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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五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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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久發毫不猶豫地說:「當然,任憑你怎樣處置他們,我絕不過問!」 「假使我不在這裡處置,而要把他們帶走呢?」白莎麗索性提出了這個問題。 陳久發果然面有難色地說:「為什麼你要把他們帶走,而不當場處置,那不是多此一舉?」 白莎麗並不堅持,輕描淡寫地說:「我不過是問一聲罷了,並不一定非帶他們走不可呀!」 陳久發鄭重說:「非常抱歉,這點我必須堅持,因為我已當眾發過誓,絕不讓那兩個小子活著離開賭場!」 白莎麗趁機問:「那麼死的我總可以帶走啦?」 陳久發怔了怔,詫然說:「你要帶走他們的屍體幹嘛?」 白莎麗表情逼真地說:「不瞞二位說,那兩個小子跟我的仇可大啦,我的丈夫就是死在他們的槍下,所以我矢志非報這個仇不可。本來我打算把他們帶回去,在我丈夫亡靈前活祭的,可是剛才這位朱先生提醒我,那樣太危險,怕我在路上萬一制不住他們。同時陳老闆又不同意,我當然只好改變主意了。活的無法帶走,把他們的屍體帶回去祭也是一樣啊!」 陳久發信以為真地說:「好!我絕對成全你的心願就是,等你親手處置他們之後,你儘管可以把兩具屍體帶走。現在言歸正傳,請你告訴我關於『午夜情人』的來龍去脈吧!」 白莎麗忽說:「陳老闆,在我說明她的一切之前,請你坦白回答我一個問題。你們不惜勞師動眾,千方百計地要查明她的來龍去脈,是不是想跟她打商量,利用她最近轟動整個澳門各賭場的風頭,替你們做招牌。每夜以賭客的姿態到『大鴻運賭場』來亮相,以吸引更多的賭客上門?」 陳久發並不否認,坦然說:「不錯,我們就是這個計劃,但絕對沒有其他的惡意。並且這樣一來,彼此都有好處,只要她答應,我保證給她相當的代價,這又何樂而不為呢?」 「這個我相信,」白莎麗說:「不僅是你陳老闆,其他那些賭場何嘗不是這種想法?並且我還知道,有兩家規模比較大的賭場已準備合作了,只要能使『午夜情人』同意加入,他們就打算大幹一番,使她假裝接連幾夜大贏幾場,讓賭客們對她奉若神明,造成她常勝不敗的紀錄。而那批環遊世界的豪賭集團一來,就以她為誘,使那些自認為從無敗績的賭徒們全軍覆沒。不知陳老闆的計劃中,是否也包括了此一壯舉?」 陳久發不禁驚詫地問:「這消息你是從哪裡聽來的?」 白莎麗笑笑說:「陳老闆,那個賭博集團是世界聞名的,各地開賭場的人,大概很少有人沒聽說過『金鼠隊』這個名稱的。他們由十二個國籍不同的人士組成,雖然不是職業賭徒,但他們由於愛好,經常聚在一起鑽研各種賭的技術和竅門,所以個個對賭都非常精通。尤其他們擁有幾億萬美金以上的產業,每次無論到任何賭場去,憑他們雄厚賭本和賭技,幾乎戰無不勝,所以他們的財富就更龐大了。這次他們結隊遠征,據說途經蒙地卡洛,一夜豪賭就使幾家大賭場關門大吉了。現在他們正乘豪華郵輪東來的途中,下一站就停泊在香港,到了香港他們還會不來澳門?所以我相信不僅是陳老闆,就是整個澳門的各大小賭場,早也有所風聞了吧?」 陳久發和朱茂才都沒有插嘴,聽她一口氣說完,不禁相顧愕然起來。 白莎麗見他們沒開口,表示已默認,於是接下去說:「現在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吧,我之所以要借陳老闆的賭場三天,也就是為了『金鼠隊』,準備使他們鎩羽而歸!」 「你有這個把握?」陳久發詫然問。 白莎麗笑了笑說:「我沒有這個本事,但我有計劃,有把握的卻是『午夜情人』!」 陳久發「哦?」了一聲,急問:「你有什麼計劃?」 白莎麗回答說:「現在我已放棄原定計劃,那就不必提了。我只一心一意為丈夫報仇,于願已足。不過我願意告訴你們,『午夜情人』之所以先來澳門大顯身手,造成轟動一時的空氣,也就是為『金鼠隊』。不過她卻是準備唱獨腳戲,憑她一個人獨戰群雄呢!」 朱茂才不以為然地說:「這我倒有點不敢相信,憑她一個人,能贏得了那十二個大賭徒?」 白莎麗正色說:「也許你們還不清楚『金鼠隊』的作風,他們有個原則,第一不在小賭場賭,第二輸贏不大不賭,第三的對象要棋鼓相當,否則讓他們穩贏也不賭。此外就是無論到任何地方,他們必定要找賭出名的人物較量。如果來到澳門,還會不找『午夜情人』一較長短,看看究竟鹿死誰手?」 「但『午夜情人』又怎能穩操勝券?」陳久發似乎最關心這一點。 白莎麗笑笑說:「這個不用你們操心,最近她在澳門的成績,已是有目共睹,有口皆碑的,不用我為她吹噓了。但我不是危言聳聽,這在她來說,不過是牛刀小試,故意引人對她注意,渲染出『午夜情人』的名氣來,其實她的真本領還沒露呢!」 「真的?」陳久發驚詫地張大了那對早已疲乏的眼睛,好像精神突然為之一振。 朱茂才忽問:「你說了半天,怎麼還沒說出她的來龍去脈?」 白莎麗回答說:「我認為她的來龍去脈並不重要,只要知道她在澳門興風作浪的真正目的就行了,並且我剛才說的消息,對你們才是最重要的呢!」 朱茂才的眼珠子一彈說:「這也有道理,不過你已經知道,我們打聽她的來龍去脈,是為了想先瞭解她的一切,然後再設法跟她去打交道。剛才你自己承認,跟她是一起的,那麼你總可以告訴我們上哪裡去找她吧?」 白莎麗故意問:「你們真要找她,那麼昨夜她來過這裡,你們為什麼不跟她談,反而把她嚇跑了?」 陳久發急說:「我們根本沒對她怎樣,是她自己玩了一會兒就走的,使我們來不及找她談話呀!同時,為了有所顧忌,不使賭客和各賭場知道我們已跟她串通,當然不能作得太明顯,必須查出她落腳的地方,然後派人秘密去跟她商量呀!」 白莎麗猶豫了一下,始說:「好吧,我負責帶你們的人去見到她,不過話可先聲明,談不談得妥是你們的事,與我無關!」 「那當然!」陳久發振奮說。 白莎麗忽然冷聲說:「那就先讓我親手處置那兩個小子吧!」 陳久發一口答應說:「沒問題,但你準備怎樣處置他們?」 白莎麗立刻打開手提包,取出一支點四五口徑的「曲尺」手槍,面帶寒霜地說:「我自己帶來了這個!」 陳久發微吃一驚,但朱茂才卻竊喜不已,認為這無異是替他除了後患! 於是,白莎麗在陳久發和朱茂才的陪同下,走出了辦公室,一起來到大廳上。 陳久發立即一聲令下:「把那兩個小子帶來。」 兩名大漢齊聲恭應,奔向了後面去……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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