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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五


  鄭傑走過來時,只見她已滿身是血,但她卻把一支槍遞給他急說:「別讓杜老大跑了!……」

  鄭傑接過她的槍,就急向四五十碼外的轎車奔去,這時埋伏的大批人馬已紛紛出現,急急趕了過來。

  就在鄭傑奔過轎車時,那被踹倒在地上的大漢,已舉槍在向杜老大射擊。

  杜老大爬不起來,只好就地一滾,滾了開去,才未被亂槍擊中。

  鄭傑見杜老大被捆著,心知他是跑不了的,便急向那大漢撲去。

  大漢立即轉移目標,又向撲來的鄭傑舉槍連射,迫使他不得不還擊,一槍擊中了那傢伙的右臂。

  慘叫一聲,那大漢槍已脫手,痛得滿地亂滾。

  鄭傑趕過去,一腳把槍踢開,轉撲向了正欲爬起的杜老大。誰知槍口一對準他,他竟驚喜交加地叫起來:「鄭老弟!……」

  一聽這口音,鄭傑頓時喜出望外,原來這不是杜老大,而是白振飛!

  鄭傑已無暇細問,忙不迭爬下身去,替他解開捆在身上的繩子。

  尚未解開,十幾名大漢已趕到,其中一個說:「把這傢伙交給我們,邵大姐請你快去,有話對你說!」

  鄭傑只好站起身來,交代說:「他不是杜老大,你們不得對他無禮,趕快鬆開他帶過來!」說完便急急奔向邵玉姣而去。

  邵玉姣大概受的傷不輕,但她仍然支撐著,而劉武也未被擊斃,被拉到了她身邊,逼他說出了一切。

  鄭傑奔過來時,只見邵玉姣舉槍一扣扳機,劉武頓時發出聲慘叫,終於死在了這女人的手裡。

  邵玉姣的呼吸已很急促,她吩咐所有的人都退開,要和鄭傑單獨說話。

  鄭傑只好俯下身去,急問:「你的傷怎麼樣?」

  邵玉姣強自一笑說:「你總算是第一個關心我,問我傷勢怎麼樣的人。現在我也但白告訴你吧,那兩個博士全都已經死了,這是劉武剛才說出來的。他們既然死了,辛大老闆的整個計劃就永遠無法再實現,不過那兩百多人仍然在姓杜的手裡,現在正在海上的一艘大型機帆船上,剛才劉武帶來的不是杜老大,而是你的那位姓白的朋友……」

  「這個我已經知道了!」鄭傑說。

  邵玉姣急喘了一陣,繼續說:「剛才的槍聲,就是發自他們的那艘船上,大概那兩百多人,又有人企圖逃走發生了事故……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,那兩位博士研究的病菌,還沒有在人體上實驗過,所以不敢亂用。你被注射的那一針,根本不是什麼瘟疫病菌,而是消炎和防止破傷風的混合劑……」

  「那麼她們注射的也不是囉?」鄭傑急問。

  邵玉姣回答說:「連杜老大注射的都不是,只是葡萄糖加了些興奮劑,為的是使你們心理上受到恐懼和威脅,不得不受我們的控制……」

  鄭傑頓時若釋重負,但卻不解地問:「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呢?」

  邵玉姣苦笑說:「俗話說,人之將死,其言亦善,我自己知道活不成了,又何必使你們再受控制……」

  鄭傑急問:「你的傷勢究竟怎麼樣?」

  邵玉姣沮然說:「胸口一槍大概是致命傷,你替我把衣服撕開看看!」

  鄭傑只好把她的胸襟撕開,拿起劉武的手電筒一照,並未發現傷處,而她卻自己動手,扯下了乳罩,頓使雙乳暴露出來。

  在手電筒的照射下,仍然沒有傷處,卻發現她的乳旁一條斜長的刀疤!

  「咦?沒有傷呀!……」鄭傑詫異地說。

  邵玉姣笑笑說:「新傷沒有,但卻有舊傷!我要你知道,在旅館裡我為什麼不讓你看我的身體,大概你還記得吧,我曾說不願使你看了倒胃口,就是因為我身上滿是槍痕和刀疤,現在你總明白了!」

  鄭傑鄭重說:「現在不談這些,你胸口在沒有致命傷,就趕快送到醫院急救,免得耽誤時間!」

  邵玉姣卻拒絕說:「不用了,我的腰部中了兩槍,救也沒有希望的,現在我沒死之前,這裡的一切還由我指揮,你的朋友也找到了,可以趕快離去,沒有人敢阻止你們……」

  這時海上的槍聲已轉劇了,似乎發生了激戰,鄭傑忽說:「那兩百多人是無辜的,我們怎能見死不救?」

  邵玉姣歎口氣說:「你倒是掉了瘡疤忘了痛,自己還沒完全脫身,就想救別人了!也罷,既然你要救出他們,我也不便阻止,但我卻愛莫能助,只有一個辦法,就是讓你那位像杜老大的朋友,冒充杜老大,帶著我的人乘船趕去……」

  「那不是同時出現兩個杜老大了?」鄭傑說。

  「不會的,」邵玉姣說:「我忘了告訴你,剛才聽劉武說,杜老大和他趁虛而入攻到島上去,一則是為了報復,一則是想奪到特效藥。由於根本沒有,他們逼那兩位博士交不出來,才一氣之下,下手把那兩位博士殺死的。杜老大因為怕死,已經躺在醫院裡,又灌腸又打針地在窮折騰,並不在那艘船上!」

  鄭傑猶豫不決地說:「那你怎麼辦?放走了我們,怎樣向辛大老闆交待?」

  邵玉姣沮喪地說:「兩個博士一死,他不但整個計劃不能再實現,一切也完了。你不必顧慮我了,如果可能的話,我倒希望你們能夠趕到『大東旅社』去,把那五十萬美金帶走,也算是這次對你們的一點補償……只可惜我已活不了多久了,如果能讓我再多活一天,就死也無遺憾了!」

  「你有什麼未了的事?」鄭傑問。

  邵玉姣淒然苦笑說:「這裡沒有別人會聽見,我也不怕你見笑,今天在旅館裡,要不是為了怕你發現我身上的缺陷,我就真會情不自禁地讓你……你知道嗎,我真想體驗一次做一個真正女人的滋味啊!」

  「你?……」鄭傑大為詫然,但下面的話他都不好意思問出口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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