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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九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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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振飛猛可用力一帶,便把他帶了過來,這才從腰間拔出手槍,將朱茂才制住了。 這時樓下的兩名大漢已被槍聲驚動,情知有異,忙不迭沖上樓來,大聲驚問:「朱經理,你沒事吧?」可是四個房間的門都關著,使他們不知槍聲發生在那一個房間。 忽見近陽臺右邊的房門開了條縫,朱茂才探出頭來向他們吩咐:「樓上沒事,你們下樓去等著,沒有我的命令,誰也不許上來!」 「是!……」兩名大漢這才放心,匆匆走下樓去。 其實朱茂才的手臂被反扭著,還有一支槍抵在背後,他才不得不喝退兩名大漢。 白振飛等他把兩名大漢斥退之後,立即關上房門,逼他轉過身來。只見白莎麗已拾起手槍笑笑說:「朱先生,現在讓我來揭開這個謎,以免你感到莫名其妙吧!」 說罷,她便以槍對著牆壁,一扣扳機,「砰!」一發子彈疾射而出,牆上頓現一朵血花。 牆壁並非血肉之軀,哪來的血呢? 朱茂才已完全明白,不禁怒聲說:「你確實詭計多端,比我棋高一著,大概那姓鄭的小子,兩條腿根本沒事吧?」 「當然沒事!」白莎麗自鳴得意地笑著說:「要不是這樣,你們怎肯讓我把他活著帶離賭場?」 朱茂才這時已忘了自己的處境,居然好奇地問:「但你怎麼算准了,我一定會用你帶去的這把手槍下手呢?」 白莎麗坦然回答:「本來我是準備親自下手的,沒想到突然發生意外,使那小妞兒出其不意地把槍奪去,制住了陳老闆,結果被彭羽跑掉了。所以我才隨機應變,臨時改變了計劃,如果當時你不用我帶去的槍,我也會堅持要求的呀!」 「你不怕我起疑心?」朱茂才問。 白莎麗笑了笑說:「那當然很可能,幸而你們並沒有懷疑,並且當時槍正在你手上。假使不是一切順理成章,我就會說我丈夫是被這支槍打死的,所以我必須用這支槍報仇。這個理由非常合理,我相信你們再聰明,也不會想到槍裡的子彈會有花樣吧!」 朱茂才怒哼一聲說:「現在我認栽了,你把我帶來這裡,究竟打算把我怎樣?」 白莎麗笑笑說:「你放心,我們絕不無辜殺人的,現在你已見到『午夜情人』了,你不妨再看看詳細,床上睡的絕對是她本人,這是假不了的。不過她已被我事先迷昏,一時不能清醒過來,你也無法跟她談判什麼。但你如果想保住命,就得聽我們的,回去告訴陳老闆,就說已經跟她談妥。但條件是為了表示你們的誠意,今夜得讓她去大贏一場,使她滿載而歸!」 朱茂才悻然說:「憑她的本領,我們就是不讓她贏也不可能,何必還要故意放她的水?」 「我不是這個意思,」白莎麗解釋說:「而是她贏了之後,怕你們不讓她脫身!」 朱茂才想了想說:「只要她真肯跟我們合作,就是讓她贏足了也沒問題。但別的賭客都以她馬首是瞻,到時候一窩蜂地跟著她賭,那麼『大鴻運賭場』一夜不就賠光啦!」 白莎麗胸有成竹地說:「這不成問題,她可以『梭哈』,那是各自為政的,誰也不能沾到她的光!」 「但誰跟她一起賭呢?」朱茂才想到了這個問題。 白莎麗正色說:「這就得由你回去安排了,陳老闆算一腳,並且由他出面,邀集各大賭場的老闆作陪。憑他的關係,再以『午夜情人』為號召,我相信那些老闆是絕對樂於參加,恭逢其盛的!」 