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白天 > 流氓紳士 | 上頁 下頁


  1.小鬍子
  2.上鉤
  3.香煙裡的秘密
  4.桃花運
  5.將計就計
  6.黑吃黑
  7.部署
  8.當機立斷
  9.咄咄逼人
  10.
  §1.小鬍子

  「金鼠隊」是由十二個國籍不同,而精通好幾個國家語言的人士所組成。

  他們不僅擅長各種賭博的訣竅,更仗著賭資充裕,聲勢浩大,走遍世界各大賭城,幾乎所向無敵,無往不利。每到一處必然大獲全勝,滿載而歸,因此被人稱為「賭博專家」。

  但這些「專家」並不完全是憑賭技的出神入化,而是靠幾種秘制的化學藥品,以及特殊的「道具」,在必要時就成了他們穩操勝券的隨身法寶。

  因此這些十二個頗負盛名的玩票賭徒,外表一個個儼然似手面闊綽的紳士,骨子裡實比職業賭棍更厲害,手段也更卑鄙。簡直形同一批騙徒,也可以說是戴著紳士假面具的高級流氓!

  可是,不知道他們底細的人,卻把這批吃人不吐骨頭的流氓紳士,敬奉成活財神似的,惟恐巴結不及,這豈不是對拜金主義者的莫大諷刺?

  他們這次結隊遠征,環遊世界各地,搭乘的是「愛比利亞號」豪華郵輪,沿途一帆風順,得心應手,頗有很大的收穫。只有在途經馬尼拉時,由於當地黑社會中的兩大惡勢力爭相獻媚,為爭奪這條財路而發生火拼,使他們幾乎被捲進了漩渦。

  因為這意想不到的事件,掀起了軒然大波,以致使他們無法在當地展開活動,更不敢再公然招搖,只好臨時取消事先安排的一切,安安分分地回船避了整整四十多個小時的風頭,連岸都不敢上了。

  好在塞翁失馬,焉知非福,假使他們真想在馬尼拉大顯身手,還不知道是福是禍。何況,失之東隅,尚可收之桑榆呢?

  於是,他們決定養精蓄銳,把全部精神集中在下一站,也就是此行預定的最大目標——香港!

  在香港方面,負責接待「金鼠隊」的是陶文士,他早已為這批貴賓安排了一切。

  陶文士早年曾在黑社會裡打過滾,並且是相當活躍的人物,如今他似乎已經洗手不幹,在中環開設了一家珠寶行,儼然是個安分守己的人。

  但是,他在暗中仍然跟黑社會裡的人藕斷絲連,經常眉來眼去,誰也不清楚他們在搞些什麼名堂。

  尤其這次「金鼠隊」途經香港,接待的差事不知怎會讓他抓上了手,而且忙得非常起勁。早在幾天之前,他便動員了大批人手,開始張羅和部署一切了。

  另一方面,他卻在暗中奔走,私下安排著一個陰謀……

  「金鼠隊」一到香港,就被陶文士所率領的龐大歡迎隊伍,浩浩蕩蕩地,從碼頭直接接到了「國際大飯店」,事先早已替他們每人準備了一個豪華套房。

  為了表示禮貌和敬意,在歡迎的行列中,尚包括了他那徐娘半老、風韻猶存的太太,和二八年華,出落得亭亭玉立,仿佛一朵待放的花蕾的女兒陶小瑛。

  十二位貴賓的國籍都不同,其中只有黃傑克和張約翰,是入了美國籍的華人。

  他們一到「國際大飯店」,就把陶文士鬼鬼祟祟地拉進黃傑克的房間,迫不及待地問:「老陶,事情怎麼樣?」

  陶文士回答說:「一切都沒問題,只是澳門方面的各大賭場,聽說已經決定採取聯合陣線,早就密切注意你們,在嚴陣以待了……」

  黃傑克置之一笑說:「那倒不必放在心上,我們所關心的並不是澳門方面,就算不去也無所謂啊!」

  陶文士不以為然他說:「不!你們既然來了香港,怎能不順便去澳門大顯身手一番。那樣一來,豈不是讓他們以為是採取聯合陣線的嚇阻力量,使你們嚇得裹足不敢前往了?」

  黃傑克猶豫了一下說:「這問題回頭再研究吧!那位有錢的寡婦怎麼樣?」

  陶文士笑笑說:「路我是替你們鋪好了,但不能表現得太明顯,否則就可能被她懷疑,必須讓她自己上鉤,才不致弄巧成拙,反正我已經邀了她,待會兒在歡迎酒會上,你們就可以見到她啦!」

