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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五


  就在那「飛仔」懾于湯大爺的聲勢,又見來了大批人馬,無不暗自吃驚,一個個正在發怔,茫然不知所措之際,鄭傑突然出其不意地撲向那傢伙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當胸一把抓住,厲聲喝問:「人在哪裡?」

  其他的「飛仔」一看鄭傑已先發制人地動了手,正待出手搶救那傢伙,湯宏濤已一聲令下,十幾名大漢立即沖了過去。

  他們哪敢正面跟這批亡命之徒交手,昨夜去「聖地亞哥堡」完全是偷襲,攻其不備,才使守在那裡的七八名大漢,被攻了個措手不及,以致悉數遭了他們的毒手。

  現在是明槍交戰,他們就絕不是對手了。

  眼看十幾名大漢沖上來,嚇得他們連被鄭傑抓住的傢伙也不顧了,各自在拔腳就逃,四散逃了開去。

  那傢伙眼看大勢已去,頓時驚得魂不附體,忙不迭哭喪著臉說:「老兄,我們交換,交換……」

  鄭傑把拳頭一舉,怒聲說:「現在不必談交換了,快說!人在哪裡?」

  那傢伙猶未及回答,已聽有人高叫:「我已經找到啦!」

  鄭傑聞聲一看,只見白振飛帶著伍月香,急急奔向曠場而來。

  白振飛的衣衫已零亂,袖口和肩上尚撕破了,一看就知道他已動過了手,才把伍月香救出的。

  可是他才奔近,尚未開口,湯宏濤已迎了上前,向他打量一眼,詫異地說:「這位老兄的口音好熟,請問……」

  白振飛立即拿去蒼白的鬍子,揭掉偽裝禿頂發套,和貼在眉上的假眉,頓時現出了本來面目,哈哈一笑說:「湯兄可還認識兄弟嗎?」

  湯宏濤更覺驚詫他說:「你,你不是白振飛老兄嗎?久違久違,幾時來馬尼拉?怎麼不通知兄弟一聲……」說時忙將手一伸。

  白振飛握著他的手,笑笑說:「兄弟一到就專程登門拜訪過了,但卻不得其門而入,被賞了個閉門羹呀!」

  「真的?我一點也不知道呀!」湯宏濤說。

  白振飛置之一笑說:「其實昨天湯兄趕到飯店,兄弟也向你面對面地打過招呼,而湯兄卻像並不認識我,大概當時是憤怒過度吧?」

  「哦?」湯宏濤面有愧色地說:「當時我確實是氣昏了頭,實在抱歉之至……」

  鄭傑看他們在寒喧,也不便打擾,只好放了那傢伙,看他狼狽不堪地逃走,然後走向伍月香問:「白大爺怎麼找到你的?」

  伍月香沮然回答:「他們在一樓開了個房間,把我帶來就關在房裡,派了四個人看守,說是要跟你們談好條件才帶我出來交換。並且警告我不許聲張,把我的手腳都捆住了,我也不知道白大爺是怎麼找到那個房間的。當時聽到電鈴響了兩下,看住我的人問他是誰,他回答說是送冷飲來的,門剛開一條縫,他就推門闖了進房,一腳踢上門就跟他們大打出手起來,結果把他們全部都打趴下了……」

  她的話猶未了,白振飛已向他們說:「現在別談這些了,有話留著慢慢說,我們現在一起去魏力揚那裡吧!」

  鄭傑急說:「我們還得等白小姐她們……」

  湯宏濤說:「不必等了,我已經阻止她們來這裡,由我臨時找了這批忠心于我的兄弟趕來!」

  魏力揚的藥行既在「巴黎時裝公司」對面,當然不必繞路,等於是回到了馮阿姨那裡。

  但鄭傑卻不明白,白振飛這時突然要一起去魏力揚那裡,究竟是什麼用意?

  於是,他們浩浩蕩蕩地離開了曠場,鄭傑、白振飛和伍月香,同乘上湯宏濤的轎車,其他的十幾名大漢,則分乘兩部旅行車,風馳電掣而去。

  在途中,白振飛才把告訴鄭傑的那番話,向伍月香重複了一遍,而現在去見魏力揚,就是為了要當面證實,使她相信這絕不是故意危言聳聽,想使她打消跟「金鼠隊」較量的意念。

  最後他還特別強調說:「我只是告訴你真相,至於是否還要跟他們較量,完全由你自己決定,我絕不參加任何意見。只要你不死心,我仍然負責為你安排!」

  伍月香沮然說:「其實不瞞你說,昨夜我被關在古堡的地牢裡時,我就冷靜地想過,為了我的固執和任性,在澳門鬧得滿城風雨,到了香港又幾乎使你們把命送掉。這次來到馬尼拉,又惹出這麼大的風波,我豈不成了個闖禍精?所以,我昨夜考慮過,並且下定了決心,只要能安然脫險,即使白大爺不告訴我關於『金鼠隊』的事,我也早就決放棄跟他們較量賭技的念頭啦!」

  她的這個轉變,確實大出白振飛和鄭傑的意料之外,同時也使他們松了口氣,暗喜不已。

  鄭傑立即振奮說:「那太好了,你這個決定,確實是明智之舉。不過,你的問題雖然解決了,還有更大的問題,我們必須全力協助湯大爺去解決呢!」

  湯宏濤神色凝重地說:「謝謝你們的好意,但這倒大可不必了,因為在我去召集那批人馬的時候,已經得到個消息,丘子佩和我那不安于室的女人,已查出『金鼠隊』被『老廣』直接接回他們的大本營去了。丘子佩和她居然不顧一切,帶了四五十人找上了門去,看情形是難免要火拼一場的,就讓他們雙方拼個兩敗俱傷,自食惡果去吧!」

  鄭傑擔心地說:「如果他們銻羽而歸,或是『老廣』方面吃了虧,他們再回來……」

  「這更不用擔心,」湯宏濤胸有成竹地說:「我已經另外通知了兩批人,守在夜總會,沒有我的命令,絕不許丘子佩和那女人進門。回頭我再帶這批人回家坐鎮,看她有沒有臉和膽子,敢回去見我!」

  白振飛接口說:「這樣一來,他們就成了喪家之犬,走投無路了。不過,他們帶去的人馬,畢竟是湯兄的手下,一旦拼個兩敗俱傷,豈不等於傷了湯兄的元氣!」

  湯宏濤沮然長歎一聲說:「其實這兩年來我身體支持不住,已經不過問外邊的一切事情了。這樣也好,本來我也想收山了……」

  這時車已到了侍衛街,伍月香忽說:「我們不必去見姓魏的了,白大爺,承你為我費了一番苦心,同時鄭先生也為我幾次三番冒了生命的危險,從現在起,我已決定加入你們的計劃了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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