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白天 > 流氓紳士 | 上頁 下頁 | |
一五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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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急向鄭傑的頭上一按,示意叫他蹲下,跨下肩頭就窘迫萬狀地輕說:「呸!難看死了,我不能再看下去了!」 「怎麼回事?」鄭傑輕聲問她。 趙家燕不屑地忿聲說:「你自己去看吧!」 鄭傑心裡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,但他仍然得親自看看房裡的情形。 可是,他的身高距離那條叉縫,尚差了那麼一截,又不能騎在趙家燕的肩頭。即使她不在乎,也心有餘力不足,載上了他哪還能站得起來呀! 趙家燕的鬼主意倒真不少,她又想起個法子,叫陶小瑛過來相助,合力使鄭傑扶著她們各人一隻肩頭站上窗臺。然後她們再在後面,各以雙手撐扶住他的大腿上部,作為兩根支柱,使他不致往後倒下。 鄭傑不能完全靠她們的力量支持,必須以右手緊抓住窗外的水泥窗沿邊上,而左手則無處可以抓扶。 這樣三個人都很吃力,但畢竟使他能窺視到屋內春色無邊的情景了。 他可不像趙家燕的少見多怪,必須看它個明明白白! 從窗簾的叉縫看進去,他才明白趙家燕說的「難看死了」,實在一點也不誇張。不過,這是以第三者的角度來看,不免會覺得他們是肉麻當有趣。也許置身其境的這一對男女,還認為這只不過是調情而已,尚未進入真個銷魂的情況,哪值得大驚小怪? 其實,鄭傑所看的,與趙家燕剛才看到的熱情場面已不同了,這是保羅在羅漪萍的遍體狂吻以後,已然接近了尾聲。 這時他正把臉上毫無表情的富孀扶起,可惜窗關著,不知洋鬼子嘴動了幾下,在向她說什麼。只見她連連點頭,由他扶著走到床頭的左邊。 她在洋鬼子的協助下,移開壁上懸掛的一幅油畫,那是她的畫像。於是,壁上出現了一個裝在壁內的秘密保險箱,由她親自動手,轉動了幾個號碼,將箱門拉開,取出只長方型的精緻木盒。 保羅又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,站在一旁,嘴裡仿佛在念咒似的,念念有詞地不知說了些什麼。 而羅漪萍則頻頻點頭,似乎對他唯命是從,打開了木盒,從裡面取出兩個狹長型的紙簿,看來好像是支票簿。 保羅立即從身上掏出鋼筆,擰開筆套交在她手裡,以貪婪的眼光,盯著她在簿上疾劃,仿佛是在簽名。 每當她簽完一張,保羅就彎下腰替她掀開,讓她繼續簽下面的另一張…… 不消片刻,她已將兩本支票簿,一口氣全部簽完,顯然只簽了名而未開列數字。 窗外的鄭傑看在眼裡,終於恍然大悟,心知這洋鬼子必是用那種香煙或其他的「法寶」,使這富孀喪失意志,陷入了被催眠的狀態。先是任憑他擺佈,為所欲為,最後卻讓她從保險箱中取出支票簿。 香港支票是用本人簽名的,這兩本支票全部簽上了她的名,而不填寫金額的數字,那麼他們一到手上,不是填多少就能提取多少? 鄭傑終於獲得了答案,「金鼠隊」對這位富孀的企圖了,原來是在她銀行裡的全部存款! 再回窗裡看時,保羅已將兩本支票簿放進自己的上裝口袋,先把那富孀扶到床邊,讓她躺在了床上。然後再將木盒放回壁內的保險箱,關上房門,把號碼鎖轉動幾下,最後將油畫恢復原狀。 目的已達到,他便伸出手指,將套在指上的一枚方型戒指表面剝開,再撬開羅漪萍的嘴,將暗藏在戒指裡的白色粉末,倒了些在她口中。 一切完成了,他居然意猶未足,伏在她身上遍體狂吻一陣。最後又在她唇上吻了一下,替她拉被蓋上,才從容不迫地向房外走去。 鄭傑心知這個洋鬼子得手了準備離去,他哪敢怠慢,立即放開右手,一個倒縱,跳下了窗臺。使撐扶著他的趙家燕和陶小瑛,被他出其不意地嚇了一跳。 「看夠了?」趙家燕悻然問。 鄭傑無暇分辯,急說:「我們快出去,攔住那洋鬼子!」 她們也不便追問究竟,立即向圍牆下掩去,仍然照進來的辦法,一個接一個相繼越牆而去。 鄭傑腳一落地就向她們吩咐:「你們快些先回車上等著,最好不要讓洋鬼子發現,讓我一個人來對付他!」 等她們二人一奔向那敞篷小跑車,他就直奔大門前,在一旁暗處守著保羅出來…… 倏而,只見側門開處,保羅走了出來,很瀟灑的把手一揮,向那個看門的打了個招呼:「拜拜!」隨即輕鬆地吹起了口哨。 就在他洋洋得意之際,冷不防黑暗中竄出一條人影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疾撲而去 保羅猝不及防,被鄭傑出手如電在一拳擊中左下顎,使他踉蹌了一大步,但並未摔倒。 鄭傑的出手相當重,估計這一拳必然可以把對方擊倒的,不料保羅卻是業餘的拳擊好手,這回他可真看走了眼。 這洋鬼子的身體很健壯,雖被攻了個措手不及,居然立即找到了目標出手還擊。 鄭傑早已第二拳擊出,攻向對方的腹部,但被保羅揮臂擋開,反以左拳狠狠照面打來。 這一拳又狠又快,幾乎使鄭傑閃避不及。幸仗他的身手敏捷,趕緊急退一大步,誘使對方撲近。突然飛起一腳,踹中了洋鬼子的小腹。 保羅的身體再結實,也承受不起這一腳踹來的力量,頓時發出聲沉哼:「呃……」身不由主地踉蹌連退,雙手急捧著小腹,彎下了腰 鄭傑得理不饒人,趁機搶進兩步,重重一拳兜上了對方的下巴,使他頭部被擊得一仰,跌了個四腳朝天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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