  張約翰正待問什麼,房間已被推開,闖進來的就是陶小瑛,她說:「爸爸,媽媽叫我來問你一聲,是不是我們先回去,家裡的酒會還有很多事情要招呼……」

  陶文士想了想說:「也好吧,你跟你媽先回去,我還得留在這裡招呼他們,准七點鐘帶他們一齊回家就是了。」

  陶小瑛點點頭,又向兩位貴賓面帶微笑地打個招呼,便逕自退出房去。不料正走出房,竟跟一個匆匆走過房門口的人撞了個滿懷。

  「哎喲!你這個人走路怎麼……」她定神一看,對方是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紳士,嘴唇上還蓄了兩撇「克拉克蓋博」式的「騷鬍子」,雖然與他的年紀不太相稱,倒真有那麼點風流瀟灑的味道。

  青年紳士忙不迭歉然說:「對不起,對不起,小姐,沒碰痛了你吧?」

  陶小瑛看他非但不討厭,而且還有股子帥勁,尤其對方又不是故意撞她的,她自然也不好意思發作了。

  於是,她微微一笑說:「沒有。其實我自己走路也大急……」言下之意,已把相撞的責任歸咎於她自己了。

  青年紳士哂然一笑,又道了聲歉,文質彬彬地再向她微一鞠躬,始繼續向甬道裡走去。

  陶小瑛看著他那雄偉的背影,仿佛男人在欣賞身材健美的女郎,居然不知不覺地站在那裡出了神。

  這個情竇初開的少女,似乎對那青年紳士的印象非常深刻,尤其那風度翩翩的瀟灑氣度,使她為之神往。在這一刹那間,她已然有些情不自禁起來。

  就在她看著那青年紳士轉過甬道,暗覺悵然若失之際,忽聽身後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:「小瑛,你站在那裡幹嘛?我叫你去問你爸爸的呢,你問過了沒有?」

  陶小瑛似乎有些作賊心虛,臉上頓時一紅,幸而是背向著陶太太,才不致被她發覺她的窘態。

  「呃……」她應了一聲,忙不迭回過身來,向那雍容華貴的婦人回答:「爸爸叫我們先回去,他還要留在這裡招呼,回頭帶他們一齊回去……」

  「那麼我們就先走吧!」陶太太說了一聲,便偕同陶小瑛匆匆離去了。

  這時轉過甬道的青年紳士,忽然又走回頭來,發現陶小瑛已離去。這才走到「金鼠隊」包下的那一排房間對面,在一個房間門口站定,伸手在房門上輕敲了兩下。

  房門一開,他就迅速閃身進去,反手推上了房門。

  替他開門的,是個年紀不到二十的少女,把長髮在腦後紮了個馬尾,配上她那略帶幾分稚氣的臉型,愈發顯出她的俏皮了。

  她穿的是白色鬆緊無袖襯衫,大圓敞領開得很底,使袒露出幾乎五分之二的雙峰,簡直呼之欲出。而這襯衫的型式,看來就像是男人的背心,僅僅兩條肩帶稍寬而已。

  這女郎下身配的是條淺黃色,帶有伸縮性的緊窄熱褲。這真是名副其實的「短褲」,短得不能再短了。褲管離大腿的根部大約只有一寸,使兩條修長而均勻的美腿,整個裸露著,腳上則穿的是平底涼鞋,十指全塗了寇丹。

  她等青年紳士把房門一關上,就迫不及待地問:「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動手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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