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白天 > 香檳女郎 | 上頁 下頁
一五


  白莎麗矢口否認:「你別在那裡自作聰明,誰也沒派我來,我只是在愛之歌夜總會門口等人,讓這兩個傢伙不問青紅皂白,就硬把我挾持進來的!」

  「你在等什麼人?」莊德武逼問。

  白莎麗態度強硬地回答:「我等什麼人是我的事,與你們無關,你管不著!」

  「是嗎?」莊德武狂笑一聲說:「你的嘴倒挺硬,可是在我這裡嘴還是松一點的好,否則就是自討苦吃啦!」

  白莎麗仍然不為所屈,昂然怒問:「你能把我怎麼樣?」

  莊德武哈哈大笑說:「聽說凡是嘴緊的女人,褲帶卻是特別的特別的松,大概你就是這種口緊褲帶松的女人吧!」說時一使眼色,站在白莎麗身後的兩名大漢,便突然上前,一左一右,不由分說地把她執住了。

  白莎麗不由地驚怒交加問:「你們想要幹嘛?」

  莊德武皮笑肉不笑地說:「別緊張,我只要看看你的褲帶松不松?」

  白莎麗大吃一驚,情急之下,奮力雙手猛一甩,甩開了執住她的兩個大漢,使他們一把沒抓住,返身就奪門而出。

  不料剛一開門沖出房,正好跟帶著許又新來的大漢撞了個滿懷,那大漢被撞得一怔,她卻踉蹌連退兩步。

  房裡的兩個大漢急步追出,雙雙動手又把她執住了。

  莊德武跟到房門口,縱聲狂笑說:「哈哈,我這裡是來得去不得的,你要想逃出去,那可是在做夢!」

  白莎麗試圖奮力掙扎,但這次被兩個大漢緊緊執住,命她掙得面紅耳赤,嬌喘不已,也無法把被執住的兩臂掙脫出來。

  莊德武的眼光突然盯住了許又新,冷聲喝問:「你是幹什麼的?」

  帶許又新回來的大漢立即回答:「報告莊大爺,這位是報館裡跑新聞的,剛才跟我們都在上海樓茶座。他說看見老屠被人綁了架,我怕他是在開玩笑,所以要他來親自告訴莊大爺……」

  莊德武暗自一怔,隨即吩咐執住白沙麗的兩名大漢:「把她先帶回房去!」

  兩名大漢唯唯應命,立即將白莎麗拖進了房,並且把房門關上。

  莊德武這才向許又新沉聲問:「你說屠逵被人綁架了,是不是真有這回事?」

  許又新巴結地陪著笑臉說:「在你莊大爺面前,我能無中生有,胡說八道嗎?這當然是千真萬確的,並且是我親眼目擊的呀!」

  莊德武「唔」了一聲,又問:「綁架他的是什麼人?」

  許又新回答說:「這就不清楚了,起先老屠是在茶座裡跟我談話,忽然發現鄰座有個傢伙匆匆離去,老屠就跟了下樓。我是由於好奇,也悄悄地跟了下去看看,我站在街對面。看見他們在街邊談了一會兒,不知在談什麼。就在這時候,突然來了一輛轎車停在他們身旁,車上除了司機之外,好像還坐了兩個女的。車門一開,老屠就被那傢伙推進了車裡,接著那傢伙也上了車,車就一陣風似地開走啦!」

  莊德武悻然說:「你既發現他們當街劫人,為什麼不出聲呼叫?」

  許又新強自一笑說:「當時事情實在發生的太快,我又太緊張,根本沒想到。所以只好趕緊奔回茶座告訴他們,請他們立刻通知莊大爺……」

  莊德武霍地把臉一沉說:「你該不是借這個理由,混進我這裡來,想採訪我這迷宮的秘密吧?我知道你們跑新聞的傢伙,都是無孔不入的,過去就有人千方百計地想鑽這條新聞,作為他們報紙的獨家報導。」

  許又新情急地說:「莊大爺,您千萬別誤會,我這完全是為了怕老屠吃虧。所以才趕回茶座去向他們幾位通風報信的。可是這位朋友不太相信,才硬要我來這裡……」

  莊德武看他不像撒謊,始微露笑容說:「好吧!為了對你的熱心表示謝意,你既然來了這裡,我總得讓你開開眼界,使你不虛此行。不過,我可把話先說清楚,跑新聞的朋友只有你來過這裡,一旦報上有了我們的消息,無論消息是不是你洩漏的,我都將唯你是問的,那時候可就別怪我沒先打招呼!」

  他這一手相當厲害,無異是先發制人,使許又新非但不敢在報上揭發迷宮的秘密,甚至得替莊德武做耳目,隨時提防別的同業報導莊大爺經營豔窟消息,以免這筆賬記在了他的頭上。

  這時許又新真想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,哪有心情開眼界,可是莊大爺的盛情卻又難卻,頓使他不禁感到進退維谷起來。

  莊德武似已看出他面有難色,不由地笑了笑說:「老弟,幹你們這一行的,不知有多少人在千方百計地找門路,可說用盡了心機,都不得其門而入。現在我既給你這個機會,你就別錯過,盡情地開開眼界,並且享受享受吧!」

  許又新只好勉為其難地笑笑說:「謝謝莊大爺的盛情,我……」

  沒等他說完,莊德武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,急問:「噢,對了,你剛才說那車上坐了兩個女的,她們是什麼樣子?」

  許又新想了想說:「距離太遠,隔著一條馬路看不大清楚,不過她們穿的都很時髦,年紀大概跟剛才那個女的差不多……」

  「你說那娘們?」莊德武向房裡指著問。

  許又新點點頭,忽說:「對了!剛才那女的,我好像在哪裡見過……」

  「哦?」莊德武詫然問:「你見過她?」

  許又新用手連拍前額,做苦思狀:「別忙,讓我想想看……」

  搜遍腦海,終於記憶起來,不禁振奮地說:「我想起來啦,她是參加香檳皇后選舉的!」

  莊德武對香檳兩個字特別敏感,頓覺一怔,詫然急問:「你怎麼知道?」

  許又新眉飛色舞地笑著說:「香檳皇后選舉是條熱門的新聞,凡是報名參加的妞兒,選舉籌備處都把她們的照片,加印分送到各報館去。從一星期前就開始了,每天分批刊登出來,作為替她們的介紹和宣傳。所以剛才我一看見那個女的,就覺得似乎有些面熟,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她是誰……」

  莊德武鄭重其事地追問一句:「你不會認錯?」

  許又新很有把握地說:「絕對不會,這次報名參加競選的人數雖然不少,但真正出色的並不多,所以對少數比較有希望入圍的,我們都特別注意。剛才那女的絕對是其中之一,只是我記不起她的姓名罷了!」

  莊德武對他提供的這個資料,認為很值得重視,於是不動聲色地說:「老弟就在這裡消遣吧,我還有事要交代他們,恕我失陪了!」

  隨即召來一名大漢,吩咐說:「替我好好招待這位老弟,暫時請他別離開這裡,回頭我還有話要跟他談!」言下之意,已表明不許他擅自離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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