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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九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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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傑和彭羽不由的一怔,似乎大出意料之外,只見她沮然低垂著頭,局促不安地走到了陳久發麵前。 彭羽忍不住忿聲說:「老闆,她跟這件事毫不相干,你要她作什麼證?」 陳久發置之不理,徑直向林家玉沉聲問:「你就是那個叫小林的妹妹嗎?」顯然他還沒見過這少女。 林家玉連頭都不敢抬,只點了點頭說:「是!是的……」 陳久發「嗯!」了一聲,遂說:「那麼你老老實實地說吧,這兩個人在昨夜以前,是不是常在你家裡見面的?」 林家玉仍然不敢抬頭,但她居然點點頭說:「是的!……」 彭羽頓時驚怒交加,不由地怒斥說:「家玉,你怎麼可以信口胡說,含血噴人!」 朱茂才一使眼色,兩名大漢立即上前一左一右,執住了彭羽的兩臂,防他情急拼命。 陳久發又向林家玉沉聲說:「你別怕,在這裡誰也不敢碰你一根汗毛,你儘管放心大膽地把一切說出來!」 林家玉似已接受了朱茂才的威逼利誘,只好言不由衷地說:「他們經常約了在我家見面的,因為我哥哥欠了這裡一筆賭債,彭大哥答應替我們設法還清。所以不得不一切聽他的,把家裡借給他用,作為他們談事情的地方。昨夜……」說到這裡,她欲言又止起來。 「昨夜怎麼樣?」陳久發卻毫不放鬆地追問。 林家玉突然把心一橫說:「昨夜在我那裡,我親眼看見那位先生,把一大批賭場的籌碼交給了彭大哥!」 彭羽頓時又驚又怒,想不到她居然會出面作這個偽證,一時衝動,猛可爭開了執住他的兩名大漢,怒駡一聲:「你這忘恩負義的賤女人!……」 剛要不顧一切向她撲去,卻不料身後的洪老九已沖上來,以槍把當頭就是狠狠一擊。 彭羽只踉蹌沖出兩步,便沉哼一聲,昏倒在地上了。 林家玉見狀,情不自禁叫了聲:「彭大哥……」 但朱茂才一使眼色,兩名大漢已把她攔住,阻止她向倒在地上的彭羽撲過去。 她畢竟於心有愧,突然掩面痛泣起來。 鄭傑看在眼裡,心裡已然有數,知道這少女是被迫出來作這個偽證的。但他自己尚是泥菩薩過河,自身難保,也就心有餘而力不足,愛莫能助了。 朱茂才一看彭羽被洪老九擊昏,即向陳久發請示:「老闆,彭羽和這小子的事已弄清楚了,你看怎麼處置他們?」 陳久發咬牙切齒地恨聲說:「彭羽這王八蛋,我一向待他不薄,居然敢吃裡扒外,勾結外人來吃我開的賭場。為了給旁人立個榜樣,我絕不能再對他姑息。老朱,不必對他們手下留情,就照我剛才在樓上交代你的去做!」 朱茂才暗喜,輕聲急問:「老闆的意思是……」 陳久發怒形於色說:「先替我狠狠地扁他們一頓,揍個半死,然後用麻布袋裝上拋下海去,就照我這辦法去做!」 「是!」朱茂才應了一聲。 就在他要下令採取行動之際,忽見一名大漢匆匆奔來報告:「老闆,辦公室裡有您的電話!」 陳久發急問:「什麼人打來的?」 那大漢回答說:「一個女人……」 陳久發不由地一怔,起身吩咐說:「老朱,大概是那女人打來的,這裡等一下,等我聽了電話再說!」說完便徑直向辦公室走去。 朱茂才怕那女人突然來了個電話,會使陳久發決定的事臨時變化,急向洪老九交代幾句,便也跟進了辦公室。 這時陳久發已坐在辦公桌後的皮椅上,抓起電話在跟對方說話:「我是陳久發……很抱歉,賭場裡有點事沒解決,我還沒有回去!」 朱茂才走到辦公桌前,想聽對方說什麼,但卻無法聽清,只見陳久發麵露詫色地說:「你怎麼知道的?……哦?你的消息倒真靈通呀!……怎麼樣?……呃……嗯!我已經考慮過了,原則上我可以同意,但我必須知道,你要借我的賭場三天干嘛?否則你把這裡當殺人的場所,出了事豈不要由我負責?……你不願說就難辦了……好吧,你不妨說說看另一條條件……呃……呃……這個條件倒不算強人所難,但我也同樣要知道是為什麼……」 朱茂才真恨不得奪過話筒來,聽對方究竟又開出了什麼條件,但他卻不敢貿然造次。 接著又聽陳久發哈哈一笑說:「你該不是開玩笑吧?……這是真的?……我當然相信……呃……呃……好!我同意接受你這個條件,但有言在先,我是不見兔子不撤鷹的!……可以,我說的自然算數……一言為定!」 他的話筒尚未擱下,朱茂才已迫不及待地問:「那女人又提出了什麼條件?」 陳久發擱下話筒,才沉聲說:「她仍然堅持不肯說明借用賭場三天是幹什麼,如果我答應,她寧可換個條件,就是把彭羽和那小子交由她處置!」 「為什麼?」朱茂才不由在著急起來。 陳久發卻不動聲色地說:「據她說,昨夜的事確實是她一手安排的,因為她跟他們過去有段仇恨,想借此機會報復。本來是想借刀殺人的,但她現在改變了主意,如果我同意把他們交由她處置,她就決定告訴我關於『午夜情人』的一切!」 朱茂才不禁緊張地問:「老闆答應了沒有?」 陳久發笑笑說:「答是答應了,不過,我跟她說的很清楚,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,必須她先告訴我關於『午夜情人』的來龍去脈,同時得證實不是虛構的,我才把他們交給她!」 朱茂才頗不以為然地說:「老闆,我看那女人的話有點靠不住,風是她放的固然不錯,也許她真跟他們過不去,想用這個借刀殺人之計。可是事實俱在,連小林的妹妹都挺身作證,證明小彭跟那小子是在私下勾結的,這還能假得了?等我們抓回了他們,那女人卻又突然來個電話,承認昨夜一切是她安排的,這豈不是自相矛盾?我看呀,那女人准是別有居心,另有企圖的!」 「哦?」陳久發詫然問:「你認為她是什麼居心,又有什麼企圖呢?」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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