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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三


  「巴黎時裝公司」的樓上,被這疑雲重重地氣氛籠罩著,使每一個人都感到困惑,和焦急不安!

  一個上午,就這麼外馳內張地過去了……

  下午三點多鐘,那艘兩萬九千六百多噸,載有一千多乘客的「愛比利亞號」郵船,終於在萬眾矚目和碼頭上熱烈的歡迎場面下,徐徐開進了港口。

  早在一個多小時前,它在港外已接受過海關和防疫單位的檢查,因此在港內一靠碼頭,旅客就可以直接上岸上。

  碼頭上的情況熱鬧極了,在歡迎和看熱鬧的人潮中,最先登船的一批人,就是以丘子佩和湯太太為首率領一支龐大的歡迎隊伍,人數足有一二十之眾,實際上他們是擔心發生意外,帶的全是保鏢打手之流,存心以壯聲勢的。

  隨後,碼頭上迎接親友的人群,也相繼紛紛上了船,但這艘巨型郵船共有四個梯口,上船的人爭先恐後,希望儘快找到被迎接的親友,以示迎接的熱忱。而船上的乘客也急於登岸,因此上上下下地擠得秩序大亂起來。

  不料丘子佩和湯太太帶著的隊伍,剛從第一號梯口上了船,正在找尋目標,卻突然看見第三號梯口,有幾個穿得西裝革履的傢伙,前呼後擁地陪著一批穿著非常隨便的外籍人士,隨著其他的乘客已在下船。

  丘子佩雖未見過「金鼠隊」的任何一人,但他卻認出了那幾個傢伙中,竟然有廣東幫的胡老二在內!

  「媽的!『老廣』居然敢搶在我們前頭啦!」他不由地怒從心起。

  湯太太也已發現,毫無疑問地,那些穿著很隨便的外籍人士,必然就是接洽好由他們接待的「金鼠隊」了。

  但這時船上的乘客和迎接的人,正在擠上擠下,使他們被擠在人潮中,根本就不能動彈,哪還能擠到三號梯口去阻止。

  這一著他們確實沒想到,「老廣」居然棋高一著,當郵船停在港外受檢完畢以後,他們的人已乘快艇上了船,搶先一步見到了「金鼠隊」。

  而「金鼠隊」也根本弄不清楚,登船來歡迎的是哪方面的人,因為船一靠了碼頭,他們就隨著來接的人匆匆登岸。

  一下了船,立即迎上來十二名花枝招展,年輕貌美的女郎。她們穿著一式一樣的高叉旗袍,個個都顯得亭亭玉立,手裡各持著一個大花圈,面帶笑容地上前,把花圈套上了十二位財神的脖子上,並且送上一吻!

  正在拼命往船下擠的丘子佩和湯太太,看在眼裡簡直氣得七竅生煙。可是,他們尚未擠下船,「金鼠隊」已被前呼後擁地帶出了人潮。

  等丘子佩和湯太太率領的隊伍上了碼頭,他們卻已登車而去,被「老廣」的人接走啦!

  湯太太氣得直頓腳,怒不可遏地說:「老丘,快查出他們把『金鼠隊』安頓在什麼地方,我們馬上帶人趕去。」

  丘子佩當即就在碼頭上,發號施令起來。吩咐那些打手和保鏢去追蹤,查明「金鼠隊」的下落,而他和湯太太則趕回夜總會去聽候消息。

  「老廣」這一著確實厲害,非但丘子佩和湯太太事先未曾料到,就是鄭傑他們也沒想到。不過碼頭上的情形,已被馮阿姨派出的幾個人看見,立即打行動電話回去向她報告。

  當馮阿姨把接到的消息,告訴了鄭傑他們之後,無不感到這個情勢的演變,實在是始料所未及的!

  但他們五點鐘尚要去赴約,把那兩個小子帶到旅社後面的曠場去交換伍月香,時間已很迫切,無暇去查「金鼠隊」的下落,更不可能橫加插手,惟有靜待事態的發展了。

  四點鐘剛過,鄭傑交代了她們不要驚動躺在隔壁房間休息的湯宏濤,便單獨先出發,趕到了「馬尼拉大飯店」去。

  他先回到了三樓,值勤的僕歐已換了班。

  「三零七號的白先生回來過沒有?」鄭傑問。

  僕歐想了想,才回答說:「嗯!三零七號的老先生剛回來一會兒……」

  鄭傑大喜過望,在這時候他確實極需一個幫手,於是立即趕到三零七號房間,一按門鈴,便聽得房裡沉聲問:「誰?」這果然正是白振飛的聲音。

  鄭傑忙不迭回答:「白大爺,是我!」

  房門立即開了,但乍見之下,鄭傑幾乎已無法認出這就是化妝的白振飛!

  他的化妝技術確實高明,這時已面目全非,看來儼然是個六十歲以上的健壯老者,難怪僕歐稱他為老先生了。

  鄭傑進房把門一關,就迫不及待地問:「白大爺,你昨晚一夜沒回來,上哪兒去了?」

  白振飛卻輕鬆地笑笑說:「讓我長話短說吧,首先是到夜總會去找你們,看你們不在,我就單獨行動混進了後臺。結果非但沒見到伍月香,還差點被他們抓住,幸虧『老廣』的人在鬧事,我才趁機逃了出去。然後我就各處去找你們,雖然沒見到你們人影,倒有點意外收穫!」

  「什麼意外的收穫?」鄭傑急問。

  白振飛回答說:「那是我在找你們的時候,無意中打聽出來的,聽說這次在此地負責接頭,安排接待『金鼠隊』的人叫魏力揚,跟我當年在香港的一個親信手下同名同姓,為了要證明究竟是不是他,所以我打聽出地址,就親自找上了門去。因為當時我想到。如果當真是他的話,憑我一句話他是非買帳不可的,那麼安排一場賭局就絕不成問題了。」

  「是不是他呢?」鄭傑等不及地想獲知結果。

  白振飛從容不迫地笑笑說:「你聽我說呀,等我按址找去,才發現那是一家規模很大的化學藥品行,魏力揚就是那裡的老闆。當時我因為化了妝,所以就交了名片給店員,要他去向老闆通報。沒一會兒功夫,那位大老闆就親自出來,原來正是我當年的手下。他當時看了我一怔,我馬上輕聲說明我是化了妝的,他才聽出我的口音,忙不迭地就把我請到樓上去。非常熱情地招待我,又是酒又是菜,跟我聊了差不多整整一夜!」

  鄭傑強自一笑說:「白大爺真逍遙,可把我們擔了一夜的心,還以為你發生了意外呢!」

  「我可不是去聊天的,」白振飛說:「談的都是正經事,從他的談話中,我才知道他跟『金鼠隊』原來早就有勾結的。那十二個傢伙在世界各地的大都市里,都有負責聯絡一切的專人,魏力揚就是在馬尼拉負責的。他不但替他們負責安排一切,還替他們『拉生意』,甚至供給他們所需要的化學藥品,不過配方卻在他們自己手裡……」

  鄭傑詫異地問:「他們需要化學藥品幹嗎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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