「這個我不能擅自作主,必須由陳老闆去決定。」朱茂才說:「不過,我想知道一下,假使陳老闆同意了,『午夜情人』是否當真答應跟我們合作?」 白莎麗置之一笑說:「朱先生現在提出這問題,似乎很不聰明,也太不恰當。如果我說她一定會跟你們合作,到時候她不肯,非但是你們,就是我也把她無可奈何。假使我說她絕不可能跟你們合作,難道你就不回去作這個說客了?所以嘛,我認為目前最好不必問,先由你們拿出誠意來看看,說不定她真會被你們的誠意所感動呢!」 朱茂才不動聲色地問:「你們的意思,是現在就要我回去作這個說客?」 白莎麗有恃無恐地笑了笑說:「我沒有強留你在這裡的必要,但也不怕你變卦,因為姓鄭的是你下的手,而他的腿並沒有斷。所以萬一你口是心非,不照我的意思去做,那麼今夜我們就帶著他一起光臨貴賭場,讓陳老闆親眼看到他安然無恙。那樣一來,即使我們不咬定你是跟我們串通的,恐怕陳老闆也會想到你是在暗助我把姓鄭的弄出賭場啦。」 朱茂才果然暗自一驚,不由地怔了怔,忽然詫異地問:「可是我不明白,那小子跟你又沒事先通消息,剛才怎麼會裝得那樣像,好像當真被……」 白莎麗哈哈一笑,伸手從領口裡摸出了那張紅心「愛斯」,舉在他的面前說:「我就是憑這張『撲克牌』,才知道他們已經接到了我的通知。本來我是打算親自下手,要他們裝死的,可是沒想到事情突然發生變化,被那妞兒破壞了我的計劃,所以我才不得不隨機應變呀!」 「哼!我明白了,賭場裡一定有人被你們買通了!」朱茂才終於恍然大悟。 白莎麗並不否認,她笑笑說:「這點你可猜對了,但你不必問是誰,問我也不會告訴你的。最好是回去連查都不必查,查出來對你毫無好處!」 朱茂才卻又問:「那麼我倒想請教了,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跟你來見『午夜情人』呢?」 白莎麗自負地說:「我雖不是料事如神,但這卻早在我的意料之中。即使你們讓我當場處置了彭羽和鄭傑,也絕不會輕易讓我離開賭場的,勢必要逼我帶你們去找『午夜情人』。陳老闆當然不肯移尊就教,那麼除了你出馬之外,誰能代表他跟『午夜情人』談判?」 朱茂才終於口服心服了,他說:「最後我還有個問題,現在我回去一定照你的意思去做,但不敢保證陳老闆會答應。如果他同意了,你們今夜去賭場,是否還準備帶著那小子?」 「那當然不必了,」白莎麗說:「既然朱先生為我們作了說客,我們要再把他帶去,讓陳老闆發覺他的腿根本沒斷,而懷疑你是跟我們串通的,那豈不是太不夠意思啦!」 朱茂才皺著眉頭說:「但現在你們把那小子留下,我回去又怎麼向陳老闆交代?」 白莎麗似乎一切早就想到了,她笑笑說:「這不簡單,就說那小子在路上就傷重不支,已經死掉了,難道陳老闆還會怪你沒把屍體帶回賭場?他大概也得圖個吉利吧!」 朱茂才仍然面有難色地說:「可是我又不是單獨一個人來的,還帶著那些人,怎麼能把他們的嘴堵住?……」 「那可是你自己的事了!」白莎麗說:「不過我相信憑你朱經理,總有辦法使他們守口如瓶的,何況樓上的情形他們根本不知道。現在你可以在陽臺上吩咐他們先走一步,把車開到大路上去等著,回頭我們就放你出去!」 朱茂才已無可奈何,只好一切聽她的,由白振飛以槍逼著他出房,走到了陽臺上,向下面大聲說:「洪老九,你跟大夥兒先把車開到大路上去等著,我還有幾句話談完了,就馬上出來!」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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