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白天 > 金老鼠之謎 | 上頁 下頁
一五


  胡美姬只說了聲:「沒有……」便把臉向他貼去。

  她大概自覺有些失常,所以趕緊收斂心神,以免被薛元福追問得無言以對。

  薛元福果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,只顧享受他的「權利」,把這女人摟得緊緊地,自我陶醉地舞將起來……

  一連三支舞跳完,回到桌位上,音樂臺上己響起了一陣密集的鼓聲。

  接著,一位穿袒胸露背夜禮服的司儀小姐走出,宣佈了今晚一場表演節目開始。

  現在是十點鐘正,節目一開始,由三位身材健美的女郎出現表演。

  據司儀剛才介紹的,這個節目叫「新潮舞」。

  在震人心弦的音樂聲中,她們均披著以彩色閃光細玻璃紙折作成的披風出場。

  她們倒很幹淨利落,絕不故意拖延時間,一到舞池中央,就動作一致除掉披風,遠遠的拋開一旁。

  幾隻強烈的聚光燈照射之下,只見她們全身仿佛一幅新派畫似的,以各種不同的油彩,塗得滿身一塊塊的。一條條的花紋,看上去像斑馬。

  實際上她們是全身赤裸,而以塗在身上的油彩代替了服裝,這就是所謂的「新潮派」吧?!

  這玩意是由巴黎開始興起的,當初是些默默無聞的畫家,窮極無柳,突然異想天開,動出了這個歪腦筋,在畫室裡雇了些年漂亮的女郎,讓她們脫得精光,僅保留少得不能再少的掩飾物。

  然後招來一些好奇的遊客及好色之徒,只需付出相當的代價,就可以在她們身上作「畫」。稱之為「人體畫」。

  這確實是種別出心裁的新花樣,試想,以一個年輕漂亮的裸女胴體當畫布,任憑在她身上亂塗烏鴉,這是多麼夠刺激而新鮮的玩意!

  因此不僅巴黎風行一時,世界各地也爭相效尤,更有人大大地撈了一筆。

  再進一步,這玩意打進了夜總會表演,變成一種變相的脫衣舞。

  香港這地方是最敏感的,無倫世界各地興起任何一種風氣,這裡馬上就會受到影響和感染。

  這種「新潮舞」很妙,你說她沒穿衣服嘛,她是全身均塗滿了五顏六色的油彩,用以代替服裝,並不能算暴露赤裸的胴體。

  說她穿了衣服嘛,她事實上什麼也沒有穿,僅在赤裸的胴體塗以油彩而已!

  火辣辣的熱門音樂下,她們瘋狂地手足舞蹈著……

  全場雅雀無聲,靜靜地、全神貫注地欣賞著她們的表演。

  這個節目足足表演了十多分鐘,才在掌聲如雷中結束。

  接下去,節目一場緊接一場地表演著……

  六十分鐘的節目相當緊湊精彩,表演完畢,重又恢復到跳舞的時間。

  薛元福身為主人,為了盡地主之道,今晚特別禮讓,儘量讓胡美姬與陪楊少康跳舞,而自己則坐在座位上靜靜地欣賞滿場舞影翻飛。

  實際上他卻是有些坐立不安,每當胡美姬、楊少康共舞時,他就趁機去洗手間打行動電話,向在第一倉庫坐鎮指揮的范強探詢消息。

  范強在電話裡告訴他,一切已在分頭加緊準備,選派的人手,所需的服裝和面具,以及必要時的增援佈署均不成問題,決定在十一點半趕往阿公岩,按計劃採取行動。

  薛元福仍不放心,唯恐臨時發生枝節或變故,接連地打了好幾次電話。

  十一點鐘,第二場表演又開始了。

  這場也是表演整整一個小時,節目與第一場完全不同,以驚險的特技為主,其間再穿插兩場最受歡迎的脫衣舞。

  節目表演完畢,已是午夜一點。夜總會的營業時間,每晚是到深夜兩點結束,剩下的最後一個小時,完全是讓來賓享受「溫功」的。

  音樂一起,薛元福仍然表示禮讓,要他們去跳舞。

  楊少康卻不願喧賓奪主,彼此正在謙讓之際,薛元福的行動電話在震動了。

  薛元福暗自一怔,神色微變,忙不迭起身離座,向楊少康打個招呼,便匆匆去洗手間接聽,以免干擾別人。

  楊少康和胡美姬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故,不好意思置之不顧,只好坐在座位上,等薛元福接完電話回來再說。

  倏而,薛元福急步走回桌前,神色凝重他說:「美姬,你父親被車撞傷了,我得趕回去看看,你陪楊先生……」

  胡美姬大吃一驚,跳起來急問:「傷得怎麼樣?」

  楊少康也起身說:「董事長,你趕快陪嫂夫人回去吧。反正我還得在香港逗留些天,我們改天再玩吧!」

  薛元福表示歉意他說:「那真不好意思……」

  「哪裡話,」楊少康說:「董事長這麼說就太見外了,這裡你們別管了,趕快回去吧!」

  薛元福召來侍者,在帳單上簽了字,掏出兩張百元的零票賞作小費,然後向楊少康說:「楊兄再玩一會兒,我們先走一步了……」

  「二位請便!」楊少康把手一擺。

  胡美姬向他打了個招呼,便隨同薛元福匆匆離去。

  等他們一走,楊少康一個人留在這裡還有什麼勁,於是把面前的酒一飲而盡。正待離去,突覺眼前一亮,同時一陣香氣襲人。定神一看,一個嬌豔無比的少婦,已站在了他的面前!

  §6 有人窺視

  楊少康微覺一怔,突然意識到,這可能是薛元福臨走替他叫了個舞女來坐檯子,以免他獨自留在這裡無聊。

  可是這少婦的一身打扮,以及她的儀態和風度,卻又不像是個色情女郎。

  那麼這少婦是誰?

  「請問你是日本來的楊先生嗎?」她笑容可掬地問。

  楊少康想不到這少婦居然知道他的身份,不禁又暗自一怔,詫異他說:「敝姓楊,請教……」

  「楊先生,我們可以坐下來談嗎?」

  少婦風情萬種地一笑說:「請坐,請坐……」楊少康忙不迭招呼她坐了下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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