮夜總會回來了,你就可以回去。」

  裝醉的女郎補充說:「請你記住,回去見到了程老闆,就要把他太太的話轉達到,否則將會對你不利的。」

  鄭傑故作驚異地說:「可是我真不敢相信,只不過是轉達這麼幾句話,我就可以獲得那麼高酬勞?」

  那女郎忽然哈哈大笑說:「既然你表示懷疑,我就不妨向你說明吧,我們向來是說一不二,言出必行的。答應給你的代價,絕對如數照付,分文不少,不過,現在你的生命是在我們手裡,你必須出同樣的代價,換取你這條命。」

  鄭傑強自一笑說:「我懂了,換句話說,就是事情替你們辦了,結果我卻是兩手空空的,什麼也沒得到!」

  「對了!」那女郎說:「但你至少保住了這條命,如果沒有命,就是給你再高的代價,你也不能從棺材裡伸出手來接受呀!」

  另一女郎接口說:「所以你唯一的權利,是趁現在享受享受,這個機會你就別錯過吧!」

  於是,這兩個女郎笑得花枝亂顫,樂不可支地相偕離去了。

  鄭傑本來就是在跟她們虛與委蛇,並未真打算獲得任何代價。那無異是與虎謀皮,絕對不可能兌現的,所以他並不失望。

  不過她們倒也坦白,居然聲明在先,表示答應他的代價根本等於沒有,因為他必須以同樣的代價換取生命。

  現在事態已很明朗,她們把他弄來似乎沒有別的目的,只是利用他回去告訴程宏,證實程太太在他們手裡,並且目前是安然無恙。藉以迫使程宏就範,不得不答應他們的要求而已。

  至於香檳總部硬要接辦香檳皇后選舉的真正目的,卻仍然是個不解之謎。

  雖然鄭傑已在他們的「窩」裡,但要尋求出這個謎底,則是無能為力,根本無從著手查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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